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顺着他的手臂从腰腹飞向了地面,砸落出阵阵悦耳的声音,几乎掩盖住他咬在唇齿间的低吟。“沈先生,我能进来吗?”紧要关头,沉醉在自我世界里的沈砚知听见这声喊,措不及防闷哼,无力靠着墙,紧闭着眼猛喘。“沈先生?”方陈玄这次的喊带着点焦急,“你怎么了?”“唔,我没事。”他回了声,嗓音哑得像抽一整夜烟,喘得更厉害。这在方陈玄听着他情况很不好,仿佛下秒就要晕过去了:“是不是哪不舒服?”那么机灵一个人会听不出他在干什么?沈砚知严重怀疑他在装,就为进来看看,还不行,他用脚拨着水冲洗地面:“没有,你进来要做什么?”“我头发没吹干。”方陈玄如实说,“你说让我吹干再睡觉。”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沈砚知想笑,为方陈玄在他面前的乖巧听话,也为他骨子里暗藏着的主动出击。身体泛着乏,又被热气蒸得脑袋发懵,沈砚知失去惯有的理智,唇角微扬带着点恶劣的笑。“那你进来吧。”连空气都静谧了两秒。门缓慢地开了。浴室的玻璃门也缓缓打开一条缝。方陈玄进来的同时关上了门,站定在门口一时半会没动。隔着沾有水珠的玻璃,沈砚知看不清方陈玄的表情,当时入住公寓的时候,他注意过这里统一标配的隔间玻璃全是磨砂。能看见人影,看不清具体景象。越是如此越容易让人心动。沈砚知没关淋浴,任由热气顺着那条缝乱跑,他慢条斯理挤了一泵沐浴露,拿过还干燥的浴球开始揉泡泡。“不是要吹头发吗?”他提醒还在愣着没动的另一位。柜门开了,吹风机插头接入插座,嗡嗡的吹起风来。沈砚知也搓出足够的泡泡,低头往身上抹。一面玻璃之隔,两人似乎没有被对方所影响。表象越平静,内心越是风浪起。没人知道方陈玄湿着的发尾快被吹着火了,就像也没人知道沈砚知摘泡泡的手在颤抖。谁也没出声,消耗着彼此的耐心。方陈玄恍惚着想,尝试性的一敲,没想到真的进来了。他对他就那么放心吗?好歹他也是个身心健康性取向男的成年男人,特别喜欢他,这都构成不了危机吗?而沈砚知想的简单很多,看这小崽子有多大胆。岂料就敲个门装模作样吹个头发也就没了。沈砚知把玻璃门又推开一点,探出头看吹头吹愣神的人:“你在门外听了多久?”这一问把方陈玄问住了。“看来是从我进来后就在了。”沈砚知了然,又问,“你是狗吗?”学人家宠爱着养的宝贝小甜心,在主人上厕所洗澡的时候守在门外,给予安全感。方陈玄声音不大,带着点忐忑:“我看见校园论坛的帖子了。”不说还好,一听就让沈砚知想起许雅康异常愤怒的谩骂与指责,心里升起方向错误的斗志。他对方陈玄勾勾手指:“来。”方陈玄只上前了两步,离得更近,能清楚闻见里面飘出来的味道。一缕异样的气味。方陈玄微怔,看着他被水浸湿如同艳鬼的妍丽脸庞,视线微垂,早没了往日作画痕迹的雪白肌肤被玻璃挡住了大半,还是见到曾探索过的锁骨与心口。“你……”方陈玄嗓音哑到自动断话,嘴唇微动又低声轻咳,“你怎么了?”“他们说我是馋你身子的富二代。”沈砚知以为他不在意的,可谁知说的如此顺畅,像早刻在脑子里,“说我和你不清白,用钱砸得你低头,都知道你为赚钱每天打工,怎么会舍得花钱买画展券。”舍友偶尔提起他在学校论坛的号召力,一个平平无奇的八卦贴都能盖成热楼。那时候他当与他无关,拒绝论坛管理权限。现在听沈砚知重复论坛里言论,他突然后悔没要一个,好把自己设为违禁词,省得耽误追老婆。“很多帖子说你是难以接近的学神,还有说你长得清心寡欲,一看就是为设计而生,他们对你误解那么深?”沈砚知的手从玻璃隔间伸出来,勾着方陈玄低着的下颚,抬起对方脸:“我以为我清醒了。”方陈玄的睫毛颤了颤,看向他的眼神渐渐起色。果然一撩就炸。他唇角轻翘,缓缓道:“实际我似乎更醉了。这个澡,我自己恐怕不能洗了。”方陈玄眼眸微眯。前不久刚换的衣服再次湿了,开着偷放热气的玻璃门终于关上。作者有话要说:怀崽之垒打。今天元宵节,记得吃元宵嗷~*老爷们,球球隔壁预收收藏叭~爱小甜饼就选《女装给假斯文疯批攻冲喜后》爱看冷题材的刑侦啥的就点点《刑侦:表面搭档》和《刑侦:非法越境》谢谢啦~第23章 (倒V开始)凌晨三点, 快洗脱皮的沈砚知被抱了出来,躺上床的那刻瞬间入睡。方陈玄站在床边看了几分钟,裹紧浴巾掀开另一边被子躺进去, 并把睡熟的沈砚知搂进怀里。七点半, 沈砚知扶着还昏沉的脑袋坐起来,卧室窗帘没拉开,不知今天天气如何。浑身干爽没有太多不适,还规矩的被穿上睡衣。一切都来源于方陈玄收得尾。依稀记得从洗手间出来,对方还精神着, 这就表明留了手。到底十九岁的少年, 比不过。想着想着头在隐隐作疼, 他双手搭在膝盖上,一脸麻木地想酒精和冲动真是这世界上最不能碰的东西。现在的他在方陈玄心里是什么样?前脚说没办法那么快接受新对象的有原则成年人, 后脚又和人稀里糊涂滚.床.单不负责的渣男。经此一夜,他在方陈玄心里形象得稀巴烂了。昨晚……归根结底也不能说情绪上头, 大概是被论坛里那些疯狂猜测他和方陈玄关系的发言给刺激到了。什么包.养、用钱砸, 难道他就不能是和方陈玄平等谈个恋爱吗?他左右看看没看见手机,揉着脑袋想起好像遗落在客厅, 掀开被子下床。客厅里没人,厨房也空的, 方陈玄不知什么时候早走了。是对他失望, 所以连夜走了吗?沈砚知自嘲地笑了下, 换做他被个喜欢的人说着拒绝结果睡两次, 还不给个说法,他也得跑。人啊, 总得为自己保留几分尊严。他在沙发上找到遗落的手机, 早没电关机了, 便丢去充电,抬脚去洗手间洗漱。一进来便觉得干净整洁,这里被人打扫过,他偏头看脏衣篓,昨晚换下来的衣服都不在了。抬头看镜子,露出来的地方很干净。犹记得水雾弥漫潮湿里,他按住方陈玄的唇,断断续续说着不好遮,于是那像饿狼一样的少年从善如流换了个方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