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唇瓣被酒水打湿后,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那不染是非的美目有诱I人的纯。他明净炳然的眸中多了一丝奇怪的光。不等她分辨,那张俊美的脸突然朝她压来。愣愣张开的小嘴,被辗转亲吻。烈酒的醇香伴着淡淡的荷叶香,萦绕在齿间;滚烫的呼吸拂面,溢满了他的气息。她无意抵抗,乖顺地任由他索取,却还来不及品尝各种滋味,他已停下。他眸底热切的欲很快消失不见,凉薄的唇嗪着愉快,又似贪婪不足。“不辣,很甜。”苏吟儿水润的美目蒙着一层迷蒙的娇媚,她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低垂着浓密的长睫,小手将他领口处飞腾的祥龙图案,抓得皱巴巴的。那张被他咬过的小嘴儿,微微喘息着。头上的凤冠太重,她顶了小半天,早就被折磨地晕乎乎的。她晃了晃,坠着珍珠的流苏发出清脆的声响。下一刻,凤冠已被他取下,放置在红木色的梳妆台前。窗台前,一席大红色的修长身影立在桌案旁,随手一勾,关了半掩的竹帘。明亮的婚房暗沉了许多。地龙烧得整间屋子暖烘烘的,烧得苏吟儿莹润的脸蛋似茶花般绯红。她忽地整个人都清醒了。隐约意识到什么,赶紧低头,不敢让陆哥哥瞧见她的窘迫。那欲拒还迎、又羞又怯的样子,是任何男儿逃不过的美人关。陆满庭站在她跟前,静立着,直勾勾地瞧了她半晌。他靠近了些,白净的手撩起她散在后背的黑发,在指尖饶了三圈,俯身凑到她耳畔,沉声低哄。“莫怕。”他拥着她倒在柔软的床榻上。这不是陆哥哥第一次同她做这些。从前的那些亲昵,她一点不记得过程,似乎从没发生过;可每月逢九的第二日清晨,当她从陆哥哥的床榻上醒来后,她身上暧I昧的红痕却是斑驳一片。不同于第一次亲吻的浅尝辄止,他强势狂热,且极富耐心,似乎在等她适应,又似乎在教她什么。他的身子不再冰冷,像晕着一团火,能把她烫化了;她像是池子里的一朵没有根的红莲,浮浮沉沉,涟漪急荡,完全由不得自己。末了,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不再清润,带着些许的暗哑。“会了么?”苏吟儿双手颤颤巍巍地抵在他的心口处,轻咬娇艳的红唇,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他显然没打算轻饶她,问她:“我是谁?”“陆哥哥?陆满庭?”苏吟儿懵懵懂懂的,瞧着他眸底沸腾的火焰,恍惚间明白了什么。她的声音嗡嗡的,细细的,却带着蛊I惑人心的魅。“夫君?”陆满庭终于笑了。他着迷地摩挲她莹润如脂的脸颊,细细地描绘她精致的轮廓。那多情的眸里,虽碎着万千星光,却荡漾着她读不懂的痛楚。那痛楚,扎得她心尖尖一阵一阵地疼。她来不及辨别,软若无骨的身子被他死死地拥在怀里,听到他近乎魔障般地宣誓。“你浑身上下的每一处、每一寸,都是我的,只有我才能尝。”隔着厚厚的衣物,苏吟儿听见他滚烫的、鲜活的心跳声。她抬起双臂,搂住他微颤的后背。少顷,他轻轻松开她,将她拉坐在床榻旁。他仔细地整理她被弄乱的喜服,虔诚地不放过任何一片衣角。修长的指尖伸到她的墨发里,乌鸦鸦的青丝仓促地划过,他眸色沉得厉害。“吟儿,若是遇见坏人,会怕吗?”“陆哥哥在,我就不怕。”“万一我不在?”苏吟儿不知陆哥哥为何突然问这些问题。她想了想,极认真地回答。“那吟儿就一直等,等到陆哥哥回来。”甜糯的声音软软的,却字字如珠,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的力量,从陆满庭的心尖上狠狠地划过。她的眼睛泛着稚嫩的青色,不染是非的样子,似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是信的。他忽地扣紧了她的纤腰,那力度大到让她不知所措。她柔声祈怜:“陆哥哥?”腰间的大掌陡然松开。他极快地掩下翻涌的情愫,不过瞬间,他细长的丹凤眼深邃。“遇上坏人,吟儿要反抗。”“不管何人伤害你,你都要千倍、万倍地还回去。”“后果,我替你担着。”陆满庭极认真地说着,不疾不徐地口吻,让苏吟儿恍惚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却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水润的美目无辜地流转,似乎不太明白陆满庭的意思。陆满庭也不着急,只沉沉地强调。“记得我同你说过什么?”苏吟儿想起来了,陆哥哥曾说,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陆哥哥多虑了呢!她在漠北还有义兄,义兄怜惜她,总不会舍得让她受苦。更何况,绘本里说了,女子当懂得自怜自爱,不能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苏吟儿笑着:“吟儿晓得。若是遇见危险,陆哥哥会来救我的。”陆满庭揉了揉她的眉心。“吟儿好生歇息。”正席在满膳堂举行,距离安国君府不过一条街,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宾客们已经提前去了酒楼,只等陆满庭到场。陆满庭起身,离开之际,一双小手勾住他腰间的金色系带。苏吟儿偷偷瞧向梳妆台的方向,第二层正中间的抽屉,锁着一方绣着盛夏荷花图的绢子。那是她亲手绣的,打算送给陆哥哥的回礼。“谢谢陆哥哥送我的生辰礼物。”“嗯?”“大婚呀!”今日是她的生辰,也是她和陆哥哥的大婚之日。尽管陆哥哥没有应允她自由出府,但她不急,日后总能寻到机会的。苏吟儿嫣然巧笑,环着他精瘦的腰身,乖巧地蹭了蹭。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陆满庭垂在身侧的右手止不住地颤抖。苏吟儿拉着他的袖摆晃了晃,像儿时无数次他离去之时,她不依不饶地同他撒娇。“早些回来。”那张绢子,晚上送他也不迟。陆满庭迈出去的左脚一顿,片刻后拂开她的手,径直走向门外,没有看她的眼睛。“若是饿了,别等我,吃些东西。”*院子里,严公公等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暖阳融融、喜炮声声,接连下了几天的白雪,昨个夜里停了。金色的太阳一出来,融化了凉亭后方芭蕉叶上的茫茫白雪,剩下一片黄色的枯枝残叶。严公公从芭蕉叶后走出来,恭敬立在一旁。许是等得久,他青色外衫肩头处隐隐有融化了的残雪。严公公:“老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陆满庭点头,深邃的眸如黑夜般暗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