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兵部左侍郎,以后还会慢慢往上更进一步,现在的品阶我已经可以为你请封诰命。”“你还想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允诺你,只要你答应,嫁给我,婚礼明日就可以办。”裴境气定神闲,然而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认真的,他一诺千金,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裴境不是会跟她闲磕牙的人,他从来都是严肃正经的。沈妙贞此刻不仅有迷茫,还有惊讶,这种样子像是被惊吓的鸟雀,让裴境想要俯下身亲一亲她纯洁的眼睛。他可以给她一切,甚至是他的命,只要她能够重新爱他,对他吐露爱语,那双温柔又多情的眸子,能重新注视着他。“你疯了吗?”沈妙贞从他的神情上,明白,他不是说假话。而她并没有裴境料想中的感动,立刻热泪盈眶,扑进他的怀抱中,对他诉说种种委屈,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想明白。她将手里的纸钱往地上一摔,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居然大喊着,你疯了吗。他疯了吗,也许是的,早在看见她与别的男人携手站在一起,他就已经疯了。嫉妒日日夜夜啃食着他的心,幻觉每天都在折磨着他,让他不得解脱,这就是求不得?可他裴境非不信这个邪,他一定要求得!沈妙贞是他的,什么礼义廉耻,什么名声前途,他全都不在乎了。而此时的裴境,居然也十分冷静。“我没疯,这是深思熟虑之后考虑的结果。”她简直像看到一个俊美的公子忽然变成了精怪,就像是不认识他了一般,沈妙贞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公子……你,你真的是……莲花六郎裴境公子吗?”“不是什么人假装的?”沈妙贞咽了咽口水,根本就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裴境。而让她吓了一跳的六公子,居然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沈妙贞从来都没这么恐慌过,感觉裴境一整个不正常的样子,而且压迫感好强,一步一步走来的样子,就像是她变成被猫玩弄的老鼠,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我就是我啊,裴境,你的六公子,将来还是你的夫君,后半辈子唯一陪着你的人。”“你来摸摸我的脸,我不是什么假装的。”裴境对着她伸出手,沈妙贞却吓得不断地往后退:“六公子,我开玩笑说的话,你别当真,而且你现在不正常,你不是有心仪的姑娘吗?”裴境笑了:“我心仪的姑娘是谁?贞儿,你真是个好没良心的孩子,我心仪的姑娘不就是你吗?让我日思夜想,一直都念着你的坏孩子,现在却不承认了?”“你倒是说说,我对谁产生过男女之爱,除了你沈妙贞,还有谁呢?”裴境叹了一口气,不再让她乱跑,将她整个人困在自己的怀中,低着头看她,轻轻嗅了一下她身上的气味,还好,仍是那股似麝如兰的香气,还隐隐夹杂着冷雪的清新,这让他感到熟悉,就好像她仍旧陪伴在他身边,从没离开过。沈妙贞仍旧不敢置信,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震惊和恐慌。她早已习惯裴邺的靠近,裴邺不用香,身上只有淡淡的铁器味要不就是练功产生的汗味。重新被这种熟悉的雪松香气包围,让她一阵头晕目眩。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亲近她了,这让他荒芜孤寂的心中,那些情愫的新芽慢慢破土而出。然而不够,远远不够,他只有真正的得到,拥抱,甚至是占有,才能让他重新充盈起来,感受到活着的滋味。“公子,你疯了吗?我是个寡妇,是裴邺的妻子!”她推搡着他,不让他靠近,真是笑话,她刚刚丧夫,不论以后怎样生活,都不可能现在就与六公子有什么苟且。娶她为妻子?公子疯了,她可没有疯。而他现在娶她为妻,比她嫁人前更加的难,不仅出身不好,还是个寡妇,嫁过一次,普通人家也许不会在意,只要她嫁妆多能赚钱。但侯府是绝不可能让她这种身份的进门,还是做正妻!裴境好似被她的话激怒了,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你是裴邺的妻子,那又怎样?他没福气,他死了,难道死了也要控制你,让你给他守着个贞节牌坊吗?”“我告诉你,沈妙贞,我这回一定要娶你,不论你是什么身份,现在阻碍在我们之间的障碍已经没有了,你还拿什么拒绝我?你是寡妇又怎么样,我娶定了。”他疯了,他真的疯了。裴境早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想念她已经想的太久,也压抑的太久,垂下头,想要擒住她的唇,不顾她的反抗,长驱直入,将她亲吻的气喘吁吁,不得不倚靠在他的怀中。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心爱的姑娘,什么自制力,什么忍耐力,都被他抛到脑后去了。他要她,只要她!那些来不及吞咽的,他都强迫她喝下去,几乎要将她揉碎一般,紧紧的锢着她。他们之间,从未有如此□□的亲吻,这浓烈的爱与欲,要将她吞没了,恍惚间,她仿佛看到自己像是掉入一潭深不见底的黑泥里,被慢慢吞噬。她将万劫不复!余光中,她瞥见了裴邺的牌位,沈妙贞忽的使出全身的力气将裴境推开,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157、157这一记耳光实在响亮, 沈妙贞根本就没有收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的。她完后,她就怔住, 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因为她用力扇了公子一巴掌, 自己的手也肿了起来。她很害怕, 谁打过公子, 怕是连他亲爹娘都舍不得动这个麒麟子一根手指头, 他从未忤逆过,将自己的前程安排的明明白白,还刻苦努力, 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的爹娘怎么肯打。而公子活到这么大,在外面也根本就没人敢惹。沈妙贞吓坏了, 生怕小心眼的六公子会报复她,然而她咬着下唇, 色厉内荏,却不肯示弱。“你这个疯子,这是在我夫君的灵堂上,当着我夫君的面, 你就想轻薄我?你是侯门公子又如何?是从三品朝廷大员又如何?你出身高贵,就可以随随便便调戏良家妇女, 霸占别人的妻子?”裴境转过头来, 脸上的怒气,叫沈妙贞一哆嗦, 直接住了嘴。裴境并不觉得疼, 他心里的疼早就超过了身体的, 根本就没管自己肿胀的脸。“别再说你是裴邺的妻子,我会生气,贞儿。”说不说她也是裴邺的妻子!沈妙贞想要回嘴,却在与他阴恻恻到发红狂暴的双眼对视后,吓得什么都说不出来。裴境牙齿顶了顶腮,她确实用了全力,也确实很疼,但他不在乎这个。“消气了吗?”他居然如此淡淡的问她消没消气,而不是指责她的僭越,把她压在地上回敬几个耳光,这种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就不像个正常的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