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身上的灰,望着江面,静寂了一会儿,橘子味的气息,又开始悄无声息的将他埋没。就那样……那样站着,一直到了黎明。太阳从东方升起,淡淡的金光,爬上了天空。手机铃声打破了难得的这安静,抽了一夜烟的嗓子,沙哑的发疼。“喂……”摸了摸自己的喉咙,跟砂纸磨过她一样。火辣辣的有点发着疼,燕狐狸皱了皱眉头,又想骂人了。“艹,燕狐狸,你昨天被榨干了咋的!”惊奇的听筒贴了贴自己耳朵,这嗓音……昨晚是辛苦奋斗了一晚上就没睡过吧!也不怕把自己累死。仗着自己年轻,就这么造作,他也不怕精尽人亡。“有事说话,没事混蛋!”嗓子发疼,不舒服,没心思跟人扯皮。“别这么严肃,至于吗?”温追缓和着气氛,硬着头皮笑了笑,拉着人继续生硬的开始套话。“说人话,要干啥!”一晚上没闭眼,整个人都颓靡的不对劲,现在就想扑进床里睡他个天昏地暗。脑袋开始发昏了已经,对面的温渣渣还跟念紧箍咒一样。他妈的,跟要收了他一样。昨天晚上灌了自己三大杯,才好不容易的鼓起勇气去找那个漂亮的男孩子。结果一不小心喝多了,现在断片的啥也不剩。“燕狐狸,昨天那个漂亮的男孩子,你知不知道点啥?”提起这事就火大,骂了一声滚,干脆利落的关了机。他这辈子都不想看见那个小白脸…………第64章 夫君……西西害怕……“姐姐……”白席归挣扎着抬了抬眼皮,一夜重重叠叠、反反复复的梦,折磨的他憔悴。面上还有几滴未干的冷汗,苍白的唇色,被鲜血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唇上还留着那个细微的伤口,丝丝的冒着血珠,是白席归自己硬生生咬出来的。裴闻还记得昨天晚上,那个她亲手养大的小少年的彷徨和害怕。她有多久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了,好像从那个时候,他们刚刚来到京市,为了负担自家小席归高额的疗养费,一天打三份工的时候吧……那个许久未说过话的小少年,盯着她手上的伤口出神,盯了一整个上午。后来的第二天清晨,她站在门口,掩饰着自己一夜未睡的疲惫。裴闻知道,自己的小少年,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办法开口而已。——她不想让他心疼,有负担。后来,推开那扇门,裴闻像做梦一样,她听见小席归坐在床边,僵硬的扯出一个笑,许久未开口说过话的人。不熟练的喊了她一声“姐姐……”。裴闻开心极了,没看见小少年手心被自己抠出来的深深的血痕。像是一个沉寂许久的天空,炸开了朵朵的烟花,绚烂的让她想哭。但是……那个时候,急急忙忙去赶下一份工作的裴闻不知道。在她咬牙坚持,同生活抗争的这个夜晚……为了这一声“姐姐……”,她像珍宝一样护着的小少年,一遍又一遍的对着镜子麻木的扯起僵硬的唇角。——强迫自己笑,强迫自己开口。为了这一声“姐姐……”,那个晚上,他哭着掐的自己手臂青紫,手心被自己的指甲,嵌入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不过,一切还好……多幸运,他成功了,不是吗?那就都值得了,值得的……白席归想,他是个男孩子的,要保护她。——保护那个护了自己五年的姐姐。……“姐姐……”思绪回了神,很久没见过这样的白席归了,裴闻有点后怕。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唇,心里弥漫出一种恐慌。裴闻想,她没有办法再接受那样的白席归了,有些事,经历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回顾了。她养出来的小少年,就应该鲜活的,明朗的像个小太阳一样。几乎是一眼,白席归就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强撑起自己疲软的半个身子,无所谓的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珠。笑着骂了她一句。“裴妖精,你傻了,是老子难受,怎么跟撬了你家祖坟一样!”心里在想着:姐姐,我没事,你别难过,别害怕……你难过,我也会难过的……他们都太了解对方了,也太聪明了,聪明的没人再问过昨天那个夜晚,也没人再提起昨天那个夜晚。裴闻捋了捋自己的发丝,深蓝色的指甲,点了点白怼怼前几天刚刚染成奶茶灰紫色的头发,觉得不够似的,又不解气的薅了薅。“你就是个祖宗,白怼怼,我的美容觉都泡汤了!”“我真是的,怎么就看上了你这张脸呢?”“没事给自己找罪遭!”越想越气,几根奶茶灰紫色的发丝,没有防备的,被眼前的裴妖精给揪了下来,疼的他直咧嘴。“裴妖精!你又薅我头发,我是病人!是病人!”“哪有你这样对待病人的!”保护着自己剩下的头发,警惕的凶狠盯着莫名迷上拽他头发的裴妖精。不行,他明天要给自己的头发买个保险,再敢薅他的头发,看他不讹死她!他要是有一天英年早秃了,绝对和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你自己看看,有你这么活蹦乱跳的病人吗!”这个没良心的罪魁祸首显然没有一点愧疚之心,深蓝色的指甲点了点白怼怼白皙的手背。顺着嘴开始反驳。“再说了,我养你这么大,供你吃,供你喝,揪你几根头发怎么了!”“娇气!”施施然的收回自己的手,不理会床上快要气冒烟的白怼怼,扶了扶坐了许久而留下来的褶皱,朝着门口走去。身后一道声音响起,不情不愿,扭扭捏捏的,听的裴闻想要笑。“喂……你、去哪啊……”细长的手指,尴尬的扯了扯搭在身上的被子。他……他就是……哎呀!反正不是舍不得裴妖精走,就是了!“给某个活蹦乱跳的病人买早餐去!”挥了挥手,“咔哒——”病房的门被关上。只留下白席归一个人,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别以为他没听出来,她话里明晃晃带着的揶揄……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他生病了,怎么就不许他黏人了……黏人的病人没见过吗?……四月,下了昭示这个夏天来临的第一场暴雨……天气很闷热,像是被强行的套上了罩子,墙上的爬山虎蔫耷耷的没有精神,也同样怨怼着这该死的天气。天空黑沉沉的,明明是下午,却阴暗的像是进入了黑夜。小王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紧紧抱着被捏变形了的抱枕,望着黑压压的天空,神色慌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