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晏就继续道:“我这不是怕你给我画饼,到时候忙完了,又不陪我。”舒菀音调扬起,觉得不可思议:“我是那种人?”话音落下,她攀上他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不是蜻蜓点水,而是长驱直入。江晏闭眼感受着她主动的侵占,感受着吐息交融,吻着她的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只缠绵了一小会儿,舒菀就松开了他的唇瓣。微微抿了抿唇上水光,她看着他问:“这下总行了?”这一回,江晏心满意足的笑了:“这还差不多。”两人打趣起彼此,只是闲聊了一会儿,江晏突然想起来他刚好有资源,又把话题引了回来,“你要是想找地方盖艺术馆,我朋友手里刚好有块地皮。虽然位置远了点,偏郊区一些,但整体还不错,要不要改天我联系他,带我们去看看?”“不要。”舒菀想都没想就拒绝他,还有些不满地撇撇唇,“我自己的事业,才不要沾你的光。”江晏看着舒菀认真傲娇的模样,眼眸微微眯起,宠溺温情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的,我的菀菀从来都不是需要依附旁人才能生长的菟丝花。”舒菀望着江晏,突然好奇起自己在他心目中是什么。眨了眨眼睛,她轻声问:“那你在心里,我是什么呢?”不是菟丝花,那是什么呢?江晏垂眸思忖。其实如果是三年前,听到她要租场地,江晏一定会暗中去帮她一把。但现在,他不会再那样做。他会尊重她的意愿,会聆听她的想法。他会放任她自己飞去新天地,让她孤身一人去和世界碰撞新火花。因为他知道,就算是荆棘丛生,她也能迎刃化解。就算是栽跟头,她也无所畏惧。这就是舒菀身上,那份让人着迷,最为特别的女性魅力。收回神来,江晏温情脉脉地看向舒菀,唇角弯了几分:“是草原上遒劲的野草。”“也是暴雪夜里盛放的玫瑰。”*确定要开艺术馆后,舒菀再次在微博发布了公告。公告内容的大意是画廊拒绝打卡拍照,是因为准备拓展新业务,不久的将来,会专门为大家提供可以打卡的艺术场馆,馆内会定期开设不同主题的展会。至于画廊,今日起只承办业界人士的画展,想要极大程度的避免它世俗化,商业化。公告发出去,那些说她摆架子的人少了许多,也有不少人开始期待起艺术馆的建立。没过几天,舒菀自己联系了几家中介,开始为艺术馆选址。选了两个星期,最后定下来依山傍水的一处空地。那里本来就有一个艺术馆,只是原主人移民国外后无暇顾及,荒废许久,如今直接挂出来售卖了。舒菀喜欢周围的环境,加上有些东西已经盖好,只需要她改动一番,所以尽管价格高了点,她还是咬咬牙拿了下来。不过她对合同条款不太了解,之前画廊的合同,还是托人请了律师朋友查看,才签下来的。现在有了江晏,倒是直接可以让他把关了。大概也就用了两天的时间商定,最后确认一切无误后,她签字付钱,找了之间合作过的装修公司。没过多久,艺术馆开始装修。舒菀在画廊为新一季的画展做准备,星期五下午,她正在画画,夏满月敲了敲门,探了脑袋进来,小声问:“菀菀,忙不?”舒菀停下画笔,侧头朝她那边看去:“不忙。”夏满月嘻嘻一笑,像是小鹿一样蹦蹦跳跳走了进来:“和你商量个事儿呗,老板大人。”一听她喊她老板大人,舒菀就知道,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儿”。舒菀身子往后一靠,抬眸看她:“说吧,是不是又要让我陪你去相亲。”“才不是呢!”夏满月摇头,双手合十,眨着亮盈盈的眼睛,声音也变甜了:“我是来问问我们老板大人,最近能否给小的放个小长假?”舒菀抿唇:“干嘛?想跑路了找下家?”夏满月蹦过来坐下,一把抱住舒菀的胳膊,“我的舒老板,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带我爸妈出去旅游了。”“毕业之后我都没离开过北清市了,现在趁着咱们艺术馆还在装修,不算太忙,我想出去放松放松。免得后面开业了,又没时间了。”原来是旅游啊。舒菀闲散一笑,问她:“行啊,什么时候要去?”夏满月想了想,丝毫没客气:“下个月月初吧,国庆七天假,你再给我放四天,让我凑个整数。”舒菀朗声一笑:“你这是只要胆子大,天天寒暑假?”夏满月嘁了声,却抱住舒菀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盈盈地说:“我这才不是胆子大,我这是摊上一个好闺蜜当老板。”舒菀的脖子被她紧紧搂着,都快有点儿喘不过气来。身子往后仰了仰,轻轻推开了夏满月:“那你想好要去哪儿旅游了吗?”夏满月:“现在定了两个地方,一个海南,一个云南。但还没定好,到底要去哪儿。”云南?舒菀神色微怔。就在昨天,她在家里和江晏闲聊。听他说起,乔瑞阳最近没再把自己闷在家里了,不过出来后第一件事是把他开的那些酒吧全都盘了出去,说是想去云南开一家民宿。因为令宜生前很喜欢云南,没生病的时候,每年都会在大理、丽江那边小住一段时间。乔瑞阳陪她去过,知道令宜想在这边开一家店,在院子里种满她喜欢的花,然后养一只猫一只狗,闲来无事就坐在院子的躺椅上晒太阳。此番前行,他就是去替令宜圆梦的。昨天听到江晏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还在想,乔瑞阳这样出去走走也好,免得一直闷着,陷入情绪的怪圈里。人总要有一些盼头,才会觉得生活是有希望的。可却没想到,夏满月竟然也在这个时候,有了想去云南的想法。明明她和乔瑞阳早已断了联系,也从未向舒菀打听过乔瑞阳的讯息。哪怕当初听闻了令宜去世,她也只是叹了口气,和舒菀说,希望他能节哀顺变。但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已经看似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竟然会在同一个时间段,提出了要去同一个地方的想法。不过,乔瑞阳是一定要去。至于夏满月,只是有一半的可能。心里沉息,舒菀收回神来,看向夏满月,同她确定:“那你更想去哪里?”夏满月想了想:“我更想去云南,想去西双版纳那边。但是我爸妈比较想去海南,现在还在讨论呢。”更想去云南?舒菀心里紧了紧。她突然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难不成,替夏满月做一次决定?让她去云南?又或是,让她去海南。定了定神后,舒菀觉得她没资格决定他人命运,于是只轻声说了句:“这两个地方都挺好的,要是十天不够,你多带叔叔阿姨玩几天也没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