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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岁拿过床头的水,拧开瓶盖递给他, 等陈迹喝了几口水,咳嗽缓和后, 她把水一放转身要出去, “我去找护士, 看看烧退了没有。”陈迹拉住她, 喉咙嘶哑,“不要走。”祝岁坐回床边,他们病床靠近窗边, 天色刚破晓,窗外是逐渐亮起来的天空, 陈迹靠着床头, 带着倦色和病态, 注视着她笑得温柔, 像一块破碎的玉。她低头握紧陈迹微凉的手, 他没醒之前,祝岁有太多指责的话想说,可现在他醒了,他一笑自己却只想哭。不要这么温柔啊,这个世界对你一点都不好。“怎么又犯傻,不会躲吗?”祝岁靠近他轻轻摩挲额角的纱布,“还痛不痛?”陈迹摇头,都是些皮外伤,痛觉只是暂时的。他低头轻吻了一下祝岁洇湿的眼眶,安抚她:“不痛,别哭。”祝岁抵着他肩膀,余光里他脖颈位置有一块纱布,医生处理伤口时说:“差一点就伤到动脉了。”“不要再回去了,我们提前去学校报道吧,不要再回去了。”祝岁不敢用力抱他,他身上还有淤青,“陈迹,我真的好不容易才找回你,我不想失去你,不要管她了。”她从来没有对你有过悲悯,不要再管她了。“好,我们走。”陈迹的话让祝岁的抽泣顿住,不可置信直起身来看他。“你最重要。”陈迹擦去她颊边的眼泪。再也没有别人,我只有你。祝岁埋在他怀里小声哭,“陈迹,以后都我来照顾你好不好。”“不好,是我来照顾你。”祝岁抱紧他含泪笑了出来。天刚亮没多久,祝岁接到崔正青电话,问陈迹醒了没有。“醒了啊,那行,我给你们带早饭来,陈迹想吃什么你问问。”祝岁看着一床头柜的点心小食,为难道:“不用了,你妹妹已经来了。”“啊?她怎么起那么早,行,那我不带了,我先过来。”崔正青说着挂了电话。“陈迹,你尝尝这个,我家阿姨做的可好吃了,你中午想吃什么,你跟我说,我要阿姨提前准备。”骆容昨晚大受震撼,一晚上没睡,得知陈迹一醒,立马把阿姨叫醒做早饭,急匆匆抱着保温桶就带过来了。祝岁在一旁看着,怎么感觉骆容看陈迹的眼神都变慈祥了。“宋巡呢?他怎么样了。”祝岁接过陈迹手里的勺子喂他。“拍片子了,没伤到骨头,不过得在家养几天,诶,他这样是不是连军训都可以省了。”骆容真是角度清奇。陈迹已经听祝岁说了昨晚的来龙去脉,他咽下嘴里的粥,“等我出院我去看看他。”“只要烧退了我们就可以出院,等会护士会来测体温。”祝岁把粥吹凉小心喂给他,“你现在少说话,多休息。”陈迹乖巧点头望着她笑,像一块锦缎,柔软的不成样子。骆容和崔正青他们在病房待了一会儿,两人昨晚都没睡好,围坐在病床边哈欠连天,祝岁索性让他们回去补眠。“你是不是也很困?”等他们走后,陈迹问祝岁。“我还好。”祝岁说着眼里却掩饰不住困意。“你在床上睡一会儿,我现在好多了。”陈迹掀被起来,他昨晚睡了一觉如今又退烧吃饱,面色看起来与平常无异。“那我睡一下,你要不舒服就把我叫起来。”祝岁说完爬上陈迹的床,刚躺下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医院这时已经很吵闹了,外面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小推车声,按铃声,说话声,拥杂成一团,陈迹生怕吵醒她,徒劳拉上帘子,声音并没有减弱,但格出一方属于他们的空间。陈迹什么都不做,握着她的手静静看着她,一直到护士过来量体温,看到他们这样了然一笑,低声说:“是该让她好好睡一觉,你女朋友昨晚哭的好厉害,医生都说烧退了就好了,她还止不住哭。”护士给他一根体温计让他夹,开始处理他额头和脖子的伤口,“你这是怎么弄的,打架吗?”陈迹只说了个不是,并未解释伤口的来源,护士也不再多嘴,动作麻利给他处理完后,拿过体温计一看,“还有点烧,等到下午再看看吧。”“好,谢谢。”护士推着小推车离开,处理过的伤口隐隐作痛。那晚陈唯气喘吁吁面目狰狞指着他说:“陈迹除了我这世上没人爱你,你就是个垃圾,没人要的孽种,没人爱垃圾,你懂吗?”“有。”他红着眼直视陈唯,一字一句泣血反驳,“有人爱我。”祝岁爱我,只有她爱我。陈唯被激怒拿着剪刀冲过来时,他第一次反抗了,他不想受伤,不想看她哭。可她还是哭了。陈迹望着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握紧手里的手,心里异常平和,像颠簸许久的船终于入港靠岸。中午时候崔正青和骆容两兄妹又来了,吃完饭后也不回去,骆容支使崔正青下楼去买两副牌上来打。“又打牌..”崔正青指着骆容说,“一个牌技烂。”接着指向陈迹,“一个敌友不分。”“你们三个打我一个,我还有什么搞头。”“谁牌技烂啦,你赶紧去买,不然干坐在这多无聊。”崔正青想想也是,转身下楼了。十分钟后他上来了,除了带来两副牌,还有陈唯。诡异又尴尬了几分钟后,祝岁拉着愤愤不平的骆容起身离开。“干嘛留陈迹一个人啊,他妈妈那么可怕。”走廊上骆容时不时往里看,生怕陈唯动手,确定完陈唯没动手后扭头指责崔正青,“你这个叛徒,你带她过来干嘛?”“在楼下碰到的,她一直跟着我。”“你不会进男厕所啊,她难道还能跟你进厕所。”“……”“没事的,在外面她不敢,让他们聊吧。”那么要面子的陈唯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下打人,祝岁对此很放心。病房里陈唯把陈迹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看到保温桶后一愣,接着若无其事笑了,“你吃过饭了?妈妈还特意给你做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吃了就算了。我下午再给你做新的拿过来,医生怎么说,是发烧吗?你也真是的,空调开那么低..”这是无数次他们约定俗成的习惯,是陈迹惯出来的习惯。第一次被打的那天,陈唯醒悟过来抱着他大哭,一直说对不起,说她等会就吃药,说她对不起他,那一年陈迹刚换乳牙,说话都漏风埋在妈妈怀里安慰她,说不痛,说没关系,说想吃她做的蒸蛋。之后每次,陈唯都像找到弥补的方式一般,失控之后做很多好吃的给他,看他吃饭的样子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一直到如今,她还是用同样的方式对他。“我不想吃,你回去吧。”现在,不管用了。陈唯怔愣着,说不出话。“妈,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了。”不需要这些包裹疼痛的糖果,不想再吃下去用来麻痹催眠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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