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压不住喜悦,都不是窃喜了,而是乐不可支。纪沉暄见他这样,就是小财迷一个,也无奈地掐了把祝漾的脸。“呃,给你,都给你。”“贪心鬼!”“看上了什么?出去选,明天我叫周一恒给你转钱。”大馅饼就这样砸在了祝漾头顶上,祝漾几乎是眼冒金星。白生生的食指就这样指向了自己:“我、我去选?”那他要是选个成千万上亿的,那岂不是……又要发财了!祝漾实在是笨,一点心思不会藏,眼里对金钱的渴求一如既往。纪沉暄也不觉得厌烦,反倒是纵容:“嗯,看上什么就挑,最少可以选三样礼物。”平安夜,圣诞节,生日,三个时间节点,一天一份儿。“三、三样!”祝漾嘴皮子都哆嗦了。忙举起刚才塞手里的折子看去。好家伙,一个玉壶五百万!祝漾觉得这折子在他手里,和他的身家不符。他全身身家加起来,应该还没这一叠藏品贵。等到祝漾和纪沉暄要进拍卖厅时,却不凑巧,碰见了个不情愿见到的人。丛尉达带着倪奚,身边还有一位雍容华贵,却显病态的夫人。看来那就是丛尉达的妻子了。祝漾想起纪沉暄和丛尉达定下的约定,下意识朝男人望去。自然,就纪沉暄那精准的眼神,怎么会看不见人。双方在短促的视线对视后,丛尉达就顿生心虚,上前扯了一把倪奚的手臂。“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倪奚猛地睁开,投来怨毒阴森目光,似乎很不服气,但那双瞳孔里,掩饰着不小的恐惧。倪奚对纪沉暄的恨意和恐惧是本能的,植入进了他骨子里。单是一想到纪沉暄,他满脑子回想的,就是那些日子的记忆。他被纪沉暄的人折磨,被他自己找的人侮辱,被谢邵青亲眼目睹。他遭受了非人的对待,几度寻死,希望谢邵青杀了自己,但都没能成功。他染了病。最后纪沉暄还将他曾经的不堪暴露在大众面前。纪沉暄没带着祝漾走过去,他本是可以的,但倪奚身上太脏了,他怕倪奚会伤害祝漾。倪奚被拽得烦了,猛然嘶吼:“不是要给我买礼物吗?”来这儿的都是上流圈子的人,丛父丛母自知丢人,只能将倪奚带到一旁柔声宽慰。“你看上了什么我叫他们送来,你妈身体不好,我们就先回去吧。”身体不好只是说辞,只是不想触纪沉暄的霉头。“你先消停段日子吧,等人分开了就好了。”丛尉达是这样想的。如今祝漾正得宠,纪沉暄为了这么个宝贝自然会想着刁难丛家,给祝漾出气。丛家的门第在北城不高不低,得罪不起纪沉暄,只能暂避锋芒。等过段时间祝漾靠不住纪沉暄了就好了。祝漾瞪着浑圆双目,看着倪奚被丛家人生拉硬拽地拖走,心底却出奇的平静。倪奚害了他,也自食恶果,还给他了赔偿,他现在想来确实有点后怕,但后怕过后,也没太多恐惧。反倒是能坦然以得胜者的姿态站在倪奚面前。而倪奚呢,狼狈的落水狗。“走吧,不是看上了那块玉佩嘛,给你买还是直接打钱给你?”祝漾看上了等下要拍卖的一块粉色玉佩,光看那雕刻的精巧纹路,以及那跟荔枝一样的色泽,祝漾就觉得好看。既然纪沉暄要给他买,他作为小情人,当然该毫无负担的收下。祝漾被纪沉暄带着入座,是一个绝佳的位置,既不会太靠前,也能清晰的看到聚光灯下的藏品。他拿着册子又看了两下,越看越觉得这玉佩好看,粉粉的,感觉抱着睡觉梦里都是甜的。不多时,就开始拍卖了。“起拍价760万。”刚才纪沉暄已经给祝漾说过了,随便他举,所以祝漾几乎是立刻就抬手了,够着脑袋往台上望,眼睛都水汪汪了,尽是渴求。倒有点像是小学生在课堂上积极发言了。最开始还有人跟价,价格到1100万时,祝漾往后瞟刚才跟价比较紧的两人,见那二人都犹豫不决,捏着牌子不动,想来也是十拿九稳了。蓦地,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掺和进来。“一千五百万!”来人嗓音沙哑干涩,却浑厚有力,铿锵中带着几分较劲儿的敌意。祝漾瞬间循声望去。不看不知道,果然和他猜测得不错。是谢邵青。正坐在角落里,坐姿松散,眸光却阴沉如雾霾,少许冷芒溢出,直直朝祝漾他们投注而来。阔别多日,再次见到谢邵青,男人早已经失了以往的光环,脸上也不再是狡黠的散漫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灰蒙蒙的浓黑。短促的对视后,祝漾下意识去扒拉纪沉暄。然后找纪沉暄告状。“他在瞪我!”纪沉暄当然知道,他也知道谢家让谢邵青回来,是想要让谢邵青联姻的。对象自然不是倪奚。就算倪奚现在是丛家的人,但丛家的门第谢家还看不上眼。而且倪奚还有那么多的丑事,完全就是一个行走的爆炸武器,谢家要真和倪奚沾上边儿了,那可真是多年声誉毁于一旦了。纪沉暄示意加价,一下子就加到了两千万。祝漾猛地一惊,瞳孔都凝滞了。他把嘴巴贴到纪沉暄耳边小声蛐蛐:“你疯了吧,原价才760万呢,有钱也不能这么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