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树叶从青转黄,渐渐地铺满了整个地面,而钱如斐却还是没有如愿,在意识到钱如斐果真不放弃后,江汀溪的态度却一改之前的心软。虽然还是没有拉黑钱如斐,但发过去的消息已经石沉大海,亲手做的便当放在画室外头时,也被他狠心地当做没看见……每天钱如斐像打卡一样地在他附近出现,江汀溪也总是当做没看到他这么个人。他过去习惯了独来独往,没了钱如斐的陪伴,就显得更加地高冷,不入凡尘。所以就算时常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也没几个大胆地跳到他跟前。毕竟江汀溪虽然穿衣显瘦,但本身骨架在那,人又高,真打起来说不定自己也捱不了对方的拳头。--------------------第25章当天气冷得人受不了时,大学生也即将迎来痛苦的期末考试,学校里的每个人都是形色匆匆,脸上都带着被知识摧残后的疲倦……钱如斐作为一个学霸,倒没有普通学子的这种烦恼,但奈何江汀溪作为美术生,期末作业多得要死。当然,这个是钱如斐自己同美院的学生打听出来的,江汀溪依旧还是维持着不理会他的状态,企图让人知难而退。美术生的期末作业,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得老老实实,一笔一画地画出来,这样花费的时间精力就需要得多了,画室的灯常常亮到了深夜。钱如斐没法,一开始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站在外头等着江汀溪离开,但北方户外的天气那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多呆上一会,任你穿得再严实,也很容易冻出个好歹来。江汀溪一开始也没注意到这点,还是在过了十二点时,打开画室门后,看到不远处有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时,才恍然大悟。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过去,看着钱如斐鼻头都冻得通红,江汀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你……站在这里多久了?天气很冷,会冻坏人的,你知不知道?”江汀溪的语气很疲倦,声音虽然不大,但钱如斐隐隐从中听出怒意来。“咳咳!!”钱如斐刚想开口,却被冷空气灌了一大口,措不及防之下大声地咳嗽起来,手下意识地搭在江汀溪的肩头上,弯着腰朝着地面。江汀溪担心地不住拍钱如斐的后背,生怕他咳出个好歹,等了好一会儿,钱如斐缓过来不再咳嗽后,却发现两个人此时的距离有些过近,就像两个人还没断交之前那般亲密。江汀溪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你没必要做到这地步,喜欢一个人又不能勉强,我还是那句话……”钱如斐之前咳得眼睛通红,再加上原本鼻子耳朵也被冻得红彤彤的,眸光闪烁,显露出几分可怜,“……这也没办法,谁叫我偏要勉强。”“江汀溪,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吗?”江汀溪见他这样执着,忍不住别过了眼,嘴唇抿成一条线,“……对不起。”“我知道了。”又一次被江汀溪拒绝,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可钱如斐早就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依旧是锲而不舍。只是考虑到身体,再加上不想给江汀溪造成太多的心理压力,每天晚上就没有再继续在画室外蹲守了。做了便当或者买了热饮,都是敲过画室的门,和江汀溪说上一会儿话,告诉对方自己把东西放外面桌子上,然后就离开了。至于有没有被江汀溪接受,他也不能肯定,每天去的时候,前一天留下的东西都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保洁阿姨收走了。微信上也是一样,对于钱如斐发过来的各种早安晚安,或者是一些搞笑视频段子,表情包什么的,对方都是一副不理会,也不拉黑的模样。有时候想想,钱如斐也会觉得有点气馁,从小到大做什么事情,他都可以说得上是一帆顺水,无往不利,唯独在恋爱这里遭遇了滑铁卢。只能说,老天爷是见不得人太过得意的。时光流逝飞快,期末考明明好像还是昨天,一转眼却都要放假了,校园里每时每刻都有学生拉着行李箱走在路上,准备奔赴机场或者车站,踏上回家的路途。在把几个舍友都送去坐车后,钱如斐蹲在宿舍里,正想出门找江汀溪,问下对方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他可以送他去坐车。下楼梯到一半,许久不见动静的头像突然闪烁,给钱如斐发了一条信息。【江汀溪:我在机场了。】钱如斐顿时停下了脚步,苦笑了下,没想到江汀溪这么快就回去了,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他追得太紧的缘故。手指摩挲着短短的一句话,应该还是有效果的吧,如果对方不说,他肯定又会大晚上去画室那吹冷风,白白在那等一趟。过年的日子和往年一般热闹,钱如斐却有些心不在焉的,好多天都没有见到江汀溪了,也不知道对方回家这么些天,有没有想起他一时半会。钱如斐的异样自然是被家里人注意到了,身为家里最小的一个,饱受大家的宠爱,在众人的逼问下,钱如斐想了一会,还是决定给他们打个预防针。“呃,我是说如果,如果啊,有一天我决定不打算结婚生子,可以吗?”母亲冯女士温柔地撸了一把他的头,“阿斐为什么不打算结婚啊?”旁边坐着的父亲也好奇地转过头,儒雅地笑道,“难不成,你打算一直当我们家唯一的一只单身狗?”钱如斐撇了撇嘴,说谁是单身狗呢,他很快就不是了,等着瞧吧!“没有,这不是提出了一个可能嘛,想问下你们的接受度。”“我的接受度啊,只要你带回来的是个人就行,男的也行。”爸爸云淡风轻地说完这一句话,立马又促狭地笑了起来。“可惜啊,阿斐你连个男生都带不回来哦~”钱如斐气鼓鼓地瞪了老爸一眼,“你都知道啦?”“知道什么——”,老父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故作不解,“知道某人追个男孩子都追不到,全校人都等着看笑话啊?”钱如斐无言以对,差点忘了老父亲和学校的教授门认识,一群表面看着正经的中年人,背后里八卦得不得了。目光转回老妈这边,也不知道对于儿子突然弯了这事,对方能不能接受良好——接收到小儿子不安的目光,冯女士安慰地拍了拍钱如斐的手,“妈妈也不是那么古板封建的人,只要我们阿斐喜欢,男孩子也是可以的。”至于一开始听到消息,两个人内心的震撼挣扎就没必要说了,孩子幸福比什么都重要。“谢谢妈妈!”钱如斐感动地搂住老妈的脖子,闷声瓮气地说道,过了几秒钟后,才更加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爸……”哼,臭小子,还以为当我不存在。老父亲心满意足地抖了抖手中的报纸,淡淡地“嗯”了一声。旁边两个哥哥姐姐见状,替弟弟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吓死人了,突然来出柜这么一出,还以为今天要动家法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