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程铭又被驱逐了。“去吧,别在这儿耗着了。”“我陪你等到护工过来。”我说。母亲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护工来了之后,我没什么好再说的了。准确来说是不知道有什么话卡在嗓子眼里,只能带着程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和程铭一同披着那件外套:“……我有点担心,护工是你找的?还是妈找的?这么晚了,哪个医生看的?是刚才那个?”“我找的,之前我一个兄弟家用过她,很不错,而且懂点医,你放心,爸的情况很稳定,心内专家来了一趟,明天还会过来。”“哦,那行。”程铭过了一会儿才搂着我的腰,我的腹部忍不住紧绷起来。“出什么事都不要着急,我顶着呢,以后穿好衣服再出门,多冷啊。”“……你还尽心上了,不过还真得谢谢你。”我闷声说着,声音越来越小。那些词真叫人为难。于是我臭屁了一下:“以感谢你救父之恩,等我爸没事了,勉为其办一个吧。”“好。”之后,程铭开车载着我,我一路上没说话,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回家是被程铭抱着回去的。第二天继续在公司忙碌,人事执意要再多看看留几个作备选。因为我认定陈什么的小孩儿了,所以之后面的我都不太上心。中午,我潦草吃过饭打算休息一会儿时,我妈打来了电话。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我恍惚了,好像什么都没听清,但好像什么都听清了。……程铭和我几乎同一时间到。我停在门口不敢进去,回头看了一眼程铭。“怎、怎么办?”“先去看看吧……”程铭摸了摸我的后脑勺,随后把我推了进去。我始终感受不到情绪,只是坐在母亲身边安慰。这一天,窗外万里无云,我却觉得世界都是灰蒙蒙的。我和程铭暂时搁下了公司事务,我和他分外不熟练的操持着家事。我才知道爸妈他们一早就给自己安排好了墓地。墓地不用操心,其他的搞不懂,也不知道节俭,只知道要好的,最好的。葬礼办的盛大,管理层基本都来了。杭然也在。“你怎么也在?”葬礼结束后,我问他。杭然没听见似的,直直走开。我忽然觉得他们都在瞒着我一些事情。之后去了一趟老家,在祠堂里上了几柱香,拜了又拜,之后去正堂内正襟危坐。长这么大,只记得小时候回来过几次,有个白头发老头。我瞅了一边坐着的程铭好几眼。……压力好大,手心都出汗了。“没事,放松些。”程铭微微侧头说。“嗯。”我应了一下,四处看了看。都是高端物件。大约过了五分钟,一个老爷子出来了。我忍不住小声问:“这谁……?”“你见过,还剃过他老人家头发……”被我剃过头发?我回过神来,噌地站了起来:“曾祖父好!”我和程铭异口异声。程铭叫的是:“祖父。”?我日,怎么还差出辈来了?我和程铭面面相觑,那老爷子也是一愣。事实证明程铭叫的是对的。25在老家待了十几天,一直待到过了个简单的年。期间跟一些人混的相熟了,开车带着到处跑。每次回家都很明显感受到气氛不对劲。于是一回到市里,我被训了。因为不得体且太张扬。母亲说:“你在家里张扬一点无所谓,你在老家那样,你祖父不说什么,闹到别人眼里好看?!总是那么冒失!”我怂怂地贴在程铭身边,低着头不敢说话。“我错了……妈妈。”我叠字撒娇。“……”之后她没再说什么,放我和程铭走了。缓了几天之后,正式开工,我见到了那位新秘书。“你叫什么来着?”“陈良,耳东陈,良好的良。”我点点头:“你跟着杭然学习了一段时间,感觉怎么样?”“杭哥挺好的。”我莫名其妙的笑点。杭然喜提好人卡一张。晚上,我为了早点跟陈良熟悉,带着他和杭然去吃了顿饭,还喝了些酒。我喝多了,杭然给程铭打电话把我接走了。“哥!我的屁股和弟弟怎么没了……”我摩挲着下肢十分疑惑。其实是裤子没脱。程铭倚在门边看着我,照料着我上了厕所。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忘了不少,只记得在家里翻到了什么。第二天醒来,我恍惚间看到,程铭看着我,满眼疼惜。我有些头疼,睁眼看了一下手里攥着的东西。是一只黑色24孔复音口琴,我闭上眼翻身缩在程铭怀里。“乖……”我从他怀里出来,平躺着将手搭在额头上,随后向下挪了一些蒙住了眼睛。缓过来后将口琴安置在一个小盒子里保存好。有一瞬间觉得要累炸了,干脆就没去。程铭则在家陪着我。我有一种颇为空虚的感觉,怪难受的。程铭一直抱着我,喃喃着,声音闷闷:“……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如此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五天 、十天……如此持续了半个月,期间我那些朋友也来看我,但我都没见。母亲来看了我好几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