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救命啊——”老头儿努力支棱着往后退,两条腿本来就被打折了还不好使:“这这这是什么!!”解雪尘吹了声哨,示意狗子把这老头驮着。“带他去地塔封口那里等我们。”“汪!”恭喜一咬老头外套把人抛到半空中,驮住了就往合春庄的方向跑。剩下三人拿雨伞的戴斗笠的还在忙活。云不声不响地落下来,如同等待出发的马车。魔尊看了一眼:“走了,只是过去看一眼,又不是出远门。”“那边万一下雨呢!”“瞧着是好像要打雷。”“还出不出门了。”“我洗个脸就来!!”“袖子你说我是不是该修下眉毛?”“你管谁叫袖子呢!!”男人拿手背敲门三下,板着脸有点凶。“走。不。走。了。”蔺竹忙中举手:“我把鸡喂了就来!”“羊还没喂呢!小幺又跑哪里去了!”“蔺哥儿你记得喂鹿,上次它们快饿惨了!!”“好好好,我去割点草!”解雪尘:“……”他就不该有朋友。作者有话说:今天还有一更!!在写了在写了!!第32章再出门时, 不光是瓜果点心各带了几样,苏红袖还特意揣了个小药箱。虽然在座四位里有三位都不是本尊出巡,唯一一个活人还里外有好几道符咒护着, 指甲都碰不坏,但她一见着那小药箱就喜欢,执意挎在腰侧。四个人乘着云热热闹闹的出门, 不像是要去拜访厉鬼, 而是换一处游历见识。旧林府早就被拆的七零八落,门口还有一截朽木挡着, 常人过去得半趴着翻进去。这里原本宾客如云, 前有花林落英,后有庭院轩榭, 哪怕比不上苏杭的大户人家, 也得是方圆百里的阔绰手笔。但自从血婆子的事闹大之后,常有壮年吆喝上五六人闯进去,说是要帮高河找回他的文书收藏。再出来时,肩前背上已扛着上好的栗木椅狐裘袍, 蚂蚁般三五成群的把这个庄子一点点搬空。女的一开始还活着,母女自然极力要拦,哭喊着说自己不是咒婆,更没做过那些杀千刀的歹事。好事人又央各处修真人士来看, 后者不是敬而远之, 就是胡诌几句。就算有为她们说话的, 声音也被旁人淹没, 还被指责几句修行太差, 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不是出事, 那男主人身上的淤痕青斑怎么来的?还有那些寻不见的尸骨, 写了救命的叶子,都是怎么回事?真有丫鬟叛了变,出面指证老爷子也是她们母女两合力害死的,为的是不让他收下义子,把家产平白给了旁人。事情越闹越是腥风血雨,许多罪名一项项扣下来,林家府苑也逐渐搬了个清空。家丁丫鬟跑了不少,剩下的一些人白天里佯装心疼自家少夫人清誉被毁,夜里开门迎外人进去,把那些值钱的花瓶瓷碗悉数搬走。先是装饰家具被扫了个干净,接着衣服被褥也不剩下几床。再到最后,有人索性架牛车出去,拖走他们的太湖石,拽走那成筐的青瓦片。真说全庄皆是恶人,那自然不太可能。千百人里,哪怕有十几人起了歹念,旁人听见妖邪传闻,要么敬而远之,要么不轻不重的劝几句,让这些趁乱敛财的人不要太过火。但真要强出头为这两血婆子打抱不平,才真是昏了大头,保不齐得被人骂作是又一个被害中祟的疯魔糊涂人。高河在混乱里消失了好几个月,再出现时带着官差修士一同现身,奉旨清查奴仆凭空消失之事,以及清理妖孽乱象,还全合春庄一个安定。此举一出,众人无不感叹林家真是招了个好女婿,没有一走了之都是仁义。官差来了之后,母女先后被请去班房里不说,庄子被起了底朝天。他们在酒窖深处发现了一个地牢,里头不仅有酿出臭味的数缸污血,还有一十二具尸首。全都是断了右手,心肺不知所踪。数目一对,刚好与传闻里蓦然消失的人数能配上。血婆子的传闻登时板上钉钉,法事同辟邪地塔的施工一同开始,还有胆大的人特意过去看了几天。这成了合春庄当年的一件出格丑事,许多人家怕误了自家儿女的姻缘,都不肯把当地的骇人事情往外讲,全压下来当作是他们林家高家自己的内乱。再来到这荒芜寂静的死庄里,哪怕没有见着那地塔,也让人莫名多了一层寒意。韩老头一路被狗驮到这儿,自己尚且行动不便,就趴在狗背上往前指。“他家酒窖在后院,往那边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