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了?”很随意的语气,但林时见好看的眉毛拧的更紧了。江闻发烧肯定不仅仅是在外面待了一晚上的原因,估计伤口也发炎了。林时见的手指很凉,江闻烧的有些严重,身体自己也知道享受要贪凉,他的脑袋下意识就逐着林时见的手往前贴,还蹭了蹭,像某种生病了朝主人撒娇的大型犬。林时见气还没完全消呢,江闻就这幅做派。不过他看到江闻这份样子又难以抑制的胸口发闷,最后只用抽开手用冰凉的手背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江闻的额头,将其推阻开。他冷脸骂道,“活该。”江闻眼神略有迷蒙,身上又疼又冰,但额头却烧的厉害,叫人神经难免错乱没那么清醒,于是不怕痛似的往人手背上又贴,林时见的巴掌也是良药。“嗯,我活该,再给你打一下出气。”“你无赖吧!”林时见难以形容的瞪了江闻一眼,没打人,而是直接把手抽开,真怕把这人打爽了。两人对话不再冷冰冰,不过分剑弩拔张的吵架也是在重新活络感情。看到林时见这副模样,江闻居然觉得有些好笑,昨天到现在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松懈些许,莫名的压力被缓解了点。“林时见,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江闻的手往身后支,手心用力压着墙体自己站了起来,语气变得更为正经。“正事?”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盯着江闻问。林时见声调铁面无私,似乎是因为正事才多问一嘴。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除非天大的事,不然他最意气用事不过。“正事。”江闻回答的斩钉截铁。江闻没想林时见能立马让他进去,所以此刻语气才严肃。谁知道,林时见今天居然顺坡下驴,扯下了口罩,脸色还是冷若冰霜,可掀了下眼皮看他一眼就放人一马。“那你进来吧。”林时见说。林时见知道,自己的滑板,至少早上是滑不成了。江闻就这么跟在林时见的身后走了进去,表情还带着少许的错愕和惊讶,难以完全掩饰。林时见没回应江闻那份不解,回应了就代表会抽丝剥茧般透露他的爱和在意。他骨子里。还是无法做到对这样的江闻坐视不理。一面要惩罚,惩罚过后又想补救。爱情让人活成了悖论。等林时见把滑板重新放好,江闻才发觉,林时见并没有问他是商量什么事情,而且貌似毫无兴趣。江闻正要重新整理措辞开口。林时见的话突然打断了他。“我要喝热水,去倒两杯放餐桌上。”林时见继续往楼梯那走,面无表情的支使着人。江闻照做,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要喝热水。回到林时见家像是回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家,江闻看到桌子上还有已经冷掉的早饭,很自觉地拿了去微波炉那加热。待到林时见重新回到餐桌时,热气腾腾的早餐和热水都端到了他的面前。林时见顿住了,似乎有些踌躇。“我热了一下,看到你就吃了几口,是冷了变得不好吃了吧?”江闻说,“这家店挺难买的,要提前预约。热的味道肯定不错,还是你喜欢的口味。”江闻看着没刚刚那么狼狈,鼻梁和嘴唇上的水珠挂的明显,似乎是用厨房的水短暂冲了把脸和打理了下头发。林时见抬眸看了眼江闻,递出个东西,“把退烧药吃了,别死我家门口,我可不想上法治新闻。”原来。林时见是去给他找退烧药了。江闻接过东西道了谢后,气氛霎时干巴巴起来,一时谁也没说话了,莫名变得有些尴尬。热气往人脸上铺了个满,江闻就着稍温了点的热水把药片吞食掉,圆片和胶囊划过喉咙,脖颈处好似被刀割了般。林时见则如白天鹅安静的弯着颈,一言不发,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和揍人骂人的样子截然不同,斯文至极。一时间只有碗碟刀叉清脆碰撞,以及江闻喝水的声音,很轻。玻璃杯往桌面一搁置,敲出一道响,江闻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要商量的事情。“林时见。”林时见突然被喊住,他抬起头,平静的和江闻对视,他没什么表情的继续咀嚼,俨然在等待江闻的下文。“我准备说的事情,是不需要钱,我也能让他离开你,不再纠缠你。”江闻嗓子虽哑,但说的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人。林时见停止了咀嚼,眼神和表情开始变得很不悦,脸上又隐隐的有结冰迹象,这是要发作的前兆。那个“他”是谁,实在是不言而喻,这是个让林时见讳莫如深的人。江闻居然还敢一提再提。“不要……”继续说了。林时见不想听下去,败坏心情。可江闻却打断了林时见的讲话,已经晦涩木然的眼睛此刻居然焕发起神采来,因此黑亮到略显诡异。“只是他下半辈子只能困在囚房,当一辈子罪人。”“不是可能,是一定。”太突兀。猝不及防到,林时见一下甚至没反应过来,他的大脑此刻没有电波可以翻译出这句话的原意,他锈住了定在那里。像是没听懂。江闻却继续盯着林时见的眼睛问。“你会愿意吗?”第67章 坦明不过只停顿了几秒,林时见就重新掌握主动权,脸上又是不动如山的冷淡,叫人难看穿心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