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宣从南意料,顾拾的房间很温馨,竟然以浅蓝色为主。宽大的飘窗随风而动,就像被阳光照射的海面,波光粼粼。静谧得想让人看一本叙写温暖的书籍。“顾......!”宣从南尾音变成低呼,被顾拾睁着眼的模样惊一跳,从他怀里钻出来,道,“你怎么了啊?”在他的身体即将离开顾拾的怀抱时,两条胳膊立马像要失去什么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紧紧地将他勒回去。宣从南重新趴回顾拾胸口。“顾拾?怎么了?”他抓住顾拾的手臂轻摸,是一个在不自觉中带有安抚性的动作。顾拾的眼睛很红,好像一夜没睡。不然不会惊到宣从南,更不会让他语含担忧。“......没事。”顾拾说,声音不是刚睡醒的微哑,而是彻夜未眠的沙哑疲惫,“想抱着你。你别走。”“我去哪儿?”宣从南不解地说道,“你做噩梦了吗?”顾拾很久才应:“......嗯。”宣从南:“你没睡吗?”顾拾:“......睡不着。”宣从南:“你......”“很害怕。”顾拾圈起的胳膊收紧,脸埋在宣从南颈窝,低喃的音色听不真切。宣从南微急:“什么?”顾拾说:“......抱一会儿。”这场噩梦来势汹汹,整夜未眠的顾拾让宣从南心惊肉跳,他老老实实地待在顾拾怀里一动不动,嘴巴一直在说话。“你睡会儿吧,我在呢。”“听着声音有没有好点。”“别怕。”“你特别好。”“谁都没有你好。”“我珍惜你。”“不要再做噩梦了。”“顾拾。”“顾十宴......”细声慢语的话语里,”顾十宴”的出场显得非常不合时宜。令紧绷的人缓缓放松。顾拾扯唇笑了一下,紧紧拥着宣从南陷入浅眠。两个小时后,八点半,顾拾睁开眼睛先看宣从南,后者已经又睡了个回笼觉。抱着自己的胳膊一动,宣从南就清醒过来,抬眸看向顾拾。“囝囝,早安。”顾拾嗓音低哑,是属于刚睡醒的状态。宣从南盯着他,虽然眼睛还有点红,但眼神清亮有神,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猛然间他都怀疑是自己两个小时前做梦了,产生幻觉。“早安。”宣从南笑着说。顾拾确实没问题,起床后他刷牙洗脸,提前给宣从南挤好牙膏,仍然把他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废物照顾。“睡眠质量这么好,九点才下楼呀。”孟筱竹吐槽顾拾,音色里带一些揶揄。顾拾说:“困。”顾捡啃了一口苹果,炫耀似的说:“不如我吧,我八点半就起来了呢!”“今天你不是回学校?”顾拾说道,“八点半第一节课都开始了,逃课?”顾捡不装了,假哭道:“睡过头啦呜呜呜呜呜呜......”随即收起眼泪,自我开解,“唉,下午再去一样的嘛。”宣从南说:“你很会演。”潜台词:如果以后有兴趣进娱乐圈,顾拾可以带带他。其他人听没听懂不知道,顾拾听懂了,扬唇浅笑。饭桌上,宣从南果然将“顾十宴”这个名字拿出来,小小地评论一番,把顾易商呛得直咳。好像他也知道草率似的。孟筱竹哈哈大笑,说:“我说了让他低调点,不要一直办宴会,他不听,那时候我的闺蜜都一直笑话我的呀,好害羞的。”顾捡摇头说道:“才不是笑话呢,阿姨们是都羡慕妈妈。爸爸很爱妈妈,我也羡慕!”他肩膀左右晃动,在饭桌上扭起来,没一点儿稳重的样子。孟筱竹掩唇乐呵。咳嗽完,顾易商接过孟筱竹递来的水两口喝净,润润被呛的嗓子,淡定地解释了一句:“是时间的时,顾时宴。不是阿拉伯数字,怎么可能真那么敷衍。”孟筱竹说道:“有什么区别呀?大家都知道你举办了十场宴会然后取名顾时宴,很难不让人想到数字十嘛。”顾易商:“。”顾拾:“妈说得对。”顾易商:“......”他看向宣从南,想得到一点支持。然后就见宣从南点头:“妈妈说得对。”顾捡附和:“嗯!”顾易商坚强:“......行吧。”孟筱竹:“哈哈哈哈。”其实哪里是敷衍,是喜悦太满了,否则顾易商怎么会一次又一次地庆祝。待在妈妈肚子里的顾拾,还未出生面世就已经拥有了父母全部的爱。下午宣从南和顾拾回了自己家,后天顾拾走流程试镜,需要再准备准备。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在即的原因,顾拾的绅士回来了,很少对宣从南做什么。但再仔细地感受一下,宣从南却觉得他不做什么比做什么更显得难舍难分。顾拾变得黏人,吃饭要贴着睡觉要抱着,他上个洗手间也要跟着,寸步不离。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分秒不休的 360 度的摄像头,永远长在宣从南身上才好。这和他之前的黏人程度截然不同。宣从南甚至有种直觉,如若现在是周末,他需要去给伊诺和许明熙上美术课,顾拾可能不会让他去。而且顾拾虽然没在晚上做一些亲密的事,但是他刚从顾家回来就把宣从南按在沙发上扒得精·光。不像要做什么的样子,更像是一种检查。宣从南没有任何的挣动,但仍被控制着双手,他有些懵懂疑惑,心脏因为顾拾好像突然理智不再健全的发难感到一阵缩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