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天呼吸一窒,这种似曾相识的强大气场让他浑身战栗,血液里被尘封了许久的疯狂因子开始不断滋生,几乎染红了他忍耐的眼睛。“哦,小时候见过,你有印象吗?”江盛黎讨厌别人盯着北煦看,若不是他没有在袅天眸中发现不该有的情愫,他早就当场让这人去见兽神了。北煦抱着胳膊,冷哼一声:“没印象,我小时候见的人多了去了,杀的人更多,谁记得清,一群杂碎,不配让我记住。”江盛黎挑了挑眉,第一次如此喜欢北煦这样爱憎分明的性格,他伸手揽着人,忽然觉得安全感爆棚。第140章 下冰雹了“做什么?”北煦感觉腰间的禁锢, 伸手在江盛黎脸上捏了捏,自从上次捏过后,他发现这人似乎很喜欢, 而且手感确实不错。“唔…老婆,你不用记得其他人, 记得我就好。”“你在我帐篷里差点绞死我, 我不该记得你么?”北煦的手劲骤然增大,江盛黎吃痛求饶了一声。站在一旁的袅天望着两人,忽然朝着北煦跪了下来:“北首领, 您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想跟随您,请您能接受我。”北煦这时候根本没去注意袅天的话,他凝视着捂着脸颊的江盛黎, 忽然想起来这人似乎之前给他说过「铁骑兵」的事。于是朝一旁扬了扬下巴, 意有所指道:“这就是你挑选的铁骑兵将领?”真不怎么样。“一分钟还是,现在不是了。”江盛黎又不是眼瞎的,袅天显然更愿意跟随北煦, 让他当铁骑兵将领,以后在北煦的控制下, 亚细亚大荒原还有活路么。“哦, 那我让人带去「监狱所」了。”江盛黎眉头一挑:“你认真的?”北煦轻飘飘道:“他不是自己送上门的吗?他想追随我,要是能从监狱所活着出来, 我倒是可以考虑。”江盛黎:“监狱所是审讯和惩戒犯人的地方, 别说的像似什么有去无回的地狱一样。”北煦抬眸看了身旁人一眼, 像似在观察这人是在装疯还是卖傻, 他就不信对方真的不知道, “监狱所”虽然确实是审讯和关押犯人的地方, 但同时也是个王城里最大的暴力对决地。自从城中「巡逻兵」越发频繁后,不少有纷争的人就只能约在「监狱所」进行对决,这就像个巨大的地下对决场,里面的人凭借拳头讲话,任何不服的人都可以上场单挑。江盛黎望着被带走的袅天,回头就发现北煦盯着自己,他轻声一笑,伸手把人搂住。“行了行了,监狱所是你在管,我不发言,而且我觉得你之前说的话挺对的。”北煦作为原时空的人,他比起江盛黎更适应这个蛮荒世界,也更懂得这里许多约定成俗的规定。江盛黎的到来虽然带来了许多先进的、高科技的东西,但不可否认,他在一定程度上破坏了这里人原本的生活方式,就例如他组建的「巡逻队」,这支队伍一方面维了王城安全,另一方面也抑制着任何暴力打斗事件。这在现代来说,毋庸置疑是好事,但在这个地方,在这个以武力定输赢的地方,这套规则只保护了弱者不被欺凌,却没有保护强者间合法的决斗。在这个武力定首领的地方,有时候拳头够硬,就意味着拥有了所有。但是江盛黎打破了这一切。他让亚兽人坐上了高位,让弱者做起了领袖,虽然在各种因素下大家都选择了服从,但是总要给他们一点缓冲的时间和发泄的地方。“监狱所”就是这么个地方。北煦一方面让他们发泄了,另一方面也从中挑选了身手了得的人进入护卫王城的队伍里,他与曾经江盛黎告诉「无用者」一样,也用自己的方式告诉给了城里的人:武力也是有用的,我们的王城需要武力来保护,因为有武力,王城才能和平发展。“江首领,北首领,那啥,马…马儿还要吗?”柱埃见这两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如此「含情脉脉」地对视,还对视那么久,没忍住红了老脸,本不想打扰,但奈何他还有不少事要办。江盛黎回过神来:“要,你让人单独喂养着,等我那边的马棚修好了就带过去。”柱埃连忙应道:“是。”“走吧,我们也回去吧。”江盛黎揽着北煦,朝养殖场外走去。北煦没说话,只是双手忽然攀住他,下一秒就变成了奶兽形趴在他头上咂了咂嘴。江盛黎抬手掀开蒙在眼睛上的两个肉嘟嘟毛绒绒的爪子,想了想还是问道:“刚刚我没让袅天去驯马你是不是生气了?”“没有。”北煦歪着脑袋蹭了蹭头,随即舔了舔毛。“真的?”“嗯。”江盛黎解释道:“我之前是想训练一批只听我话的铁骑兵,但是现在我想了想,还是以王城为重吧,我们俩的实力够走南闯北了,我不需要那样的一支队伍了。”北煦舔毛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像似认同他的话一般,舔了舔他的额头。“老婆,其实…你舔得我有点疼。”熟悉的感觉让江盛黎想起了自己冬眠时似乎也有相似的刺痛感。那种鳞片被舔翻起来,处在拔鳞与舔鳞间的痛楚。“磅!磅!”看似小巧的爪子直接给了江盛黎俩拳头,像似在告诫他别得了便宜卖乖。江盛黎欲哭无泪:是真的舔的痛,北煦兽形时,舌头上有倒刺,还老喜欢舔人,他倒希望北煦恢复人形时舔。……在大雪飘了半个月后,一场入冬以来真正的危机来了。这天,江盛黎被屋顶「砰!砰!砰」的砸声惊醒,他睁开眼望着黑黢黢的屋内,将怀里的北煦用被子裹好后走到了窗边。只见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与雪白的大地相映衬着,半空中落下的雪花裹挟着拇指大小的冰坨子一颗颗无情地砸下。原本蓬松的雪地上已经落满了一个个的小坑,像似在凄哀地述说着它们的悲惨遭遇。下冰雹了!江盛黎微微皱起了眉,感受着屋内的温度也比昨夜低,回到床边摸了摸北煦的脸,所幸今年冬季这人没有受伤,对于这样的气温倒是比在夏季还适应。他俯身亲了一口,北煦迷迷糊糊间半醒了,问他做什么。江盛黎便说了外面下冰雹的事,随后披上衣服道:“我要出去看一下,这冰雹太大了,我担心房屋上的瓦片没法经受住。”“……”北煦睡眼惺忪地半撑起上半身,意识想要跟着去瞅一眼,但身体却在下一秒滑进了被子里。江盛黎笑了一下,捏了捏他的脸:“你继续睡,等会儿我要是有空,就给你带早饭,要是没回来,你自己去拿,知道吗?”他早就摸清北煦的习性了,这人喜欢睡懒觉,除非是早上开会,否则这人早上要是不叫他起来吃饭,他可以一直睡到中午,然后早饭和午饭一起吃。“嗯……”北煦含糊应了一声,裹着被子继续睡了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