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当时神智混沌不清的沈曼语而言,她天然在各种层面上占据上风。沈曼语生疏地跟随她,滚烫的热意在头脑里闷头乱撞。仿佛一锅稍微放凉的开水,烫的惊人,又不会损伤自己半分。这触感又不同了。两种不同的滋味混合交/融,仿佛天生契合。在一次次的接触中,花宴秋引领着她,带着她不断重温这复杂的感觉,每种都是难以用言语形容出的美妙。沈曼语及时打住自己的思绪,脸颊的红意一直蔓延到耳根,整个耳朵都在散发出滚烫的热意。她不用照镜子也能猜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显眼。她的羞涩和窘迫,根本无法逃脱任何人的眼睛。明明那天她都喝醉了不是吗!为什么这种画面,跟不知道被人设置了重复播放的电影一样,一直在她脑海里,被动地来来回回不停重播?这不合理啊!她又不是、又不是那种,会私下里自己偷偷看电影来寻求满足的人!那种东西,根本不会在她的人生里出现才对。特别是,另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的主演,还是一个女人啊!难道,她弯了?沈曼语想到这儿,简直如遭雷劈!她可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恐同的女人!她的失神只有短暂一瞬,花宴秋一直注意着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时机。美人时而懊恼后悔,时而轻轻蹙眉,不知想到了什么不可明言的东西,面上的红意灼灼其华。眉间不经意勾勒出的一点媚态,在这种模样下更加动人心弦。她顺着沈曼语的视线,落到自己未合紧的领口上,瞬间了然。花宴秋眉梢轻扬,白皙如玉的指节搭在自己的衣领边缘,轻轻捏着,揶揄道:“想看?需要我拉开的更多一些吗?”她自然是玩笑的语气,沈曼语像被猛然踩到尾巴的小猫崽,如果她身上有毛,此时肯定已经全部炸开。“谁想看......”话说了一半,她又觉得这样的语气岂不是自己认输了,五官拧到一起,她语气硬生生扭转了一个大圈,神情变换不定,最后定格在悲壮上。她悲痛欲绝,破罐子破摔道:“来啊!大家都是女人,你有的我也都有。只要你不害臊,我有什么不敢看的!”口是心非,傲娇嘴硬,这副模样,不就是跟小猫崽一模一样吗?花宴秋没有养过宠物,此时也感受到了逗宠物的快乐。她知道沈曼语这话是在暗戳戳cue她,她半点也不害臊,坦坦荡荡捏着衣领,故意放慢了动作。同时还不忘对沈曼语轻笑道:“既然想看,那就如你所愿,我拉开了哦~”沈曼语大脑随着心跳的节律,一跳一跳鼓胀着。过度的紧张让她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大脑因片刻的缺氧,产生轻微窒息感。时间在她眼中无限拉慢,往日分秒的转动,如今却像把一秒拉长到了数十分钟。她眼睁睁看着花宴秋说到做到,美的毫无瑕疵的手指捏住戏服衣领的边缘,轻轻往外拉开。沈曼语大脑一片空白,外界的一切动静都离她远去。她的全部视线里,只剩下花宴秋清晰的骨节,和那一点一点,在她面前逐渐展开的风景。她心底有个小人在大声嘶吼,拼命叫着求饶,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大喊道:我怂了,我怂了!我真的认怂了!师傅,快收了你的神通吧!俺老孙以后什么都听您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您让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师傅,您就饶了我吧!可嘴唇却像是被胶水死死黏住,她摇摇欲坠的自尊心,在最后一丝理智的加持下,绝望又坚定的,不肯先一步对花宴秋服输。明明是她先挑起来的,她怎么可能打自己的脸!作者有话说:。。。第45章女人不能说自己不行!绝不!特别还是在花宴秋面前!沈曼语紧紧咬牙, 看着花宴秋的指尖慢慢移动。她不紧不慢,动作慢条斯理。含笑的视线落在沈曼语身上,这样煎熬的过程对沈曼语来说, 无疑更加深了她的心理折磨。花宴秋心思促狭,明显就是故意要看她为难。她越是嘴硬,花宴秋就越是想要逗她。但见她脸憋到涨红, 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虽然嘴上仍是不肯服输, 却一直泪眼朦胧望着她, 好像下一刻就会哭得梨花带雨。恻隐之心和坏心眼来回拉锯,两厢僵持,终究还是前者占据上风。花宴秋其实想看她哭, 哭得眼角通红,鼻尖跟着泛红。手指牢牢捏着她的衣袖, 哭哭啼啼跟她求饶。这种哭,与那天看她醉酒后, 花宴秋满心苦涩地想, 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的哭完全不同。她的故意的逗弄, 揶揄的玩笑, 没有存着分毫恶意,乃至伤害她的心思。既然如此......够了, 够了。花宴秋在心里叹气, 余光瞥见齐姐眼睛喷火, 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下一刻就会理智崩溃,决定动用武力教育, 上来揪住她的脑袋往地上砸去。她想笑, 又没敢笑出来。在作死的边缘仰卧起坐, 这种感觉真的异常刺激。她若无其事松了手,随着她的动作,沈曼语僵硬的身体好像也陡然放松下来,禁锢着她的那层无形的绳索悄然消失。花宴秋好似掌握了她的喜怒哀乐,在沈曼语无知无觉的时候,已经完全可以影响到她的情绪。沈曼语尚且没有发现这种无声息的改变,花宴秋察觉到了,但对于这种情况,她乐见其成,自然不会主动提醒她。只有真的在意,才会被人轻描淡写的举动勾动情绪。情绪大起大落中,她怎样还能承认,她对她真的没有半分感觉?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她的心防已然破开一道罅隙,花宴秋并不着急,她只需要静静等待,等着沈曼语真正向她敞开心扉的那刻。她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对沈曼语颔首道:“我先去换衣服。”这个罪魁祸首,搅动一池春水,又潇潇洒洒施施然全身而退。沈曼语暗暗咬牙,花宴秋虽然没有揪着她不放,硬是让她承认自己怂了。但在她的宽容大度的衬托下,沈曼语这个败者似乎输的更加狼狈。还好花宴秋跑的快,她要是再慢跑半步,脸色阴云密布、一副风雨欲来之兆的齐姐,铁定准备用最简单粗暴的武力手段,强行镇压住这个不听话的小兔崽子。沈曼语悄悄瞄她一眼,生怕花宴秋一走,自己成了被迁怒的倒霉蛋。她乖乖在化妆桌前坐下,大气也不敢喘,开始为自己卸妆。齐姐环着双臂,笔挺挺站着,浑身杀气四溢。地狱阎罗王般站威武雄壮的架势,不必开口,人们只要见了她这幅模样,在她面前,就会下意识压低声音,心中惶惶,束手束脚拘谨起来。她的视线死死盯着更衣室的房门,更衣室和化妆桌的方位一东一西,她不偏不倚站在两者中间,同时也挡住沈曼语投望过去的视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