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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管不了,索性眼不见为净,随他俩咋闹腾去吧。可对这个重孙子,他虽然不象东东那样看重,可还是放不下的,便对程福生说,“上车,去太爷爷那儿。”程福生才不去余敬平那儿。老头儿那儿虽然吃的好,还有保姆伺候,也没人打架,可老头太爱唠叨了,还总是管他,连他放学几点回家都管,晚回一会儿就问个没完。还给老师打电话问他的成绩,他作业都没做过,考试都是交白卷,哪来的成绩。余敬平,“还不上车愣着干啥?耀武,给他把车门打开。”刘耀武刚下车,程福生就把手里的馒头往嘴里一塞,然后撒丫子跑了。兴许是怕余敬平让刘耀武撵他,干脆钻到了胡同里。胡同四通八达,还七拐八绕的,跑进去打人都找不到。刘耀武看着余敬平,余敬平气得对他说,“别管他了,走吧。”那一家子,他谁都不管了。第70章程立阳一共拉回来200斤煤。打煤球是个力气活, 程立阳打了一下午才把这200斤煤打完。今天天好,程立阳干脆把外套都给脱了,上身就穿了件白背心, 露出精壮的腱子肉, 蒙了一层汗水, 被阳光一照,熠熠发光。男人胳膊可太有力气了,把她举起来就跟玩儿似的。打好的煤球整整齐齐的摊在院子里,等干了就能收起来码好, 随用随取。晚上丁苗做了手擀面犒劳他。用的是纯白面,浇头是鸡蛋炒酸豆角。豆角是夏天种的,夏天结的多, 一天就能摘一大把, 吃不完, 丁苗就做成了酸菜。别人都是腌咸菜, 她做成酸菜,程秋英还说她净糟蹋好东西, “酸不拉几的,吃着跟坏了似的,能好吃?”后来腌好了,炒了个酸豆角给程秋英尝, 里面放了辣椒, 就尝了一口, 程秋英就停不下筷子, 对丁苗说, “明年你教娘咋腌, 娘也腌一坛子。”酸豆角开胃, 鸡蛋是家里的鸡生的,嫩黄鲜香,再配上辣椒碎,鲜辣酸香,爷儿俩吃的都顾不上抬头。丁苗先给东东吃了一碗垫垫肚子,然后叫他给程秋英端去了一碗。丁苗想让程秋英跟着他们一起吃,或是两家轮着吃,省得她一个人再折腾。可程秋英说啥都不同意,“我现在还能动,等啥时候不能动了再说吧。”她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东东跑的快,一会儿就回来了,在外面喊,“娘,大花在煤球上印花。”大花是家里养的小鸡仔,现在已经是生蛋的小母鸡了,被东东养的膘肥体壮,一天一个蛋,天冷了别人家的鸡都歇窝了,家里这三只小母鸡还在生蛋。丁苗出去一看,哪是大花在煤球上印花,是大花在程立阳打好的煤球上踩。煤球湿,大花又沉,一爪子下去,就踩塌一个煤球。丁苗赶紧把大花从煤球上轰下去了,对东东说,“把大花它们先关起来,等煤球晒干了再放出来。”东东把大花他们撵到鸡棚里关了起来。煤球已经被大花踩塌了十几个,东东怕程立阳责怪大花,还为大花辩护,“大花是想在煤球上印花。”程立阳摸了摸他的头,“明天我再重新打。”丁苗看了看天,明天应该还是个大晴天,不过以防万一,程立阳还是用油纸布把煤球盖上了。冬天天黑的早,吃过晚饭天就黑透了。收拾好也该睡觉了。东东现在都是跟着程秋英睡,倒不是程立阳赶过去的,是东东自己要跟程秋英睡。因为程秋英会给他讲故事。丁苗把东东送到程秋英那儿,程立阳已经给她暖好被窝了。丁苗怕冷,一到冬天,手冷脚也冷,所以都是程立阳给她暖热了被窝,她再钻进去。丁苗脱了外套,钻到了暖烘烘的被窝里。男人身体好,冬暖夏凉,尤其是冬天,就跟个大火炉似的,搂着睡特别舒服。程立阳搂着她,让她把手贴到了自己胸口,又用腿夹住了她冰冷的脚。身上一下子就暖和了,丁苗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是个男人都忍不住会往那上面想。程立阳也不例外,对丁苗说,“活动活动就不冷了。”先开始是热身运动,热火朝天,后来是正式运动,丁苗出了一身的汗,嗯,亲测确实有效,不冷了。第二天吃过早饭,柳春花对程立山说,“我去趟公社。”程立山,“你去公社干啥?”柳春花不高兴道,“我还不能有点事?”她是去给程福生寄信。邮票加信封一共要两分钱,她拿出两分钱装到兜里便出了门。今天格外的冷,大北风呼呼的,柳春花一边走还一边想,也不知道福生那个后奶奶会不会给福生买件棉衣裳。她不知道邮电局几点开门,去的有点早,到公社的时候,邮电局还没有开门,站在外面等了有半个多小时,手脚都快要冻僵了,邮电局才开门了。她是第一个进去的,“同志,给我个信封和一张邮票。”柜台里的工作人员问她,“你寄省里还是省外?”寄省里跟寄省外,邮票面额不一样,省外的两分就够了,寄省外得八分。柳春花不懂这些,把余庆墨留给她的地址拿给工作人员看,“同志,你看看这是寄哪儿的。”工作人员接过来一看,是寄到省工商局家属院的,便给了她一张两分的邮票。柳春花赔着笑,“同志,我不会写字,要不你ꀭꌗꁅ帮我写写信封。”工作人员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还是帮她写了。信封写好,对柳春花说,“把信给我。”柳春花把程贵生写的那封信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过来一看,脸色一变,没有把信装到信封里,而是站起来,去了另一个工作人员身边,低头对着那个工作人员叽咕了好几句。那个工作人员看了看信纸,又朝着柳春花看了看,然后拿着那张信纸,推开后门出去了。工作人员又坐回到了自己位置上,对柳春花说,“先等一会儿。”柳春花还是头一回寄信,也不知道都要哪些手续,也不敢问,就老老实实的站一边等着。吃过早饭,丁苗去上班,东东去育红班。是程立阳骑车送他俩过去的。俩人都裹得跟个皮球似的。先把丁苗送到医院门口,程立阳又去送东东。丁苗到诊室门口,就看到孙雷正坐走廊的长椅上等她。上次刘景要拿刀捅丁苗,被程立阳拧断了胳膊,就是孙雷他们过来把刘景押走的。后来孙雷又来几次,是来找丁苗扎针的。今儿个估计又是来找本苗扎针。孙雷,“丁医生,上一次你扎过针,腰不疼了,这几天又犯了,你再给我扎一针。”丁苗一边开门,一边毫不客气地批评他,“你这样不行,施针要按疗程治疗,你今天疼了就来扎一针,明天不疼了就不来了,这样永远也好不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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