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是她自愿,另一种是被人弄晕了。”乔熹接着仵作的话说。“没错,是否为第二种可能,就要看我们进一步的验尸结果了。”仵作语毕,朝着乔熹与陆北辰拱了拱手,随后便有通行的官府衙役将晚秋的尸体抬离了澜院。“走吧。”陆北辰见乔熹迟迟不动,于是开口道。“你记不记得之前祁王对我动用家法,也是打了二十大板。不过我只承了一板,其余都被你挡下了。”陆北辰闻言点点头。“你觉得晚秋那样的柔弱女子,有可能在挨了二十大板后半夜一个人跑出来投井么?”“这……”陆北辰有些犹疑。“比起这件事更让我疑惑的是她为何要寻死?她明明已经受了罚,不会有人再刻意为难她,顶多就是在她养好伤后把她逐出祁王府,却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及她的性命。”听了乔熹的疑问,陆北辰略一思索道,“或许……她是自责呢?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也没有脸再见到你姐姐,不如一死了之。”“也不是没可能,况且她究竟是自己主动投井还是被人推下井还尚未有定论。”乔熹想不通的又何止这些。若有人真的要对澜院不利,对乔月不利,那么晚秋的死究竟会带来什么呢?她的这个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当天夜里,乔月便称自己听到了晚秋的哭声,无论如何也无法安然入睡。乔熹本想陪在姐姐身边,奈何她如今表面是男儿身,即便是留宿在亲姐姐房中也是于礼不合。乔月是后半夜困极了,才勉强睡了过去,而乔熹这下是彻底失眠了。她吩咐陆北辰派来的护卫两人轮班,不间断在乔月门前看守,只是两人都说没有听到晚秋的哭声。乔熹想来想去,觉得是白日里那副场景吓坏了乔月,所以她才如此疑神疑鬼。而或许这就是晚秋或晚秋背后的推手想要得到的结果?乔熹次日一早便前去看望姐姐,见她还睡着,嘱咐了小蛮两句,便马不停蹄得跟陆北辰一同跑去了义庄。仵作见到来人,客客气气得见了礼,随后便将晚秋尸检的情况告诉了二人。原来,考虑到晚秋可能是被人下药迷晕,仵作将尸检的重点放到了这上面。不过,经过检查,并未在晚秋的胃里与鼻腔发现任何迷药的残渣。“也就是说,晚秋真的是自己跳井。”陆北辰开口道。“有一个人可能是最后见到晚秋的,而且我总觉得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乔熹说完,拉上陆北辰又回到了澜院,并将春桃叫了过来。见到乔熹的春桃有些局促,她记得晚秋死的那晚她曾在路上见到过乔熹。“春桃,有几件事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所以想要问问你。”乔熹直接开门见山道。“小郎请讲。”“我记得晚秋受罚那天夜里,我在园中撞见了你,你说是去给她送药。那个时候,晚秋在做什么?是醒着的还是自然昏昏沉沉得睡着?”“奴婢记得当时她在睡着,我进屋后跟她说给她拿了药来,她眼睛动了动,就是没有睁开。奴婢觉得她是听见了的,只是……只是不愿见到我,毕竟她行厌胜之术的事还是被我发现的。”春桃的声音越来越小,并带着些许愧疚。乔熹无法从春桃的片面之词分辨出她说这话的真假,整件事就好像大海捞针一样,没有任何头绪。另一方面,乔月状态非常不好。连续三日夜不能寐,即便是睡下了也是断断续续,并不安稳,只说自己看到了晚秋,听到了她的哭声。大夫开了安神的药物,却收效甚微。最后没有办法,陆延生只好将乔月接到主院中暂做休息。因为乔月这一胎胎相不稳,加之近日多事缠身,天气也愈发炎热起来。陆延生只得告假数日,在府中陪伴乔月。这一行为显然惹恼了庄氏,在她看来陆延生本就不是个儿女情长之人,又何曾如此怜惜过一个女人。可偏偏他就为了一个乔月,破了规矩,这简直无异于生生打了庄氏的脸。乔月离开澜院,身边只带上了小蛮。乔熹虽不喜陆延生,但如今这种情况,让乔月待在陆延生身边却最让人安心。晚秋那边眼看已经查不出什么线索,乔熹只好暂且相信她是因为愧疚,选择了投井自尽。就在这件事眼看要翻篇的时候,澜院门口洒扫的小厮捡到了一张字条。待看清字条上的内容后,小厮吓得赶忙将字条送去给了乔熹。“有没有看到谁送来的字条?”看过字条后,乔熹问那小厮。小厮连忙摇头,“小的在打扫院子的时候,在门口发现了这字条。当时并未看到周遭有什么可疑的人。”“知道了,你去忙吧。切记这字条上的内容不要再告诉别人了。”乔熹叮嘱道。“是,小的明白。”小厮走后,乔熹又看了一遍字条上的内容:庄氏心怀不轨,小心春桃。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存稿了……哭死……码字去了第55章 装神弄鬼“果然,这件事还要从春桃身上下手。”晚些时候,陆北辰来到了澜院。“若这张字条上所说为真,春桃也只不过是庄氏手里的一枚棋子,可用亦可弃。换句话说,即便咱们能够证实这事是庄氏做的手脚,以她的身份,我们根本拿她没有办法。”“难道就这样算了?”乔熹闻言,看了看陆北辰,“当然不。如果庄氏真的是幕后黑手,她没有达到目的恐怕还会对我姐姐不利,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但如果说,丢字条的人只是想把这塘水搅混,利用我的手去对付庄氏,那我也不会乖乖让他如愿。”“那你打算怎么做?”陆北辰此刻,似乎已经从乔熹的脸上看到她有了计划。“我要去证实一下,庄氏是否真的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庄氏近几日来愈发烦闷,炎热的天气加上陆延生公然对小妾的偏袒都让她浑身不舒坦。冰室里的冰块一块块运到庄氏房中,她依然觉得不够凉快。“母妃。”陆安然与陆星辰这段时日,几乎天天往庄氏的朗院跑。一来是为了给母亲宽宽心,二来也是担心母亲忧虑成疾。“你们来了!外边热吧?杜鹃,快去把冰酪端过来。”庄氏撑着身子,靠在迎枕上吩咐婢女杜鹃。每日也就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时,庄氏才难得的精神、开朗些。“母妃今日可舒服一些了?”陆星辰坐到庄氏榻边,拉起她的手问道。“还是老样子,不过见到你们兄妹俩,我就开心。”陆安然也识趣得坐到了庄氏脚边,帮她揉着腿。不一会儿,两人的冰酪送了来,同时送来朗院的还有庄氏胞姐庄贵妃送来的赏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