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他就绸缪起了脱身的问题,正好凤泉山项目目前有意剔除张家,所以他借口打了电话约了时间,今日恰巧又寻得了机会,就干脆提前跑来了,他担心再留在张家哪天海马体被割了都不知道。听起来逻辑链倒是通的,但……“非法实验,”李越泊空的那只手敲了敲桌面,“你可以直接向官方求助。”换言之,怎么会向他们求救。“我身上没有实验痕迹,”张韬这时倒分析得很清楚,“从小到大我在各个学校、医院的体检都一律正常、健康,我没有证据,官方不会信我。”官方不信,他就极为被动、非常危险。“你是个成年人了,”叶跃说,“你可以跑。”张韬苦笑,所有证件、钱都在张家,能跑到哪里。叶跃心说你前面不是还自诩张家人吗?还说以后蔓蔓的生活不会差。但到底没有嘴毒地说出来。“我们为什么帮你?”李越泊再问,“为什么能帮你?”张韬抬头,黑豆般的眼睛闪着市井的精光:“登记中心那边能放行,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你们做了什么,蔓蔓只有通过你们才能做到这件事,你们既然能做到如此,就必然有帮我的能力。”李越泊没接话。张韬唇上泛起了皮,他舔了舔唇,咽了咽口水,声音干涩:“匹配度达90,必须双方一致同意,登记中心那边才能放行,你们帮我,我……我可以配合。”“你不是说江星年只是被割了海马体吗?”叶跃还是没忍住,“怎么轮到你了,你宁愿放弃蔓蔓都不愿意被割一下呢?”“这是只割一下海马体的事吗?”张韬一下站了起来,大声,“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对我做什么?那可是记忆都被操控了!”李越泊冷了脸:“你再大声一句。”眸光太冷,张韬一下被看得噤声,额边冒出了点汗,蠕动着唇说不是在吼人,只是着急了。叶跃在桌子底下拉了拉李越泊的手。李越泊这才打了电话喊人来把张韬领走,在张韬要踏出屋门时,李越泊补了一句:“江星年是你要求的吧。”虽然加了一个“吧”字做缓冲,但李越泊的语气笃定,张韬的腰一下被这句话压塌下去,没回话,默默地跟着来人出去了。“嘎吱”,院门打开又关上,小院再度恢复平静,桉树叶又无风掉了片叶子。“刚有没有被吼到?”李越泊先问。叶跃摇了摇头,哪有那么脆,又不是玻璃娃娃。“他好恶心啊李越泊。”叶跃发表感慨。李越泊表示赞同地点头,先伸手把人从椅子上抱入自己怀里,再起身,抱着叶跃往他们卧室走。“借着爱蔓蔓的名义,”叶跃还在生气,“做的全是自私自利的事。”“蔓蔓甚至都不记得他,也没有认出他,”叶跃继续,“可见他们小时候根本就没有交集。”叶跃自己待过孤儿院,当然知道这完全可能,孤儿院的孩子也分团体,固定玩伴就那几个,余下的大家完全可以说不熟。倒不是说不熟就不能单方面喜欢人,喜欢当然可以,喜欢是件很美好的事,但借着喜欢的名义去行张韬所做的这类事,就很不应该。因为生气,叶跃眼睛亮亮的,整个人犹如春日绿芽,透着勃勃的生机。李越泊看得心下高兴,倒是觉得张韬来这一趟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分散了点叶跃的注意力,让他把心思稍微从奶的易感期危机上松开了些。“洗澡吗?”李越泊问,“出汗没有?”去山里摘了花,做桂花糕时又忙了一阵,但天气到底凉了,李越泊不确定叶跃先前有没有出汗。叶跃摇头,说不洗,没出汗。李越泊松了手要把人放床上,说那他去洗一下,他体热,先前一忙,背心沾了点汗。叶跃揽着他脖子不松手,问他是出了汗身上难受吗,所以要洗澡。李越泊说不是,只是微汗,早就干了,但不洗一下的话担心身上有味道会腻到他。叶跃就小狗狗一样在他肩颈嗅嗅,还拉开了李越泊的衣领朝里闻了闻,说不臭,香香的,有桂花的味道。说完为了表达自己说的是真的,又章鱼吸盘一样在李越泊脖子上嘬了一口。李越泊被他逗笑,抱着人倒在床上,脸上是很了然的神情:“要问张韬的事?”而且是很迫不及待地要问,所以澡都不让他洗。叶跃翻个身趴他身上:“你说嘛。”“嘛”字尾音稍稍拉长,是李越泊最喜欢的下意识撒娇。“我倾向于张韬说的是真的,”李越泊摩挲了下掌心下细瘦的腰,“张家对江星年一直没有采取措施,当时让元二叔遮掩江星年海马体一事也是顽症小组很官方的命令,想来是真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江星年的事,这和张韬的表现对得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