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摇了摇头,“我离不得冥界。”温月垮了脸,“是哦!不然你也一定会去凡间的!怎么办呢!”余光瞟到孟姜的正红色衣摆,孟姜在心内叹了口气。这人每天都穿得像只花孔雀,好像生怕别的鬼关注不到他一样。自从他入冥界,便每日都跑到奈何桥,然后便坐在一旁,没话找话。时间久了,整个冥界都知道了。那天界的月老,为了孟婆,宁愿剔除仙根,也要永生留在冥界。在别的鬼口中,这是一段佳话。可在孟姜的心里,这是一道枷锁。一道将他和温月死死束缚在一起的枷锁。即便自己万年都不怎么搭理他,可也没有别的鬼敢靠近自己了。仿佛自己只能栽在他手上。“对了子元!我之前去凡间的时候!祈安给我带了吃的,我给你留着呢!”温月兴冲冲地说:“他说叫绿豆糕,很好吃!你...若有空,同我回月老宫尝尝?”说到后面,温月的嗓音便沉了下去。他垂下头,心想着,子元又会拒绝自己了。这是万年来,第八千九百零一次,想要孟姜和自己去月老宫。什么都不为,只是想同他安静的走上一段路。可孟姜从未答允过。“好。”“嗯?啊?”温月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子元你说...说什么?”孟姜扯了扯嘴角,“没听见算了。”“听见了!我听见了!”温月开心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我我我等等着你!”孟姜面无表情的,继续给鬼魂们盛汤。身边的温月兴奋的不停在原地走来走去。像只乱蹦的猴子。孟姜忍不住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索性开了口,“你像只红色的猴子。”温月一顿,立马小心翼翼地坐回椅子上,认认真真地说:“子元,猴子没有我这么大只的!”“噗...”孟姜笑出了声。温月呆呆地看着他,“子元,我已万年没见你笑过了。”“是吗?”“嗯...是。”孟姜恍了恍神,心想着。怎么会有人,在对方万年都不露出笑脸的情况下,还这般锲而不舍,不肯放弃呢?究竟是什么在支撑着他呢...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罢。第116章 不知节制七天时日过得很快。或许是在冥界留的时间太久,两人回到凡间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明日便要去上朝了?”程木深窝在孟栖怀里,轻声问向他。“是。”“孟均这半年来都在做什么?”程木深很早便想问了。奈何近日来一直没有时间。孟栖一声冷哼,“自从徐氏死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每天都在府中不肯出门,连房屋都不出。”程木深倒是有些不明白,“他竟会这般老实?这不像他,我怀疑他在偷偷密谋什么大事。”孟栖没说话,手下却在帮他轻轻揉着腰。程木深十分享受地眯了眯眼。孟栖的手很大,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冰凉的,但习惯了便也觉得很舒服。“阿深,嫣儿和尘宇知道你回来了,很想来看你,你愿意见吗?”程木深微微一怔。倒是好些天没见过孟嫣和孟景了。“嗯...也好,她们何时来西院?”“今日。”程木深垂下头,又仰起头,狠狠白了孟栖一眼。“你不早说?今日便来?那你还...你还...”“我还什么?”孟栖存心想逗逗他,低低地唤他,“我还不知节制?”程木深索性不理他,自顾自地坐起身,准备下塌梳洗。“别动,我帮你穿。”孟栖直接将他捞了回去,转而扯过床榻边挂着的衣衫,披在他身上,认认真真地说:“给夫人穿衣是夫君该做的。”程木深红着脸,“不知节制...”孟栖挑了挑眉,手下的动作十分缓慢,指尖还有意无意的在他洁白的肌肤上滑过。程木深被他蹭的浑身都痒,羞恼不已,“你快些!不然你就别穿了!”“阿深...”孟栖顿住动作,将手缩了回去,眼尾轻垂,“我第一次...帮你整理衣衫,手法不甚娴熟,惹阿深不开心了...”程木深“......”“阿深定是嫌弃我了,我连穿衣都不会,当真是......”......程木深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羞涩,拽过他的手,“我教你我教你!”于是...三层衣衫,穿了整整十分钟。程木深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将某人作乱的手从身上拍下去了。到了最后,程木深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孟栖将人按在怀里,眉眼间全是满足的笑意。“阿深,好了。”程木深拖着疲惫的身子,挪到窗前,打开窗子,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孟栖只静静地靠在塌上看他。凡间已是三伏天,为何程木深还要穿这么多层?该给他做新衣衫了。孟栖心想。给夫人买新衣衫也是夫君该做的。“大嫂!!!”程木深愣了一下,望向西院正门。听声音是孟尘宇的没错,可他人在哪里呢?“大嫂!大嫂!”程木深这才看到,孟景在侧边的窗沿下面,正隔得老远唤自己。“尘宇?什么时候过来的?”孟景一溜烟跑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来了好久啦!但是五姐姐说大哥在和大嫂谈事情,要尘宇等等!”来了好久了?那岂不是...程木深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孟栖一眼。孟栖一脸无辜。“先进来,瞧你这脸上都是汗。”“好!”孟景欢呼着,和程木深一道,走向门的方向。谁知那躺在塌上的孟栖不知何时忽然起了身,一阵风似的冲到了房门处,直接抬手抵住了门。“尘宇,大哥带你去隔壁房间玩耍可好?那边有许多好吃的。”孟景站在门前,挠了挠头,迷茫地说:“好呀,那尘宇等着大哥!”程木深呆了一秒,小声问向他,“你为何不让尘宇进来?”孟栖歪着头,笑了,“不准,这是我和你的房间,谁都不准进。”程木深压低声音:“你这人怎地这般奇怪。”“不听,就是不准。”程木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打开门,带上站在门口一脸疑惑的孟景,去了隔壁的房间。孟栖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脸上全是狡黠的笑意。孟景一走进房间,便欢呼着跑向了桌案,支撑着小短腿爬上了凳子,抄起摆在桌案上的阳春白雪糕,开心的不行。“大哥!尘宇可以吃吗?”孟栖笑着望向程木深,“大哥说了不算,大哥要听大嫂的。”孟景乖巧地再次问了一遍,“大嫂,尘宇可以吃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