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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江无奈:“你怎么不早想起来啊?浪费脚力、时辰!”阿年惺惺地带路。贺南嘉嗔了阿江一眼,“差不多得了。”转身走出院子。三人沿着原路返回,奇怪的是,来时的路上,下边那片竹林人烟稀少,可往回走时,却有成群结队的农户围在铁网跟竹林见,他们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什么。贺南嘉脚步一转,穿过小路,缓缓下坡路,直奔驻足的十余名农户的背后,“你们在看什么?”他们被吓了一跳,纷纷转过身来,见到一身女官袍的贺南嘉,纷纷行礼。“湖面有东西在漂,黑乎乎的。”贺南嘉蹙眉,走到铁网跟前,却是有一片黑的在飘动着。“好像野猪啊!”阿江垫着脚,张着唇。直到那黑乎乎的漂浮物经过贺南嘉正前方时,她杏眸登时放大一倍,即刻抬脚追逐那黑物,“是人!快拦停!”农户们闻言,纷纷吓的后腿几步,有几个胆儿大的,也跟着走动,脖子伸的老长。阿江紧跟着贺南嘉身后跑,阿年年纪稍涨,腿脚不利索,跟着跟着就与前面的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这用什么拦啊?湖水又不是死的。”阿江气喘吁吁的问。贺南嘉指了指身边的竹林:“弄一个根!”“好!”想了想,贺南嘉又觉得不够,再吩咐:“两根吧,或者多几根也成,要快!”阿江擦擦汗,“……哎。”他懂些拳脚功夫,抽出绑在小腿肚上的短刀,快速削断一根、两根、三根……六根吧!多了他也抱不动!再追到贺南嘉时,那黑乎乎的飘尸也不动了,阿江将三根竹竿连绑成一根,轻而易举地够着了黑尸,可试了几回,都没能将黑尸勾过来。他累的手臂发酸,满头大汗道:“下头应当是被什么缠住了,所以拉不过来。”说完,就瞧见贺南嘉对他眨眼:“你会水吗?”他愣怔了几瞬,吞咽了几口,眸光哀求:“不要啊头儿,那湖水有毒呢,我还为成亲生子,我们家就我一个后呢。”跟着贺南嘉久了,渐渐的学了些现代话。“毒什么啊,我院子里的活物都好好的呢!”贺南嘉是真不会水,若是有个游泳圈儿给她都成,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你若是不去,我就把你调去狱卒!”阿江可怜兮兮地看了眼湖,闭着眼受死般道:“狱卒好歹也是有后的,我不去。你院子里的活物已被冬梅夏荷逼成了精,自然不怕这毒湖啊!”贺南嘉:“……”“大人,小人也会水。”阿年追过来有几瞬了,一直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这才寻了时机开口。“你水性如何?可会呛到水?”贺南嘉还是担心的问。阿江撇嘴嘟囔:“头儿偏心。”阿年笑嘿嘿,已脱了鞋袜,卷起裤脚,自信满满说:“大人放心,小人即便是呛了水,也死不了。”言罢,如鱼儿似的,跳进湖里,快速朝黑乎乎的尸体游过去。眼看阿年靠近后,一个翻身潜水下去,湖面泛起圈圈波纹,朝周围层层散开。想到房姗说湖底有个嗜血的邪灵,贺南嘉默默咽了咽喉咙,祈祷一切平安。好在几个瞬息后,那湖面的波纹越来越多,直到阿年冒出水面,激起层层水花。于此同时,黑乎乎的尸体被他带着游到岸边,都不用贺南嘉或者阿江帮忙,阿年一人之力将尸体带上岸,“湖底正好有课树,勾着了,所以拉不动。”贺南嘉点点头,“反过来,你去换身衣裳,别冻着。”死者并非全黑,而是穿了身黑衣,又是脸朝下,后脑朝上,所以乍一看是黑乎乎的。阿年将死者翻了过来,看到脸后吓的腿软滩地不起。阿江嫌弃的白了眼:“拉的时候都不怕,这会儿晓得怕了?”贺南嘉预备斥责两句,阿年期期艾艾道:“他,他,他就是那个钓鱼的。”作者有话说:傅琛:越描越黑。月石:不怪我,人自己都不记得。冬梅:二姑娘的嗝好响,还有一阵风!傅琛:......好嗝!-------------------------------第74章 古老毒咒与上回的死者的裙衫一样, 这名死者的黑色长衫上,也绣着鬼画符的图腾。刑部把京城的布桩、成衣铺、秀娘全都挨个儿都查了个遍,已能排除他们的可疑。两件衣衫的绣法都是非常普通的雕绣, 但凡会些女工的娘子都可以绣出来。因此,刑部认为凶手很有可能是名女子、或者妇人。贺南嘉暂时没有新证据可依撑,便没发表其他意见。解剖房里。见习法医金菊跟衷伯一同尸检。金菊三十出头, 原本是个稳婆。去岁,给一名女性死者查验过尸身,所以至那之后, 旁人便嫌她晦气,再也没有接生的活儿找上门。害得她不得不重新干这行。早几年, 她的夫君殁于洪涝灾害, 家中只留下老弱妇孺。她来了法医府, 孩童便是年迈的婆母照看。于她而言,查验尸体不是什么难事, 可在法医府学习的时日以来,明显感知到学识的匮乏。今日她有些紧张, 手心都在冒汗。“放轻松, 错了也无妨, 只有错过, 才会对,何况你今日是副手, 一切有衷伯打头照呢。”贺南嘉立身验尸台首位,就如同大学时期的导师一般, 潺潺教导两名学员。金菊是衷伯以外, 学的最快的见习法医了。其余人, 则是围绕着验尸台而立, 一手执笔、一手拖垫了宣纸的木板,预备随时书写。金菊“哎”的一声。衷伯先检查死者的口、鼻、喉、等,与前一个死者类似,这名死者七孔里的泥沙也在浅口处。并且,这几处的肌肉萎缩的厉害,喉腔几乎完全封闭。人死后,七孔通道萎缩封闭的时辰,也是因人而异的,后世的统计数据显示:在二十四小时内。能推测为:死者死后一日被抛尸入湖。死者的颈脖处伤口,不如前面死者的整齐,创口截面有些许的毛边,但手腕、脚踝动脉的伤口就很平整。若贺南嘉推测的没错,应当是死者在被割喉时,有过剧烈的挣扎所致。而颈脖处的动脉一断,血迅速流出,死者会瞬间痉挛或者是抽搐,不久便会休克,届时再割裂手腕、脚踝,便能一刀切。衷伯一边叙述,金菊时不时能补充几句,两人配合的还算是默契。“死者的胸阔被压的很低,跟前面死者不同的是,这名死者的胸腔几乎干瘪了,就如同……”衷伯组织着措辞,但他词藻匮乏,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就如同,被吸干血了似的!”金菊试探性地补充,后半句的声音小而不确定,她自幼乃是大户人家的女使,自小跟着主子习文识字儿过。衷伯觉得很恰当地点头,两人继续,贺南嘉却思考着别的。二人开始解剖,切开死者两根底部肋骨间,腐臭味徐徐充斥整个解剖房,比方才更浓更恶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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