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殿内寂静,只听见郗安气恼的喘息声,除此之外其他的人连呼吸都半闭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过了一会,黄药师弓起了手,打破了寂静说:“禀将军,我有一事相告。”郗安眸色沉厉的望着他。黄药师垂着眼眸,语气依旧的说:“这些药物虽是假的,但是制药的水准很高,若是流入市场,普通的药师与大夫也很难辩出真假,据我所知在京城能做到此等地步的,只有一处。”“在哪?”“在唐柳酒楼下的黑市。”“黑市?”郗安抬眼望向了站在一旁的侍卫统领说:“吴统领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将军。”郗安声音冰冷的对众人发号施令:“三日之内,给我抓到换药之人,否则我便将这个过错算在你们的头上!”吴统领率几个侍卫单膝跪在地上说:“是将军!”出了这件事情,整个王府上下除了林倾白这个当事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他的人都忙的焦头烂额。郗安给了三日的时限,说若是找不到罪魁祸首便会将这个罪怪在众人的头上。若是论常人来说,放了这样的狠话那一定是个气话,毕竟法不责众。可是若是从郗安的口中说出,那一定是真的。在他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法不责众,没有什么冤枉好人,只有错杀一万也不能漏过一个。于是这几日众人恨不得都将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数着时辰过日子,整个王府内是乌云密布,人心惶惶。一直到了第三日的晚上,这件事情终是查了出来。侍卫统领骑马将郗安从军营中请了回来,看见郗安面色平静的回到了王府,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在正殿中跪在一个女子,她的双手双脚被麻绳捆束在身后,低垂着脑袋,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后。众人都站在旁边望着,对她怒目唾视。郗安走进了殿室中,坐在了正坐的位置。旁边的侍卫统领连忙向郗安告知调查的结果,他说道:“将军,根据我的调查,此女之前是浣衣处的粗使丫鬟,前一段时间被调到了药房清理卫生,之前她便偷药房的珍贵药物出去卖,但是由于药房中药物种类众多,久未有人用,所以一直都未有人察觉,但是这一次她看见将军您新买的药材珍贵,并且品质上好,便动了歪心思。”说道这里侍卫统领气的声音也是重了起来,继续道:“她在黑市中定了一批足以以假乱真的假药物,偷梁换柱,将假的药放在了药房,真的药偷偷拿出去卖.......”郗安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的手指一下下轻点着座椅的扶手,声音听不出喜怒的说了句:“胆子挺大的啊。”“是,我们查到她头上的时候,她已经卷着钱从王府中跑了出去,正打算往城外跑,我们在京城中追查了许久,才将她给追了回来.......”郗安闻言笑了声,说:“逃?整个京城被我重兵把守,谁能逃的出去?你说......是不是?”郗安抬起脚,靴子尖挑起了女子的下巴,声音带笑的问那个女子,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女子便倚着郗安的力道,将头抬了起来。望见这个女子的脸,郗安的目光却是一顿。他手指摸着下巴,似觉得很有趣,笑了声说:“是你啊。”那女子即便是一身狼藉,脸上沾满了泥土,却依旧可以看出她的面容秀丽。女子瞧着郗安认出了她,连忙跪着朝郗安身前蹭了蹭,美眸含泪,哭的梨花带雨的求饶道:“郗安少爷饶命,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只要少爷肯放我一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愿意为少爷当牛做马!”郗安慢悠悠的说:“茵柳,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还活着。”茵柳听见郗安这句话,身上猛地扬起一阵寒意,她颤抖了两下,佯作听不懂郗安话语中的意思,俯身叩首道:“茵柳当年能活下来,全部是多亏了郗安少爷相救,郗安少爷......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旁边的下人大多是新来,不知道茵柳与郗安的渊源,纷纷互相的看了看,不明所以。郗安倾下身来,脸凑近了茵柳一些,目光带笑的说:“想不到我救回来的人,居然和我一样——恩将仇报。”那茵柳吓得嘴巴煞白,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可她还是强撑着胆量说:“茵柳没有恩将仇报.......茵柳时时刻刻都记得郗安少爷的恩情!”郗安挑了挑眉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茵柳便咽了咽口水,极力的给自己找理由,她眼中带泪道:“少爷茵柳是真的没办法了,我有一个远方的表哥在外面赌钱,欠了很多的钱,别人说如果凑不够钱,便要将他杀了!”“所以你为了你表哥的命,就偷了我王府中救命的药?”茵柳忽的意识到此言不妥,她的手紧捏着衣袖,慌乱的说:“茵柳是为了将军着想!那云王爷他......他.......我好几次都看见他偷偷的给外面的人传信!他想要将军死!我觉得留着云王爷,他日后定还会泄露机密,我这是.......啊.......啊.......”茵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郗安掐住了下巴。郗安的手就像是铁钳一样,几乎要将茵柳的下巴给捏碎了,茵柳痛的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郗安目露恨光,咬着牙对茵柳低声说:“你知道吗?当年若不是他命我去救你,我根本不会管你的死活,我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才是,你说你这算不算是恩将仇报?”茵柳不敢置信的望着郗安,她嘴唇颤抖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眼睛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郗安的手上,目光满是哀求。这般漂亮的脸颊,这般楚楚可怜的表情,只要是个男人看见便不忍心将她杀了。果然,郗安被茵柳那种楚楚可人的目光望着,眸色不自居的缓和了一些,他松开了手说:“我可以原谅你这一次,但既然你做错了事情,是不是应该叩头请罪?”茵柳喜出望外,忙不遂的点头:“是!是!少爷说什么茵柳便做什么!”郗安说:“我师父现在休息了,那你便对我叩头请罪,一直到我原谅你为止。”说完郗安双手扶在扶手上,歪着头望着她。茵柳激动的小脸涨红,连忙将头磕在了地上,像郗安请罪:“请郗安少爷恕罪!请郗安少爷恕罪!”可她刚磕了两下,郗安却悠悠的说:“声音不够大,要磕的响一些才有诚意。”于是茵柳咬紧了牙齿,重重的朝地上磕了一下头,这一下磕的重,将她的额头磕出了血,脑袋上阵阵的刺痛。郗安却还说不够。茵柳又加重了些力道!郗安还是说不够!就这样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在所有下人的注视下她跪服在郗安的身前,将头磕的头破血流,地上的血迹越流越多,血也是越来越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