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熹本想说“那就算了吧”,但刚一开口便被章显抢了先。“如此巧妙的机关设计至少也值百两。”乔熹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你是说……一百两?”“实不相瞒,我欣赏的是乔贤弟这个人。想要结交你这个朋友,至于究竟几百两,贤弟说了算。”花钱交朋友,人傻钱又多?章显看起来并不傻,不知道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生意归生意,掺杂了其他的就不好了。我既然开价五十两,那自然是我觉得合适的价格。你要觉得不合适那便算了,哪有什么为了交朋友多花钱的道理?”这话再往直白了说,就是乔熹不想交章显这个朋友。不难看出,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五十两就五十两,成交。”章显从身边侍从手里拿过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乔熹。乔熹接过银票,弯了弯唇,“那副臂甲是你的了,记得去改改尺寸。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对于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章显,乔熹心里没底,只想拿了钱快些离开。看着乔熹的背影,章显把玩着手里的茶盏,自言自语道,“这个祁王的义弟倒是个有意思的,他从汉疆来,或许会是陆北辰的老熟人呢?”想到这一点,章显笑得格外开怀。……乔熹今日赚了钱,她回来的路上买了一只烧鸡跟几个大肉包。来到膳厨司,却只见到柳婶在。往常这个时候,袁慈已经在膳厨司里帮忙了。“袁慈今日没来?”乔熹将吃的放下,问道。只是她话音刚落,便见袁慈匆忙从门口跑了进来。“你小子还真是嘴壮!瞧我今儿个买了什么。”袁慈此时却有些一反常态,只见他面色焦急道, “乔熹,江平不见了。”“江平?”乔熹一脸困惑,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袁慈口中这个人。“江平也是北苑的学生,一直在膳厨司帮忙。春假结束以后,我瞧他一直也没出现,想着去他家里看一看,谁知道他家里人也说他好多天没有回家了。”乔熹闻言,有些纳闷儿。“家里丢了人为何不报官?”柳婶听了两人的对话,接过话茬道,“乔小郎有所不知,江小郎是个苦命的孩子。他娘去得早,他爹娶了个寡妇,那寡妇还带了两个孩子。加上这几年他爹身体也不太好,家里头自然也顾不上他。”乔熹心道,果然是有了后妈便有了后爹。“这人不是小孩吧?会不会是自己跑到哪儿去了。”“江平为人耿直仗义,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就突然消失的,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袁慈向乔熹解释道。“我记得江小郎不是定亲了?会不会是去他岳家了?”柳婶儿问道。“我去过了,可是他家里人不给我开门。”“你可说清了来意?”乔熹问。袁慈闻言点点头,“但是他们就是不给我开门。”“看来这江平岳家一定有问题啊。”乔熹虽不认识江平,但袁慈如此担心,必然有他的道理。况且,这个岳家的态度也太不合情理了。“没错,所以我还想去看看。”“我随你一起吧。”三人这边还说着话,就有小厮跑了进来。“荷花酥、什锦玉兰糕、杏仁豆腐、蜜汁玫瑰芋头各一份,送到凭栏阁。”小厮冲着柳婶拱拱手,随后转向乔熹,“我家世子指定乔公子送过去,有劳公子了。”没有给乔熹拒绝的机会,那小厮溜得极快。“世子?”乔熹不解。“凭栏阁是烈王世子章显平时休息的地方。”袁慈开口解答了乔熹的疑惑。点心都是每天提前备好的,因此柳婶只简单装了盘,便递给了乔熹。“小心着点,章世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人,尤其,你还是祁王府的人,更要小心。”柳婶这样说,反而让乔熹更加糊涂了。见乔熹满脸写着懵,袁慈凑近她耳边,悄悄说道,“整个雍都都知道烈王府的章显跟祁王府的陆北辰是死对头,你现在又偏偏是陆北辰的小叔叔……”陆北辰……的叔叔……是啊,好像来雍都这么久都还没有见到陆北辰。“放心吧,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把东西送去就回来。袁慈,你在这儿等着我,我跟你一块去找江平。”“嗯。”乔熹提着食盒来到凭栏阁,就见章显此时已经换了一套玄色衣衫。“世子爷,您的点心。”“乔贤弟,这么快又见面了。方才在清远茶楼,你都没有尝尝点心呢。来,我点了几样膳厨司有名的点心,这回你可一定要尝尝。”章显一边说,一边将点心朝着乔熹的方向推了推。“世子爷的好意乔熹心领了,不过现在我确实有些急事,改日我做东,回请世子!”乔熹有点琢磨不透章显,总觉得他的笑容具有很强的欺骗性。不过临走前,乔熹还是拿起一块点心塞到嘴里,并冲章显比了个大拇指,方才转身跑走。待乔熹离开,章显笑容更盛,“有趣,比江平有趣多了。”……乔熹与袁慈跟柳婶打了声招呼便一同来到了江平的表妹家。这个表妹便是与江平定了亲的人。以前,江平经常会跟袁慈提起他表妹的事儿,两人看上去关系应是十分亲密的。江平的表妹叫钱蓉蓉,家里是卖豆腐的。虽然也不富裕,但照比江平,还是要好上不少。两人来到钱家门前,就见大门紧闭。袁慈敲门,也未见有人开门。“钱夫人,麻烦开开门,我是江平的同窗。”“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了,我们家跟江家早就没关系了,他是死是活关我屁事?”门里突然传来一个粗鄙的妇人声音。“钱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袁慈还想与她理论,可这个钱夫人却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怎么说话了?你若再来纠缠,小心我打断你的腿!”乔熹站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连门都不敢开,敢打断谁的腿?笑话。”“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这老虔婆说话泼辣得紧,乔熹也不与她争辩。她见周围已经有人在围观,于是借来一只火折子。“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今天这闲事我还管定了。你若再不开门,信不信我将你家大门烧了?”乔熹说着已经将火折子打开,并吹出火沫子来。钱楼氏似乎料定乔熹不敢真的烧了她的门,压根儿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直到闻到一股子焦糊味儿。“你这小兔崽子还真敢烧啊!”门一下子被打开,钱楼氏一赶子冲了出来,就见她家大门上已经被烧出个黑黑的印记。“好啊!今天我非拉你们去见官不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