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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这么想,她也不免紧张起来,虽然对方只有十岁,但她第一次去陌生人的家里,第一次去见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不免顾虑重重。正在医院门口等车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岑君的声音传了出来:“江记者,节后第一天你就敢翘班。”江南赶紧解释:“不是,岑总,我跟Mandy报备了的,回来马上补请假手续。”岑君不为所动,继续问:“谁告诉你请假只需要跟Mandy报备的?”江南弱弱地答道:“你啊。”“……”岑君咳了一下,理直气壮地,“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江南还想帮他回忆:“刚进公司时,在一次会议结束后,您亲口对我和周——”“是吗,我不记得了。”岑君打断她,语气略显不耐,“出差准备都做好了?调研计划都看完了?你现在在哪里?该不会又去相亲了吧。”江南已经习惯了岑君变脸的速度,但还是脾气很好地解释着:“我在医院,有点急事。”她说完,电话那头默了一秒。“怎么?病了?哪家医院。”岑君的声音不太稳,好像忽然跑了起来。“我没事!是认识的奶奶病了,我要去帮她接孙子。”江南挥手拦了半天出租车,却并没有车子停下来,她语气里也开始有些焦急。“哪家医院?”岑君重复了一遍。“第一人民医院。”江南老实答道。“门口等我,我马上来。”“好。”岑君是自己开车来的,江南并没有等多久,就看到他的黑色奔驰疾驶过来,稳稳停在她面前。上车后,两人导航了何奶奶家的地址,径直开了过去。地址在一栋非常破旧的居民楼里,周边停满了车,他们没法开进去,只能步行去找。“不是说是认识的奶奶吗?连她家都没来过?”“……昨晚认识的。”岑君白了她一眼,脸上阴云密布。居民楼里住着的多数是老人,三三俩俩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看到陌生脸孔尤为警惕。不过他们见岑君穿着精致,面相端正,又觉得不像坏人,指指点点了几下就各聊各的去了。江南依据墙上的标志,找到了三栋二楼右手边的房门。房门上贴着个掉了漆的福字,锁眼处锈迹斑斑。岑君上楼的时候,只能弓着身子低着头,才不至于被拐角处的蜘蛛网挂到。他脸色越发阴沉,冷冷地打量四周,站到门前时,忽然对江南说:“你打算一个人来这里?知道有多危险吗?”“……”江南自知理亏,也不说话,低头挨训。她特别庆幸,岑君跟着一起来了。这里的楼道阴森森的没有阳光,看着很恐怖。老楼里也没有监控什么的,她要真在这出了什么事,估计都不会有人发现。钥匙插进锁眼里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房内突然传出一声喊叫,像头怪兽嘶吼一般。江南手僵在那里,浑身哆嗦一下不敢动了。里面的喊叫没停,越来越近,到门边时依稀可以辨别出,叫的是声含混不清的“奶奶”。“是这里了。”江南松了口气,差点以为里面养了什么巨型动物。岑君把她让到身后,自己站到锁眼边,扭动钥匙,打开了门。门缝一点点拉开,一张苍白的、扭曲的,傻笑着的人脸突然挤了出来。“啊”,江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岑君也猛地张开双臂挡在她身前。门里面那人好像也受到了惊吓,立马消失在黑暗中,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抽咽声,然后是一声接一声凄厉的尖叫。“奶奶…奶奶……奶奶……”岑君闭眼呼出一口气,随后睁开眼睛,看向她:“解释一下。”“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我不好意思问。”江南胆怯地看着他,猜想道:“应该是得了什么病吧,看上去不像正常的十岁孩子。”“没别的家人了?就一个奶奶?”“不知道。”岑君静了两秒,打开门,正要要往里走。江南忽然想起何奶奶的交待,赶紧抓住了他的手:“别吓到他,得哄着点……您行吗?”岑君瞄了一眼被她握住的手,喉结上下滚动,淡淡道:“比你行。”“……”江南松手。好吧,你行你上。岑君走在前面,江南跟在后面,进了铁门。房间里很暗,不见天日的感觉。岑君在门边摸索到了开关,打开灯,客厅瞬间亮了。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杂乱,家具虽旧,但很整洁。岑君示意她关好铁门,两人沿着房间的走廊往里走,在一个关着门的卧室前停下了脚步。岑君轻声交待她:“叫他名字,让他出来。”“福娃,福娃,你出来好吗?我是你奶奶的朋友,她叫我来接你。”江南对着门里小声喊。孩子好像能听懂,但还是很怕,口里始终唤着:“奶奶,奶奶。”江南于是又说:“你奶奶叫何桂香,对吗?她身体不舒服,现在在医院里,姐姐带你过去看奶奶好吗?”隔了两分钟,门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条细缝,叫“福娃”的孩子依旧很害怕。江南也没有别的办法,有些无措地看向岑君。岑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薄荷糖,倒了两颗在手心里,伸手递进去:“吃糖吗,很甜的。”孩子犹豫了几秒,小心地从他掌心里抓走了。不一会儿,门缝渐渐打开了,他们终于看清了这个有些特殊的孩子。他是一个佝偻着半边身体,腿脚蹒跚的孩子,身高不到一米,比同龄人矮小。原本清秀的五官也因为病容,而朝一边扭曲,看上去有些痴傻和诡异。走起路来,极不协调。像是一具蜷缩的小僵尸,一点点往前蹦。孩子含着糖,终于咧开嘴笑了。他眼角的泪渍还未干,眼泡有些肿,鼻涕也流得到处都是,不知道这一晚哭了多久。江南不禁感到一阵心酸,她环顾四周,没有找到孩子父母存在的痕迹。“看起来像是祖孙俩相依为命。”江南得出结论。“嗯。”岑君不知在想什么,把那一整盒薄荷糖都塞到了孩子手里。孩子接过去以后,忽然挺了下胸膛,对他们说:“我有妈妈,我有妈妈。”他口音依旧含混不清,但多多少少能辨别字词。江南微笑着问他:“那你妈妈在哪里啊?”孩子语气不变,很骄傲地答:“我妈妈在天上。”“……”江南和岑君对视一眼,表情都黯了下来。岑君往前迈了一步,站到福娃跟前,孩子因着这颗糖的缘故,并没有排斥他靠近。江南以为他要强行把福娃带走,赶紧上前一步拉住他袖子。他怕岑君这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不知人间疾苦,不懂病人心理,会一意孤行按自己想法办事,反而吓坏孩子。但岑君只是蹲下了身子,很温柔很温柔地笑了一下,将满脸鼻涕的孩子拉进怀里,轻轻拍着他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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