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比赛开始还剩下三分钟时,崔势和高永夏先后进入比赛场地。比赛正式开始。双方开始猜先,云山月猜到了黑棋,朴昌赫猜到了白棋,按照韩国规则,云山月要贴六目半。但执黑棋也有执黑棋的好处,最起码的先手是保证了,只要在序盘方面暂时的压制住了朴昌赫的攻击性,那么这局棋就不会输的太难看。四个小时过后,落子过半。棋子落下,云山月目视着整个棋盘上的变化,却惊讶的发现,在数目方面上自己竟然在贴目除外的情况之下保持到了一目的优势,她歪着头有些觉得不知所云,还是说她漏掉了一些变化?想到此,云山月抬头看向朴昌赫,朴昌赫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她想起王星以前说,这两代的韩国棋手有的人下棋没有任何表情,你想要从他们的表情里发现一些其他的东西是发现不了的,就好像现在这样,云山月的自我计算是她暂时的领先一目,这是一个让人很兴奋的事情,但这领先的一目却让她有些犹豫,究竟是乘胜追击还是保持现状。她歪着头,在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朴昌赫开始进攻了,他的小尖就直接的攻进了云山月所管的地盘。云山月眯了一下眼睛,是虚空吗?她在旁边应了一下,想看看朴昌赫到底在想些什么,可结果就是朴昌赫竟然脱先了,他竟然脱先了!这样的局面也能脱先吗?她想不明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时间,还很充裕,干脆就先长考一下,现在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直接杀了他那条大龙,到那个时候朴昌赫的攻击力就算在强,也救不回他这盘棋,那么现在目前就看是怎么才能杀大龙了。是直接让他无法做成眼还是什么呢?云山月这一长考就将近长考了半个小时,最终她想到了一种很特别的方式,按照现在的情况做一只假眼,来试图以假乱真。假眼是不可能成真的,但是却可以以假乱真,这步棋走的特别险,这手棋在棋局之外观棋的人可能会很快的发现这只眼是假眼,可在现在这种十分浓郁的比赛场地里,朴昌赫不得不多想一下,他也进入到了长考,并且罕见的出现了一些诧异的表情。云山月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无法得知朴昌赫是不是发现了这只被刻意给白棋做出的假眼,她只能运算如果朴昌赫发现这是只假眼会怎么应对。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时候,朴昌赫直接选择了强杀黑棋大龙,云山月松了一口气,她已经知道了,朴昌赫发现了这个地方的假眼,并且准备杀掉附近黑棋的大龙直接做眼,既然如此云山月肯定不会让朴昌赫如愿的,她计算了一下,黑棋大龙的价值,远远没有白棋大龙的价值大,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来一下价值转换吧。如朴昌赫所愿,黑棋的那条被他盯上的大龙如愿的被他给杀掉了,然而当他回头一看,自己的白棋大龙也在被先手转换的时候被云山月给杀掉了。棋盘的大龙互相扭杀,一点也没有当初云山月打算的那样走厚重型的路线,这也可谓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朴昌赫在官子时分神收官错误,导致这局棋输的很惨,官子都没有收完就中盘认输了。比赛结束之后,云山月可谓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就是提心吊胆的害怕自己官子收官收错了,导致整局棋的收官错误,毕竟到了收官阶段,如果一子错,那就是真正的满盘皆输,动辄就是几十目直接赔进去了。复盘时,朴昌赫用着还有些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你今天下的很不错,之前我还跟永夏说对上你其实不用那么特别认真,毕竟你之前在韩国棋院跟我们下棋都输的很惨,但他不那么想,他认为你是一个比赛型选手,你在比赛期间一定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现在看是他说的对。”云山月摇着头心情还有些兴奋的说:“是我拣了一盘。”朴昌赫笑了一下,才离开赛场,云山月在朴昌赫离开那里之后都松了一口气,靠在那里,觉得今天下的棋每一步都下的太险了。“下的不错啊。”高永夏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从云山月的身后响起,当云山月回头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了高永夏抱着胳膊在那看热闹。“看你这个样子,输了吧!”“嗯。”高永夏倒是不避讳,直接了当的点了点头,“谢谢你给我的有关杨海的棋谱,接下来我要开始用心备战了。”云山月的嘴角抽了一下,用这么流利的汉语说出来的话,怎么听着那么欠抽呢。“不用谢。”“你该想想到时候怎么该跟杨海解释了。”云山月有些诧异的看向高永夏:“解释?”“他为什么输棋的解释。”高永夏说完就飘飘然的走了,云山月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喜欢高永夏的棋,却不喜欢高永夏的人了。这话听起来太狂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不定时了,随缘吧第12章 竟然打到了决赛云山月撇了撇嘴,高永夏的性格这么长的时间,她可总算是摸的差不多明白,他这样性格的人放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给自己招来一身的不自在。“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李秀谨从远处跑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高永夏前辈他……就是这个性子。”“前辈?”云山月诧异的看向李秀谨,“你们难道不是同一个年代的吗?”同为第三代,难道高永夏的辈分已经这么高了吗?“额,因为他是九段啊,我才只是三段,叫老师,嗯,有些叫不出口呢。”李秀谨笑了一下,还有些显得十分开朗。云山月理所当然的认为,高永夏是因为拿过世界冠军,又拿过国内的冠军,现在已经算是韩国围棋界的领军人物了,所以才会被李秀谨称之为前辈,可是她又不懂了,按照他们韩国的这些礼仪,难道不应该叫哥哥吗?“那你为什么不叫哥哥呢?”“我们不太熟。”李秀谨很直接的告诉云山月,其实高永夏的性格并没有很难以接近,如果不说围棋的话,高永夏的兴趣十分广泛的,甚至很直接的影响到了他最开始定段时的成绩。高永夏曾经自述,自己不担心会不会定不上段,他只是有的时候会去想自己会不会打破那个最低记录,定上段之后高永夏也没有特别努力的练棋,一有时间他就会泡到各种游戏厅中,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在比赛当中的棋艺,甚至是曾经达到了32连胜。“我是真的很好奇,他这个性格你们真的能承受的住吗?”云山月在的这几天已经见识到了很多次,高永夏动不动就给棋院领导上眼药,而且还不能说。这种人要是在中国棋院的话,那就不是给领导上眼药了,那就该是反过来了。李秀谨歪着头,有些不理解云山月,她解释道:“其实你不知道,高永夏前辈的性格还是很好的,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