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凝白如何,又继续小声说:“爹爹也很想娘亲,每天都想娘亲能醒来。”凝白头都大了,她一个二八未婚的姑娘家,究竟哪儿来的男人和孩子??想说“我不是你娘”、“你被你爹骗了”,可是对着水汪汪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又说不出口。她就只能当没听到,趁他爹现在不在,问:“这是哪儿啊?”娘亲真的都忘记了,团子就认真地说:“是我们的家呀。”凝白:……凝白吸了口气,问得更具体了些:“是在山上,还是在城里?”团子恍然大悟,都没有犹豫:“在东宫!”东宫?那是什么鬼地方?从来没听说过啊?团子看娘亲好像还是不知道在哪里,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次总算说到点子上了:“东宫在皇宫里面,娘亲想起来了吗?”凝白一愣,已经不是想不想起来的事了,而是她开始怀疑听错了!!皇宫,那不是传说中皇帝住的地方吗!!她没在京城啊?怎么一觉醒来,被掳到皇宫里来了???“宝贝儿,你确定不是在胡说吗?”她没忍住问。团子哪知道娘亲在怀疑什么,一声“宝贝儿”,整个团子都晕乎乎又害羞起来,心底却高兴地恨不得立刻就跑出去告诉所有人娘亲喊自己“宝贝儿”了!凝白又哪知道这小孩儿脸红什么,攥着小手好像很害羞,她又问了一遍:“这里真的是东、东……皇宫?”团子小脸红红点头,乖乖软软道:“对呀,皇宫。”凝白沉默片刻,再次轻轻吸了口气,问:“那你是……不对,那你爹是……”“爹爹是太子呀!”团子想都没想。凝白再次陷入沉默,太子,是个什么东西。只是看看这小孩儿,心里也觉得怪臊得慌,她不知道的东西未免也太多了些,再问下去,她也不好意思了!可是想想眼下情形,她还是忍住不好意思,再次请教:“太子……是什么啊?”小孩儿乖极了,一点也没觉得她见识短浅,反而认认真真告诉她:“太子,就是爹爹,就是皇祖父的儿子呀!”说罢,似乎考虑到她可能还要问,已经举一反三先答了,“皇祖父,就是皇帝!”凝白没控制住倒抽口气。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且不说她一夜被掳到皇宫里,单说太子,她敢肯定这辈子就没见过,太子也绝不可能见过她,更不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掳她了!难道,她真的睡了五个月,醒来把男人孩子都忘了??明眸又露出震撼与匪夷所思,可是,这比她被太子掳来更不可能吧!她一个风餐露宿的江湖骗子,怎么可能与皇帝的儿子喜结连理,还生了眼前这个小孩儿?!这说出去,别人要以为她疯了呀!没等凝白想明白,那金枝玉叶的太子就回来了,这下凝白束手束脚,眼睛瞟这里瞟那里,就是不看他。平白把人家金枝玉叶误会了一顿,还把人踹下床骂淫贼,凝白心里犯虚呢。说书先生都说了,敢有冒犯皇帝的,统统都拉出去砍头,她干的这些事,不知道要被砍几次哦。太子还让人重新抱了被子枕头来,是个俏丽姑娘,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刚被责罚过哦。等到那姑娘把地上狼藉收拾了又出去,太子说:“步姑娘不如倚着看诊,省些气力。”凝白早撑不住了,浑身软软倒下去,看着太子吩咐太医进来。太医诊脉,凝白大气不敢出,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过了一盏茶,太医收回了手,“禀殿下,太子妃脉象平稳,已经没有异常。”??这什么大夫呀!她腿都动不了,还叫没异常?!“可是她忘了孤与团子。”太子先开口质疑了。已经差不多能确定是误会了太子,凝白不由得就有些心虚,她该不会真的……忘了什么吧?太医愣住,又开始把脉,这次诊了一刻钟,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才小心翼翼而不太确定地说:“太子妃脑中似乎确实有些异样,只是诊不分明……”凝白都听急了,这大夫行不行呀!可是太子却没有急,很冷静,说:“有没有先例。”这个太医倒是很快答了:“倒是有短暂失去记忆的情况,去岁有位夫人马车出了事,后脑撞到了石头上,什么都不记得了。”紧接着就道:“是脑后瘀血所致,不敢擅用药,只能等瘀血消失,约莫三个月,恢复了记忆。”赵潜将人挥退,看着有一点茫然安静的凝白。失忆既然能恢复记忆,那问题就不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