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檀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她上车前特意去问了许惊鸿的态度,是为了自己可以在与太子的相处中,能做到不逾越。许惊鸿没有隐瞒的告诉她,长公主一家的态度是“不站队,只跟紧陛下的选择”。这让陆幼檀略微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温润的太子,是这么八卦的一个人?太子全然无视陆幼檀的沉默,兴致勃勃的继续问道:“阿允说,江家好像想让你嫁给邢国公那个姨娘母家的哪个子侄。你是因为这个才跑出来的吗?”原本只想敷衍的陆幼檀突然对太子说的话提起了几分兴趣。江家想给她寻亲事的事情,她确实是不知道,暂时也与她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是邢国公居然动过要将自己的嫡女,嫁给一个小门小户姨娘母家侄子的心思,有一瞬间,让陆幼檀觉得反胃。她刚想追问几句,马车却突然的缓缓停了下来。白露匆忙的进来,压低了声音。“殿下,姑娘,城门设防了,他们的动作比我们想象中要快。”陆幼檀探头往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三三两两的士兵在巡逻。恰好有一辆要出门马车,被士兵围住,详细的在搜查询问。这就有点棘手了。车上的太子就是他们搜查的目标,这简直就是带着一个定时炸弹在闯安检。陆幼檀放下帘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有些慌乱的捏住衣角,逼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可是越急,脑子却越发的乱成一团。显然这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已经反应过来,做了准备。可陆幼檀却一点都想不出对策,焦躁的情绪又升腾了起来。而更糟糕的是,许惊鸿不在她的身边。她的负面情绪,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得到安置和化解,只会一点一点的堆积起来,甚至回影响到周围的人。陆幼檀猛地掐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划过手背,强行的企图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黑暗中,白露和太子都还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太子沉思了一会,缓缓开口道:“只能想办法让他们不打开车检查才行。”不打开车门……陆幼檀一愣,脑子里猛地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样,乱七八糟的思绪之下,一道暗流悄然的贯通成型。她满是冷汗的冰凉双手紧紧攥起又松开,鼓起勇气似的抬起头来。颤抖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以。”太子没有什么犹豫的点了点头,“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委屈你。”在听见太子的肯定后,陆幼檀猛地松了一口气,她随口答道“算不上委屈。”,手上动作极快的解开了发髻。马车在暗处停了一会,随后缓缓的朝着城门外驶去。随着车速的放慢,车上的三个人摒住了呼吸,赶车的马夫神色如常。在靠近城门时,一小队士兵,呵住了马车:“停下!”第67章“大人。”一只素白的手掀开帘子。白露惨白的脸探了出来。她还没有说话,马车里便传来一声声嘶力竭却有几分力竭的痛苦的□□声。白露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我家夫人难产,赶着回陵县见我家老爷最后一面……”像是配合白露的话,马车里的痛苦声音越发的清晰的起来,时而高亢时而低吟,带着些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恐惧,极具感染力的尖锐的女声在这黑夜中,直叫人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这……”士兵们完全没有料到会碰上这样的情况,他们有些迷茫的目光相交,还是决定坚守自己的任务。“出城有要求,每一辆马车都要开门检查。”另一个士兵接到:“也别让我们为难了,该检查的还是要检查。”白露皱了皱眉,这士兵太过于死板了。蜷缩在马车里痛苦嘶喊着的陆幼檀更是心下一沉,她依旧扯着嗓子在喊着。一边抬起手,扯了扯藏在毯子下的太子,指了指白露,又比划了两个动作。太子眯着眼睛,懂了她的意思。她说:若是过不了这一关,让白露带着你赶紧走,不用管我。配合着真情实感到让人分不清真假的哭喊声,那发颤的尾音有着极其强大的感染力所,再看一眼满脸泪水的陆幼檀,不由得叫人觉得悲从中来。太子上一次这样被悲伤环绕,还是在他的祖父去世时,满院的宫妃齐齐哭泣。直叫人压抑的头皮发麻。而现在,陆幼檀一个人,居然也能哭出这样的感染力来。这年纪轻轻的,到底经历过什么呀?好在白露也不是吃素的,她跟在长公主身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与习惯了把事情最坏的情况安排下去的陆幼檀不同,白露习惯在一开始就占据主动权。她面色不变,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大人,这马车也算是我家夫人的产房了。我家老爷都不方便进去,这贸然的叫您二位开门检查,怕是不合适吧。若是冲撞了二位大人,就不好了。”产房确实不适合男人进入。这两个士兵一看就是年轻且没什么主见的,又开始犹犹豫豫的对视了起来。白露抓住时机,忙接着说道:“大人您就行行好吧,我家夫人也没几个时辰了,就盼着要最后要去见一眼我家老爷啊。”“这……”士兵的为难肉眼写在了脸上。“这不符合规定啊……”白露毫不客气的打断,用最温婉的语气,说着最咄咄逼人的话。“这规定哪有人命重要啊!”眼看着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下去,白露有些烦躁的轻啧了一声。马车内的太子明显的情况不太好,虽然清醒,但是体温一直很低。而她们家公子一直嘱咐过,不能让陆姑娘接触或者沉浸在悲观情绪中。这一声一声的痛苦□□,让一向从容的白露一时间也有些焦躁了起来。好在这边的僵持被这其他人注意到了。远远的走过来一个三人小队,为首的高大男子皱着眉质问道:“愣在这里干什么呢?”这一看就是能做主的人。白露忙低垂下视线,将先前那套生产的编词重新说了一边。可回应她的却是长久的沉默。男人视线上下的在马车上打量着,意味不明。就在这时,一只苍白的没有血色的手,猛地扒在了窗框上。“你们这……侮辱……是要毁我清白。”陆幼檀撑起身来。透过白露撩起的缝隙,狠狠的瞪了一眼车外的士兵。她有些力竭,止不住的气喘,却依旧咬牙切齿的道:“若是要开门看我生产,我不如一头撞死,清清白白的去了!”说罢,像是没了力气似的,跌了回去。良久才传来痛苦的一声叹息声。窗外的士兵皆是一愣。马车里这位夫人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满头大汗又泪流满面的样子做不得假。她的眼神狠利的让众人皆是背后一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