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姑娘抵在雕花栏杆上,手探进姑娘的衣襟里乱揉,嘴上还不干不净地说着什么。而那姑娘却也不反抗,反倒是笑盈盈地,拿朱唇含了口温酒去喂他。李羡鱼震住。幕离后的双颊烧得通红,像是十五年来的认知统统都被颠覆。她想,难道,这才是花酒。那她说要请临渊喝花酒——她无法再想下去,整个人像是被煮熟一般烫热起来,一时间都忘了挪步。紧握着她手腕的临渊随之停步。他厌恶地看向那名污了李羡鱼眼睛的纨绔,忍着自己的杀意。直至眼见着此人似要当众去撩自己的下裳,终是眸色骤寒,自袖袋内取出一块碎银。见血会坏事。他便控制了力道,打在此人的膝上。那纨绔哎呦了声,一个腿软,立时滚下楼梯。花楼内又一阵短暂的混乱。李羡鱼也回过神来。她立时抬手,捂住自己藏在幕离后的眼睛。面上的热气仿佛要从厚密的幕离里透出来。对她而言,这明月夜里实在是太过骇人了。比可能会闹鬼的华光殿还要令人害怕。临渊在混乱中回转过身来,以只有两人可以听闻的声音低声道:“公主,阖眼。”李羡鱼像是这才想起这件事来,立时紧紧阖眼。她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对临渊道:“那,你带着我往前走吧。”临渊应声。隔袖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向台阶上走去。李羡鱼走得格外谨慎,心里却不住打鼓。她想,要是她一不小心从这里摔下去,是不是会砸到人?比如,比如刚刚那个看起来不太正常的男人。她被这个结果吓到。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而此刻,离二楼的雅间还有十五个阶梯。临渊敏锐地察觉到,身侧领路的龟奴正将视线投来。似在窥视着李羡鱼看似不同寻常的举动。临渊骤然回首,锐利地看向他,迫使他讪讪收回视线。李羡鱼似乎也发觉自己给临渊惹了麻烦。她想抬起羽睫,重新抬步往前。临渊却制止了她。他原本紧握着她皓腕的长指往下垂落。带着热意的指尖轻碰了下她的手背,继而,长指合拢,将她纤细的手指一一拢进掌心。与她十指紧扣。他的语声很低,如静夜里的风声淡淡拂过耳畔。却无端令人觉得心安。“我带你走。”“鬼神也好,人也罢,没有什么可怕的。”作者有话说:这章已经修完啦,剧情已经补齐,感谢大家的耐心等待~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这章会发100个祝福的小红包~第50章花楼中的喧嚣声在李羡鱼耳畔如潮水般褪去。而她像是一条红鱼, 被搁浅在退潮后的岸上, 又被人从岸边捞起。她感受到少年掌心的热度,与他指腹上的薄茧轻拂过她的手背的微妙触感。她的思绪有一瞬的紊乱, 心跳声怦怦作响。嘈杂闷热得, 像是回到了夏日里,蝉鸣四起的时候。李羡鱼的指尖轻轻蜷起,似赧然, 也似逃避。临渊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他掌心上的温度传递到她这里, 比最炎热的夏日更为灼烫。李羡鱼却没有挣开他。她随着临渊的步伐往前, 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平稳地走完这剩余的十五步阶梯。走到楼上的雅间中。木制的槅扇在她合拢, 发出轻微的一声。李羡鱼这才清醒过来,微红着脸, 悄悄将自己的素手收回, 藏进袖中。“这里便是明月夜吗?”她将自己绯红的脸藏在幕离后,只是轻轻抬首, 看着雅间里的布置,假装方才的事并未发生过。花楼中的雅间也与寻常的茶楼酒馆不同。除寻常的桌椅等陈设外,四面还悬有樱桃红的纱幔,云母屏风后,更是放了张宽大的鸳鸯榻。看着,似乎与明月夜三个字,并没有什么关联。临渊启唇,解答了她的疑惑。“这仅是明月夜的入口。”“真正的明月夜,还需从人引路。”他的话音落, 槅扇便又被人叩响。方才那名龟奴叩门进来, 面上堆笑。“两位点的燕山月。”他将一整坛酒并两只银樽放在剔红长案上, 人却没立时退下,像是等着赏钱。临渊并不看他,只抬手倒酒。酒液迅速上涌,很快溢出银樽。李羡鱼有些讶然。想伸手去袖袋里拿帕子,可是素手方垂,便见临渊已用指尖蘸着酒液迅速在桌上写出一行诗句。‘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李羡鱼羽睫轻扇,想起这应当便是临渊与她说过的,进入明月夜的暗句。诗词并不固定,每月都会更换一次。下月的暗句会在每月中后旬公布。想进明月夜的人,要么每月都来,要么便要花银子向引路的人打听。算得上是一门生财的手段。正思量,便又将听那龟奴弓腰道:“两位贵客,请稍待一二。”他赔着笑:“奴这便去请您等的人过来。”说罢,朝后匆匆退下。槅扇重新掩上。临渊拂散了长案上的酒渍,又在铜盆里净过手,将一张红宝石面具递给李羡鱼:“公主请戴上。无论发生何事,绝不能摘下。”李羡鱼轻点了点头,接过红宝石面具戴在面上。这张面具是黄金镶嵌红宝石制成,戴在面上有微微的凉意。李羡鱼有些不习惯地拿掌心轻捂了下。又见临渊也将面上戴着的铁面摘下,换成与这张一般无二的红宝石面具。这张面具将他的五官彻底遮挡住,仅有两个弯月形的镂空用以视物。李羡鱼有些担忧地想——确实是很隐蔽,可是,若是他们在明月夜中走散,她大抵便要找不到临渊了。而正在此刻,槅扇重又被叩响。外头进来的,是一名护院打扮的男子。他将槅扇掩上,低声问道:“两人可是熟客?何时来过?”李羡鱼想起临渊与他说的话来,轻摇了摇头,从袖袋里拿出一枚玉符递给他。“我们不是熟客,只是听过明月夜的名声,想前来游玩一二。这是证明我身份的物件。”男子接过,眸光微震。李羡鱼递过去的,是一枚鸾鸟模样的玉符。背面刻有振翅欲飞的朱雀徽记。这是大玥皇室的徽记。皇室血脉诞生时,内务府皆会制此玉符。其中公主的玉符形制为鸾鸟,而皇子的形制则是麒麟。这枚玉符递出,便证明眼前的女子是大玥皇室的公主。身份贵不可言。至于是哪位公主,便不是他能够揣测的了。男子验过玉符的真伪后,立时垂首,恭恭敬敬地将玉符递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