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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我的观音。”他指着抽屉说。顾拾的观音像不在这里。正如宣从南,失去父母后他害怕观音像也离自己而去,不敢再随时带在身上。宣从南给顾拾的东西很多,也很少,找不到宣从南,他也没再将观音像带着。小小的观音像躺在手心,她神情悲悯,怜爱,好像被她看一眼这辈子便不会再被伤痛磋磨。宣从南凝着,望着,眼泪像雨水一样一滴滴地落在上面,把神佛都烫伤了。悲悯的神佛慈悲地看着世人苟阖。是亵渎吗?也许吧。如果没有顾拾,宣从南一辈子也学不会真正的敬爱神佛。先有敬,才能亵渎。宣从南喊道:“顾拾。”顾拾应道:“嗯。”五指收拢,掌心将观音像压进黑暗里,抑或是心火里,宣从南大为不敬地说道:“我觉得观音没有我灵。”他将紧握观音像的拳头抵在顾拾心口,更为不敬地说:“以后我做你的观音。”顾拾大手向前伸,手掌放在宣从南的下颏处,接住那些一滴又一滴的咸涩的滚烫眼泪。不一会儿掌心便聚起一小片荡漾的水洼。眼泪是满到溢出来的情,是溢出来的爱。泪满,情满,爱满。顾拾悠长地喟叹,说:“囝囝——满了。”【📢作者有话说】从南:我......他......真的......顾拾:[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快完结喽。感谢支持,给大家鞠躬啦~第89章 “我让你戴, 你不戴。”宣从南委屈道。顾拾:“我刚开始戴了。”“......”二人僵持片刻,宣从南揭过这个话题,偎着顾拾眼皮黏连在一块, 好奇道:“我在睡着的时候, 说过我跳海的事情吗?”顾拾身体微僵。宣从南拍拍他,说:“我活得好好的呢。”顾拾:“嗯。”他说:“我带你回家, 顾捡告诉你他不是亲生的。”宣从南想起来了:“噢,那次啊。”“嗯。”顾拾抱紧他。宣从南没提醒他轻点抱,说道:“我之前不理解爸爸妈妈为什么想让我好好长大......因为失去他们以后, 我根本没有在好好长大。我只觉得, 活着没意思, 找不到意义。”顾拾喉头艰涩,不敢问,又非常想问:“那现在呢?”“现在当然有啊。”宣从南笑了,“顾拾, 当然有意义。”这个世界上有顾拾,就很有意义。—太阳升起来得更高,热烈艳阳天。二人在有限的画室空间里四目相对, 仿佛宣战又像刚战争完, 宣从南侧眸不理会顾拾,翻过身去睡觉。这场无言的对峙宣告结束。宣从南的长发特别难吹, 娇贵,他躺着一动不动,顾拾蹲在床边伺候半小时,洗干净的头发才变得像往常一样柔顺。吹风机的热风呼呼地吹, 轻柔地抚过宣从南, 令他在两秒内深陷黑甜梦, 眼皮都没动一下。“睡吧囝囝。早安。”顾拾低声说道,身上的每个毛孔都往外溢散着满足。画室里的小床宽一米二,睡个一米八的成年男性略略显得憋屈。不过从宣从南的卧室一推门就是画室,离得近,顾拾便没舍近求远去客卧。安顿好宣从南,确定他睡得安稳,顾拾收起吹风机到卧室里收拾狼藉。乱得跟打过仗似的。米白色卫衣被剪刀嚯嚯成布条,切口整齐,像谁家叛逆孩子故意把衣服剪碎等着挨打似的。顾拾弯腰将其团吧团吧捡起来,没打算扔。等宣从南再穿上绝对是一道特别的风景。顾拾觉得自己能做设计师,伟大。垃圾桶后半夜的时候咕噜噜地滚到角落,里面的纸团、安全套、空了的润滑瓶等,有的还待在大肚子桶身里,有的掉在地板上黏着。顾拾把垃圾桶扶正,将用过的套一个个用纸巾捡起来包好扔进垃圾桶,再用纸一点点地擦拭地板。打扫卫生是个大工程。地面上散落着很多颜色不一的药物,顾拾一颗颗捏起来,送给垃圾桶吃。翻倒斜躺的双人沙发回归原位,抱枕该拆的拆该洗的洗,轻轻松松。枕头报废不能要了,就算洗得完全没味道宣从南肯定也不会再枕,但顾拾想留着做纪念。他把枕套拆下来,到浴室放水,加洗衣液,然后把绒蓝色的枕套按进水盆里泡着。另一个大水盆里放枕芯,也先泡着。顾拾一定能洗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些,他又返回卧室拆被单、被罩一股脑扔洗衣机,过一遍水后再用手揉。他力气大,再多的浊渍也不怕。顾拾找到个小点的水盆,接满水端到卧室,从浴室的置物柜里翻找出一块新的方巾——平常用来擦桌台。打湿方巾后,拧水,他开始里里外外、认认真真地擦真皮床头。冬天倚着真皮凉,外面有一个天鹅绒床头罩,刚才也被拆下来泡水了。阳台已经晾干的衣服被收下来挂进衣柜,顾拾开始晾晒刚洗出来的被单被罩枕芯枕套等......他穿着居家睡衣,晾完东西刚打开阳台窗户要通风的时候,便警觉地朝对面看去。娱乐圈里的演员对镜头比普通人的敏锐度高得多。楼下东南方向,奔驰车。顾拾把纱窗拉上,填补打开的窗户空缺,回身把最后一个枕套晾好。而后淡漠地走回客厅。没拉窗帘。关过机的手机昨晚一直扔在客厅茶几,此时仍在。顾拾坐进沙发,把自己的手机开了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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