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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护士知道他是本部武先生最近的宠儿,忙屁颠屁颠地抱来一床轻薄一些的鹅绒被。宁灼替他一一掖好被角。做这些事时,他全程面无表情。在宁灼还是海宁的时候,就是他一手担负了照顾病重妈妈的责任。单飞白小时候和他短暂地一起生活过。他原本以为,宁灼是个毫无情趣的生活白痴来着,所以他才想要把全世界的热闹都捧来给他看。但他突然发现,宁灼会过日子。但是他非要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吃简餐,睡冷床,连被子都不肯给自己选一床柔软舒适的,仿佛在经历一场漫长的苦修和自罚。单飞白目不转睛地瞧他。宁灼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抬头问:“看什么?”单飞白:“看宁哥对我好。”宁灼:“……你掏钱了。”单飞白好奇:“挣那么多钱做什么?”宁灼:“你管我?”单飞白:“就聊天嘛。”宁灼不想和他谈论这件事,随口扯道:“养狗。”单飞白一怔,面颊一红,看小表情居然还美起来了。宁灼:“……”他怀疑这家伙已经当狗当出感情来了。他刚要开口,沉寂许久的通讯器再次响了起来。宁灼低头。来电人:金雪深。他老实了很久,今天突然来电,大概已经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宁灼往单飞白嘴里塞了一只兔子苹果,堵住了他的嘴,起身走回墙角。刚一接通,金雪深的咆哮从百公里外传了过来。“宁灼!我他妈跟姓于的睡我认了!你马上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一百二十万,六十六万,刚才到账了两万,然后是二百万!”“你在做什么工作?!”他们不是没有接过报酬丰厚的工作。可昂贵往往伴随着风险,且二者向来成正比。宁灼已经两个月不见人影了!金雪深怒道:“你赶快告诉我!不然就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我同时给人打三份工而已。”宁灼说,“你要是懂事的话,就把钱给我收好。”金雪深追根究底:“给谁打工?”宁灼:“这是我的事情。”金雪深:“你的事情也是‘海娜’的事情!提前说好,你要是把自己在哪里玩死了,我马上就走,才不给你收拾烂摊子!”宁灼想,他全程没有提及“磐桥”。那说明他们还挺安分。说不定相处得还行。宁灼向后倚靠在墙上,叫他的名字:“金雪深。”那边口吻极凶:“干什么?!”宁灼瞄了一眼病床上的单飞白,福至心灵,刻意学了他的口吻,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关心我?”沉默。那边是久久的沉默。十几秒后,面红耳赤的金雪深直接爆发了:“我呸呸呸!宁灼你要不要脸了?!你跟谁学的?你、你——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我关心你?我不如去关心姓于的!我跟你说你赶快给我滚回来,这活我干不了了!你回来我就走!”毫无缝隙地进行了一通发泄后,深受打击的金雪深果断撂了通讯,生怕宁灼的狗嘴里再吐出什么象牙来。宁灼看向被挂断的通讯器,自言自语地计数:“第三十七次说要走。”他收起通讯器,脚步轻捷地走回了单飞白的病床前。在单飞白慢吞吞、喜滋滋地咀嚼苹果时,宁灼又瞄到了他枕头上的睫毛。宁灼无意识地动手拾起,注视单飞白那只变了色的眼睛,听着他快快乐乐的胡说八道,将那细长的睫毛轻轻捻在了指尖。他想,没错,是他的睫毛。……另一边。本部武的焦虑并没有持续太久。豹爪办事比金虎麻利得多。在他离开两个小时后,熬得眼睛发直的本部武就接到了他的来电。电话那边,他把声音放得又低又快:“已经安排好了。随时能出去。您看……”本部武:“你到哪里了?”豹爪答得利索:“就在监狱附近。一共两辆黑色悬浮车。都没有车号。我和您在同一辆,其他人上后面那辆车。”本部武以前嫌弃监狱条件不够可心,经常离开狱区,或办事,或享乐,每次都小心地隐匿行踪。自从他一点点把监狱改造自己舒适习惯的环境,得了趣味后,就很少再出去游荡了。反正里外都是一样的逍遥。本部武放下通讯器,感觉笼罩在头顶的死亡阴霾一扫而空。他站起身来,兴奋地跺了跺脚,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才察觉到不对:“宁灼呢?”豹爪手下小弟忙道:“他去看单飞白了。”本部武没什么感情地应了一声:“哦。”单飞白死不死,和他又没关系。他花了钱的,当然值得别人用命来换。不过,本部武心里也浮了个疑影出来:不是说宁灼和单飞白是恨不得彼此死的宿敌吗?他转念一想,便想通了。本部武听金虎说过宁灼与单飞白的恩怨情仇。宁灼这样关心单飞白的死活,大概也是冲着“海娜”“磐桥”两家合并的事情。他们两人一起出去,倘若就宁灼一个活着回去,“磐桥”怕是不能答应。本部武急着要走,这些天也过足了看美人的眼瘾,这钱是花得既痛快又值。事到临头,还是自己的命比较重要。在他们的协约里,宁灼明确表示,不陪他出监狱。这也就意味着,他和他的协约自动中止了。本部武本来拟着去见宁灼最后一面,和他再聊几句话,可一想到还要顺便问候为他重伤的单飞白,他就满心嫌恶,干脆把这项行程取消,开始穿戴行头。趁着茫茫夜色,西装革履、又喷了香水的本部武在小弟们的掩护下,阔步走出了旁边的小门。此刻,亚特伯区第一监狱所有为了监视犯人而昼夜不息的探照灯、将每一寸角落都照得雪白明亮的探照灯,为了本部武,一盏盏地熄灭了。直到整个世界都归于了黑墨渲染一般的死寂。天地之间,无星无月,只有一盏鬼火一样的白灯,摇晃着、伴随着一行人影匆匆往前。走出小门,四下张望一番,本部武果然看到了两辆前后停着的高级悬浮车。豹爪从后座上下来了半个身子,朝本部武挥了挥手。本部武面露笑容,迎了上去。他的监狱生涯要提前终结了。他看到的不是豹爪的手,而是美好的自由生活在向他徐徐招手。本部武有个习惯,从来不去看他瞧不起的“底层人”的面孔。所以,他没有仔细去看那个“芭比娃娃”的脸,没有发现她的一只眼睛是虚假的。他没有仔细去看那和善的胖厨师,没有发现他仿生人的身份。同样的,他也没有注意到,豹爪神情里那掩藏不住的惶恐与惊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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