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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丹青生气色稍见平稳。东方不败解下马背上的水囊,递给丹青生,“恕我直言,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三皇子围攻黑木崖,附近分坛也调去许多教众,余下的皆全心全意守卫各处分坛,谨防有变。江浙分坛乃是南方第一大分坛,他此刻身负重伤孤身前来,实在不能不令人担忧。丹青生接过水囊,却并没有喝水,而是上下打量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心中了然,为行动方便,他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日月神教的标识,也难怪丹青生会怀疑。又,此时正是日月神教生死存亡的重要时刻,他不得不防。东方不败从怀里掏出日月神教的圣令,“我是奉命而行,不能多言。”丹青生拱手道,“惭愧。”他仰脖子喝掉半囊水,才接着道,“江浙分坛被海王宫的东瀛武士突袭,伤亡惨重,不仅如此,我们在江浙地区的商帮生意也被他们抢去不少,海王宫似乎撕破脸要和我们抢地盘、抢势力、抢生意。”东方不败听到这里,忍不住皱眉,趁火打劫?那白白送来的批军火又是……不,不对。难道是借刀杀人?“黑木崖被围,消息阻塞,大哥担心教主得不到各处分坛的消息,特派我来亲自说明。我一路南下,又得到许多海王宫突袭各处大小分坛的消息,估摸下来我们的势力范围多半都迫不得已归于海王宫庇护之下。”丹青生说得义愤填膺,“朝廷也不知发哪门子颠,围剿我神教,好叫外族势力侵蚀进来?”东方不败知道事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愈发担忧起黑木崖的情形,也愈发明白任我行交给自己的使命之重要,于是急匆匆翻身上马,扬鞭道,“我先走一步!”丹青生丢过去水囊,“若是有缘,小兄弟可到西子湖畔找我!”东方不败调转马头,遥遥招手,绝尘而去。飞出的鸟被射死,飞进的鸟也被射死。更不要说人。朱泾有意切断黑木崖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自从唐丹被任我行害死以后,朱泾更加肆无忌惮,想攻就攻,想杀就杀。中元。中元夜发动总攻,是胜是负,是存是亡,都已不重要。我就下来陪你。余袭恨,就算你不喜欢,这些人命也是拿来为你祭奠的!朱泾抬眼望天。新月如钩。任我行站在庭中,负手望月。黑木崖若非易守难攻,且水粮充足,只怕早已被攻克。谈无可谈,已成死局。只有一战。主动出击,还是静待变局?任我行还没有答案。“教主。”向问天打断任我行的思索。“嗯。”任我行微微颔首。“外面的消息传不进来,我们的消息送不出去,情况不太妙。”向问天拧着眉,“是不是让我属下亲自去一趟……”任我行摆手止住他,笑问,“向左使,你猜外面的局势如何?”向问天一怔,“教主是问所谓的武林正派还是海王宫?”“这一切都是因那批军火而起,你可曾心底埋怨过我?”任我行转身面对向问天。“属下不敢!”向问天急忙下跪,任我行拦住他,道,“朝廷忌惮我日月神教不止一天两天,海王宫觊觎我日月神教也远非一日两日,我们这个结早就结下,早晚一战。与其不安等待,猝不及防,不如主动给他这个理由。”“难道教主早已另有准备?”向问天惊喜地问。“自然。”任我行眸光渐深,“不过,这却是招险棋。”“我大概猜得到。”向问天长叹,“想必是与风雷堂的东方不败香主有关。”身为日月神教的护教左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向问天自然有其能力,更何况任我行对东方不败太过在意。这种在意,让向问天产生过隐隐的疑惑:要不要找借口杀掉东方不败?“你可曾记得黑木崖斑竹林里一位隐世的铸剑师?”任我行又负手望月,似是陷于对往事的追忆。“记得。”“那你可曾记得他姓什么?”“东方?”向问天愕然,怎么会如此之巧,“该不会是……”“不错。”任我行苦笑,“东方不败正是那位铸剑师的独子。”“原来如此。”向问天突然松了口气,“属下还记得教主与那位东方铸剑师的交情甚好,常常往来。”“的确如此。”任我行又问,“你可还记得他是怎么死的?”“当时先教主突然仙去,教主一片混乱,属下猜想该是那时。”“他是为我而死的。”任我行顿了顿,“为了助我顺利登上教主之位,他替我顶下了一项很重的罪责,为了我。”一时间,向问天也不知该说什么。“自我登上教主之位以后,又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整顿教务,竟无暇顾及他遗下的妻与子,后来便渐渐遗忘。”任我行似有自责,“东方夫人一弱质女流之辈,又不懂武功,真不知是如何将东方不败养大成人。各种心酸,不能想象。”“当时的局势,的确不容教主分心。”“话虽如此,这毕竟是我欠他的。”这个“他”不知是指东方不败的父亲,还是指东方不败。“东方夫人遗愿要东方不败来盗剑,想必并不是为了把柄剑。”向问天道,“属下猜想,东方夫人定然是想东方不败投靠教主,却又不好明说,因而用这曲折的法子,使得教主自己想起来,或者东方不败自己说出来,却不曾想这孩子也和他母亲一样,一身傲骨。”“或许,他根本不知道。”任我行又忍不住叹息,“这才是最我担心的地方。东方夫人的做法,还会给人造成另外一种理解,那就是我是他的杀父仇人,或者日月神教是害死他父亲的凶手,若他这么想的话,背叛我的几率有多大?”这么一讲,向问天也忍不住要跟着叹息。半晌,向问天道,“教主心里还是有斟酌的。”任我行摇头,“这是一招险棋,我也在赌。”赌什么?赌这半年来,自己对他的一点一滴的真心?扪心自问,任我行,你对他好么?还是赌他对往事知道多少?知道多如何?少又如何?还是赌他有多在意这次立功的机会?他有多么想建立一番事业?如果叛,他会叛向谁?--------------------~。(≧▽≦)/~啦啦啦~群么√(─皿─)√第22章 【武痴卷】破月圆之夜。蝉鸣,声嘶力竭。躁动不安。“回禀三皇子,南、北、西三大营兵力已准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属下等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田启云跪奏。“亥时一到,即刻发动总攻,凡日月神教中人,见一个杀一个!”朱泾握紧手中的长剑,咬牙切齿地说。“属下遵命。”田启云领命,站立在朱泾身边,俯瞰着场地上精神奕奕、斗志昂扬的将士,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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