('第二十九章我的课业越发忙碌，所以网店的事情，我得找一个人替我处理。其实，事情并不难做，就是在网上和来接洽的客户进行咨询和确认，然后将所有订单按照加工厂的要求输入订单软件。这些事情，只要打字速度快，肯花时间，细致耐心，几乎没人不能胜任。小二子本来是适合人选。从前，我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一直由他帮忙。但是，如今他和我一样，挣扎在高考压力的水深火热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随即，我想到了焦红。怕她推脱，我特意准备好了说辞，在网上发给她：“红红，我上高三了，每天都做考卷做得死去活来的，网店的生意实在是兼顾不到。找别人帮忙，我不放心。于是，我想不如都托付给你。你反正要勤工俭学，不如帮我做事情。这样我按时给你打钱，你也不要有任何推辞，心安理得收下我给你的劳动所得。我们各取所需，何乐不为？”焦红在网上答我：“菲菲，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也确实需要钱，我答应你。”我给她发了一个高兴的表情，随后和她闲聊了一会儿。我刚关上电脑，就发现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是秦飞的。“菲菲，今天是周日，我好不容易从外地逃回来了，张君他们三个我都叫好了，你和叶东说一下，我们晚上一起唱歌。老地方老时间，咋样？”我迅速转发了秦飞的短信给叶东，问他的意见，他简洁回复我：“作业太多，我不去了，菲菲你和他们玩得开心点。”我看到叶东的回复后，有些意兴阑珊，胸口还有些发闷。这两周，我感觉叶东有些回避我。我去他家和他一起做功课，他总是躲着我的眼神和碰触，脸上的神情也颇不平静。我猜，他是怕再次擦枪走火。于是，我也尽量配合他。可，我和他电话短信，他的反应也不似从前。从前，他总是热情满满的。但如今，他回复得很简洁，老推说作业多，有空再说。我非常不爽，于是我直接拨通了叶东的手机。叶东很快接起，“小菲……”“秦飞难得回来，你真的不来吗？”“嗯。”“你是不愿见他，还是不愿见我？”“我没有，小菲，不是你想的这样。”“这两周，你明显态度不对，我又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来？”“我……”“你今天说不说实话？不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们以后就再也不要见面了，我讨厌你这样敷衍我！”“小菲，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行吗？”“那你对我说实话，你最近为什么那么怪异？”“……”电话那头静默了很久，但我并未催他，只是陪他静默着。“小菲，我没忍住，我看了黄修道给的所有碟片，我每晚都作梦……梦到自己和你……小菲，我现在只要一靠近你，和你说话，我就忍不住胡思乱想，我怕……你发现后觉得我恶心……更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叶东说得断断续续，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我听后脸上烫了起来。其实，我很理解叶东。那晚碟片里的画面，对我也并非没有影响，我也做过几次和那晚有关的梦。只是在梦里，每次到了关键时刻，总会被打断。打断这梦境的人和事，每次都不同。有时是班主任的咳嗽声，有时是章佳明来电铃声，有时是叶东妈妈叫叶东吃饭的声音。“小菲，你听我说完，是不是再也不想理我了？”“没有，叶东，我理解你。我也做过类似的梦。”“真的，小菲，你不是为了安慰我才骗我的吧？”“我说真的。”“小菲，那我们该怎么办？如果再见面，我怕我会忍不住。”“……”如果因为这样，以后再不见叶东，我当然不愿意。但是，叶东刚刚说得担忧，确实也困扰着我。“小菲，要不……我们暂时不要见面？”“我不要！我想你……”“我也想你……可……”“叶东，你要相信我们两人的自制力。一会儿唱K，我要见到你，不许你不来。”“小菲，我也想见你，可要是我忍不住……”“忍不住就不要忍，大庭广众的，你能做什么？不过就是亲亲我抱抱我罢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小菲，我的梦要比……过分的多……”“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你要是不来，以后就别见我了！”说完，我不等叶东反应，就挂了电话。我想过要通知小二子和周敏的。但一想到他们可怕的家长，我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出不来的。我迅速回复秦飞，“我和叶东会准时到的。”秦飞立即答我：“今晚,人齐了，太棒了！”我看到秦飞的短信，心情和他一样，感到很高兴。我觉得有点渴，顺手拿起杯子，发现杯子里没水了，我很自然起身去厨房倒水。路过客厅的时候，我突然发现章佳明正背对着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我记得，章佳明刚刚不在家，他去了学校办事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看见他突然出现，我不知为什么，一时有点不太自在。我特意放轻脚步，走进厨房。倒好水，喝了两口后，我才慢慢从厨房走了出来。我发现，章佳明还是以原来的姿势，坐在客厅里。我直觉他有些落寞，和平时不太一样，但我还是不打算主动招惹他。就在我准备悄悄溜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章佳明出声叫住了我：“菲菲，羽毛球馆我预约好了，我们现在过去正好。”想起昨天章佳明问我时，我答应过他的，我有点尴尬。但我还是不得不对他说道：“不好意思，我和秦飞他们约好了要去唱歌，今天就不去运动了。”“你是先和我约好的。”他说这话的语气太平静，平静得我更不好意思了。如果他说这话有指控有怨气，我倒是可以理解，反而可以像平时一样，和他斗气强辩。可他这样不带情绪的陈述事实，反而让我觉得不知拿他怎么办才好。“秦飞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去见他说不过去。再说，大家最近都忙，好不容易借此机会能够聚齐，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我觉得……”“你觉得，我没有你的那些朋友重要，对吗？”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是落寞的，而不是挑衅的。这反常的作风，让我很不适应。我早习惯了和章佳明针锋相对。但他摆出这副样态，倒叫我为难了。“不是你说的这样，就是……”“那你带我一起去吧。”“啊？”我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突然的提议从何而来，他一向是很不喜欢人多的场合的。连廖蓉蓉组织的很多活动，章佳明也都是能避则避的。我听廖蓉蓉说过，J大的那次足球赛，也是因为有人受伤，他才被生拉硬拽去顶缸的，并非原定计划内的事情。还有，我和章佳明去S大那次，张君请我们吃中饭时，还特意找了不少同学作陪，其中也有秦飞他们三人。章佳明当时也是一副冷漠淡然，意兴阑珊的样子。所以，他这会儿的提议，真的是让我太意外了。何况，他一向是个冷场王。带他去，实在太影响美好欢乐的玩耍气氛了。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