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多余的空间让岳或做出远离林是非的举动。“……你干什么?”岳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抽不出手, 急得语无伦次,“你, 你放开我。快把……我的手放开。”头顶微沉的呼吸被生生压抑收敛些许, 林是非喉结克制地微微滚动。呼吸自微张的唇间溢出,岳或发丝被很热的温度掠过。“放开你?”林是非忽而低笑, 显得很愉悦,但音色里却没多少笑意。岳或觉得下一秒他就能吃了自己。林是非说道:“星星的意思是说, 放开你以后, 我可以直接弄你?”弄我?岳或没听懂, 唇瓣欲动就想问怎么弄, 但话到嘴边他突然察觉危险似要来临,绝不能多嘴, 便一咬舌尖又硬生生把询问给狠狠憋了回去。但岳或心里很不服气, 小声嘟囔:“明明你就是这样欺负我的, 怎么到了我欺负你……好像被欺负的还是我?凭什么?”“凭是你犯了错,”林是非一本正经,“星星不乖。”“而我没有犯错,很乖。”岳或:“……”岳或无言反驳,再次理亏的说不出话了。而且害怕林是非继续揪着今晚的手机事件不放,岳或主动承认错误,一咬牙,说道:“是我不好,我……我帮你。”视野晦昧的黑暗中,林是非眉梢微动,眼底染上不易察觉的得逞浅笑。他故作将信将疑地思索,最终手上力度缓缓松开,大发慈悲地还了岳或的手指自由。十五分钟后,被被子捂得严严实实毫不漏风的岳或后背蔓上细细的热度,发烧的脑袋似都清明不少。他觉得好累:“林是非。”“嗯。”“你快了吗?”“不。”“……”又十分钟,后背的那层微热升变成有些湿润的潮气,岳或想要出汗,这么密不透风的盖被子真的好热。他摆烂停下:“林是非。”“嗯。”林是非重新握住岳或的手腕,让他借力,微哑的声线强势又低沉,“不准停下。”“……”岳或欲哭无泪,“你快了吗?”林是非没回答,让他专心。再过二十分钟,岳或侧躺着有些快地喘气,心道以后再也不会招惹林是非了。是人吗?“面对我。”林是非手肘撑枕半起身,用干净的手扒拉岳或埋进枕头里的脸。岳或抬头,生无可恋:“干什么?”林是非揭掉他的退烧贴,垂首将自己的额头附上去。感知片刻后,他道:“退烧了,Darling。”岳或:“???”等林是非退开身体,岳或立马伸手探额头。在被子里捂那么长时间,他掌心温度偏高,一对比额头顿时凉凉的。但他似乎是不信邪,抬手按住林是非后颈就把他往下拉,二人刚分开还没十秒的额头再次密不可分地相贴。刚刚林是非是在用自己的体温感受岳或,现在岳或是用自己的体温感受林是非。真的不热了。“……”想着方才发汗的所作所为,又捂被子又那什么的,身体机能便在双重努力下自行“排毒”好转了。短短一小时,退烧还挺快。岳或感叹:“牛逼。”同时心道,林是非竟然是为了让他退烧。果然只有最好的朋友才会这么为对方考虑。林是非掀被下床,片刻后又返回。他半坐在床沿拽过岳或的右手用湿巾细细擦拭,连指缝都没放过。岳或手上并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就是刚才……难免微粘。此时见林是非毫不害羞地做“事后清理”。他瞬时连手带湿巾一起抽回来,快速说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林是非没再强硬,任人自己动手。经过漫长的夜晚,他心情似乎终于好了些,轻声道:“星星先睡。”岳或没抬头,随口:“你要去干嘛?”沉默须臾,林是非道:“我睡衣脏了。”岳或:“……”“要再去冲个澡。”林是非说道,“你不能洗,等明天看感冒到底有没有好全再说。”岳或:“……”哪怕这种事再怎么正常也经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提,岳或忍着又想往脸颊表面上涌的羞赧,动作粗暴地把用过的湿巾往林是非身上狠狠一丢,而后猛地拉过被子盖住脑袋。闷闷的声音当即从底下传出来:“啊你要去就快去,不用跟我报备。烦人。”林是非唇角微扬起弧度,没急着走,他弯腰找到被子下岳或耳朵的位置,故意似的道:“谢谢星星,很……舒服。”岳或胳膊伸出抓住旁边的枕头就恶狠狠地盖了过去。林是非及时躲开,才没有被直砸面门。浴室门响起轻微的动静,岳或身体微蜷,睁着眼睛细听林是非是不是真的走了。他的手抓着被子边缘,悄悄地把脑袋探出一半,在有限的视野范围里确定真的没人,不知为何胸口始终提着的紧张感瞬间放松。脑子无法抑制地开始回想当时手中的感觉,一个念头在岳或心底晃晃悠悠地冒出了头。林是非……怎么这么大。“啪。”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岳或想捶床,又怕动静太大引人注意,只能烦躁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儿。强行将里面很多没用的东西往外倒。天色太晚了,岳或虽然不爱学习,但不学习的日子他也不怎么熬夜,作息时间还挺好。今天闹这么一通,早过了他的睡眠时间。林是非出来时,岳或已经双眼紧阖呼吸绵长,睡着了。被子一角被人轻之又轻地掀开,林是非上了床,躺下。察觉到身边有温热的体温靠近,岳或似是知道是谁,而这个人他很信任。睡梦中的他不假思索,非常自然地往墙边挪了点位置好让林是非那边的空间更大些。林是非扣住他的腰,不让他再动,也不管人能不能听见。低声说道:“我这边空间是够的,星星那边不够了,向我这边过来点。”岳或便又下意识将方才挪出去的位置占有回来。林是非满意,视线肆无忌惮地从上到下描摹岳或的眉眼,低喃道:“Darling,晚安。”—昨天睡得晚,早自习岳或起得异常艰难。林是非夜里醒了好几次试探岳或的额头温度,确定没有再热起来的迹象才放心。他简单洗漱好后,才去床边轻声哄着岳或起来:“星星,起床了。”岳或被他半拥着坐起身,短发凌乱,听见声音努力把一只眼睛睁开一条缝,咕咕哝哝:“几点啊?”从回国后,每天的早自习林是非都是这么叫岳或起床的,但每次听见他刚醒时说话,林是非就总觉得星星是在跟他撒娇。新的一天刚醒的时间,心就先沦陷了大半。而林是非每天都在沦陷。“六点。”他轻声答。同时动手脱岳或的睡衣,给他换今天的衣物,“把胳膊抬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