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那盘棋,赢了拿下世界冠军没两天,还在得意志满的高永夏。连荣低下头细细的思索了一下说:“我记得那时高永夏很罕见的在围甲复盘了很久的一局棋。”“好,你想要什么时候看?”“回酒店吧。”连荣松了一口气,他收集的高永夏棋谱里,有这么一局,他也打谱练习过,可毕竟当事人在这里,有一些问题,或许从她这里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我也去围观看看!”高鉴良看了看连荣,又看了看云山月,忽然说,“那场棋我们队内也复盘讨论了很久,也许能给你不一样的感觉。”“好。”晚上八点,在连荣的房间里,云山月摆着一盘棋,她倒是没有讲太多,就把当时自己的想法简单的说了说。云山月不计较自己的棋形是否优美,即使把的棋下成了愚形也无所谓,她当时下棋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赢过高永夏。“这对杀看着真是惊心动魄。”连荣看着盘面之上黑白两子几条龙扭在了一起,一会儿这条死了,一会儿这条忽然又活了的,看着都后背冒汗。云山月也点着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往事:“但是高永夏似乎是想彻底杀死我的龙,最后结果就是他杀崩了,因为他杀崩了,又因为开局下不怎么样有一手成为了恶手,所以他输了。”高鉴良坐在一旁歪着头连连点头说:“中后盘高永夏确实太兴奋了,如果他当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稳妥的下完,小月没有赢得可能性。”连荣好似得到了一些灵感:“杀龙能让他更兴奋吗?”云山月倒是有些意外的疑惑:“杀龙能不能让他更兴奋我不知道,但是这应该跟高永夏的性格相关。”“性格?”两个人都看向了云山月,带着一丝迷茫,“什么性格。”“高永夏恶劣的性格。”云山月眯起了眼睛,“高永夏下棋喜欢压制对方,往往下不到收官,对手就自动认输,而且他在一些挑战赛无关轻重的比赛里面都是带着一种戏谑的心态去下棋,以玩弄对方兴趣,所以这个时候他往往最喜欢杀龙。”杀一条龙就能让对方心态崩了,更不要说没准还盯上了其他地方。云山月对高永夏的研究要比对其他任何一个人的研究都要深刻,她甚至还会去关注对方下棋时候的表情。甚至是读了一些相关心理的书籍才这么决定的,所以在后来的围甲当中她没有一直输,而是在有输有赢,虽然输多赢少。连荣和高鉴良两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云山月:“当时做相关高永夏棋局研讨的时候,怎么忘记把你叫上了,你可比他们都好使多了。”往常研究高永夏只研究他的棋,可没想到云山月连高永夏这个人都研究起来了。“请我也没用,我对上他的机会太少了。”云山月摇着头,想起了那个魔咒。连荣与高鉴良互相看了看,也想起那个中韩魔咒——只要云山月在场,高永夏的棋没有输过的时候。想到这里,两个人打了一个哆嗦。“尽人事,听天命吧。”连荣送走了两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总觉得,云山月和高永夏之间似乎有点什么不一样的情况……第4章 被滞留韩国的云山月“今天这一局,你怎么看?”高鉴良坐在那里,有些漫不经心的问云山月,“你觉得谁能够夺冠?”观战室里的人除了两国棋手之外还有一些记者,随着高鉴良的问题,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向了云山月。“你这问题问得,我都不好回答,人两的对局,谁输谁赢,这局棋之后不就见分晓了吗?”云山月一个激灵,看向观战室内的所有人,不出意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不开个赌局吗?”高鉴良摸了摸下巴,“反正都决赛局了,你怎么看?”“坐着看。”云山月正襟危坐,今天的高鉴良跟昨天好像就不是一个人一样,云山月这么看着他,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你这不上套啊。”高鉴良低声呵呵一笑,随后靠近云山月低声跟她说,“你还记不记得,每年的中韩围棋交流活动?”“交换生?”云山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后也低声问,“今年人选定下来了?”“嗯。”高鉴良有些悲壮的点了点头说,“人选是定下来,但是缺一个领队,谁也不愿意跑韩国呆上三个月。”云山月点了点头,往常这种事情吧,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愿意来,高段位的棋手每个月起码都能保证有比赛可打,虽然就那么几盘,但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比赛,但一旦来了韩国之后,你的比赛可能要停,围甲方面会在这一段时间里调整你的出场等等,总得来说,刚定上段的那些少年们,可能会很想来,但是像云山月这种段位的就不是那么特别想来了。只不过高鉴良没事不会提这种事情的,更不会在这种场合提出来,她眯了一下眼睛,指间的棋子不断的在翻滚着。“哥,你就说,你什么意思吧。”“棋院决定,你在韩国继续呆三个月。”高鉴良就好像被抓包了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云山月,在看见云山月目瞪口呆的表情之后,连忙解释说,“你看你跟韩国棋手的关系都普遍比我们好,让你带队,好歹还能有跟韩国职业棋手交流的机会。”“啊?”前面倒是还是能理解,可高鉴良到后面说的是什么鬼话,云山月一下子就把棋子扔回去了,坐直了身体看向高鉴良,不可思议的说,“我跟韩国棋手的关系比较好?我跟谁好了?连一句韩国话都不会说,就关系好了?”韩国顶级棋手在围甲出场的概率很高,但大多数都是主将或者是二台,云山月一个四台除了能够偶然碰见高永夏之外,对剩下的韩国棋手还真的很少碰见,偶然之间能下两局就已经很不错了。跟韩国棋手关系好这一点说什么云山月自己都不会相信的。“哥,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是不是没人愿意来,才让我来的?”云山月揉了一下太阳穴,这件事情她是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了。高鉴良咳嗦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自觉的飘忽着,看见他这个样子,云山月就已经知道怎么回事,感情还真是没人愿意来,所以才想起她来着。“月啊,人选这件事情吧,还真的是早就已经定好了的,让你来韩国带队也是组织上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高鉴良这话估计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说什么深思熟虑,云山月翻了一个白眼,靠在那,连看棋的心思都没有了,掏出手机就在那平复心情玩俄罗斯方块。现在也只能说何以解忧,唯有游戏这件事情了。中午封棋,连荣从对战室里出来,表情有些轻松,看样子上午的比赛,他自认为从开局就已经占据了优势了,所以一出来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了云山月一个人闷闷不乐的低着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