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一下前因后果,谭晏自然明白了,季长青大概是在救自己,而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但同时,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他的妹妹,谭襄,现在是否和他处于同样离奇的境地?想到这里,谭晏顿时坐不住了,连衣服都没换,穿上旁边的皮鞋,立马追了出来。而屋外和记忆力不同的情形,确实验证了他的猜想。某种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发生了,而季长青大概就是在这个场景里,在自保之余,还能救下其他人的一个人。“我可以跟着你吗?”谭晏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紧张,急忙道,“我保证,我只默默地跟着你,绝对不会做什么作死的事情。我只是很担心我妹妹……如果你觉得我会影响你,那就算了。总之,很感谢你之前救了我。”如果季长青不答应,也怪不得他。毕竟眼前发生的事情,看看就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但是,在尽量不影响他人的范围内,他还是想再争取一下。谭晏忐忑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回答。季长青看了他两眼,转身说道:“想跟就跟着吧。”说实在的,身处这一片黑幕之中,无论在什么地方,其实都差不了多少。季长青让人待在原地,其实也只是嫌弃他们碍手碍脚。谭晏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肩膀松了下来,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即便头上散落着短发,睡衣披在身上,也不妨碍他把这身装备穿出了走秀的感觉。阴暗中,屋外的雷鸣还在继续,但雨声小了很多。谭晏跟在身后,看着窗外,突然带点喜色地说道:“雨是不是要停了?”在他看来,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定跟眼前的事情有关。雨停了,那说不定这奇怪的现象也会跟着结束?季长青却打破了他的幻想:“雨停了,是它收住力气,不再往外扩张了。指不定它背后在想什么办法对付我呢。”谭晏脸色不太好看,皱着眉问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啊……”季长青叹了口气,略带惆怅道,“它是闻起来香,吃起来仿佛玻璃碴子的骗子。”谭晏:???没等谭晏想清楚季长青这话里带有什么深意,他便跟着他走进了下一个房间。“这……不是五楼房间的布置吧。”谭晏看着屋内明显小上许多,没有割开卧室和客厅,也没有衣帽间的普通标间,皱了皱眉。“这里面的空间被打乱了,所以你记得跟着我走。不然走丢了,我可不负责哦。”季长青告诫了他一句。众所周知,易碎食材不要放到危险的地方。要是一不小心摔没了,季长青可是很心痛的。“知道了。”谭晏颔首,看着季长青的后脑勺,想着他“关切”的话语,觉得他虽然冷漠了许多,但依旧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没想到,身世惨烈的小可怜季长青,原来还身怀绝技。也怪不得这三年间,他在学业上很是荒废。原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啊。在谭晏复杂的眼神中,已然身怀绝技背负使命的季长青毅然决然地冲了上去,对着床上躺着的那位受害者伸出了希望的援手……然后啪啪就是两大耳刮子。谭晏:???此时,他的脸上和床上那位刚刚惊醒的受害者一样的表情。怪不得刚醒来的时候脸那么痛……谭晏默默地摸了摸自己仿佛有那么一点肿胀的脸,无语凝噎。接下来的一路很是顺畅,也许窗外的黑影怪确实是在憋着发大招,他们一路上完全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如果不是季长青这手快速催眠的能力,谭晏甚至会怀疑,刚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是别人精心准备的恶作剧。看着一个个锁好的房间被轻易打开,露出和外面的门似乎并不匹配的房间内里,谭晏也越来越紧张。每一扇门打开时,他都希望能见到自己的妹妹,但是每次希望都会落空,这让他的心越来越沉。加上这无尽重复的路,让他越来越害怕。看着依旧淡定自若的季长青,谭晏自嘲地笑了笑,发现自己白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连一个自己一直以来都不太看得起的小孩儿都不如。啪嗒!开门的声音打断了谭晏的莫名感慨。入门处有些熟悉,沙发上的名牌包,旁边开放衣柜里挂着的几件小礼裙,都彰示着这间屋子的主人的身份。“阿襄!”谭晏眼睛一亮,抢先冲了进去,趁着季长青还没走到床边的时候,给床上的谭襄掖了掖被角,神情里带着几分放松和无措。季长青才不稀罕看这些,他还急着把所有人叫醒,好回去给谢炀邀功呢。“让开!”季长青举起手毫不客气道。谭晏想起之前被季长青咣咣两大耳刮子打醒的几个人,神色复杂道:“这次……要不,我来下手?”季长青无语地看着他:“你讨厌她?”谭晏摇头:“她是我亲生妹妹,我怎么可能讨厌她?”季长青疑惑地皱起了眉:“那你打她干啥?”谭晏这才明白,大概不是每个人的大耳刮子都是有用的,他急忙让开:“您请,您请。”季长青翻了个白眼,非常熟练地采用了物理方式把人叫醒,非常有效。“谁打我!”谭襄尖叫着醒来,然而被吸食了太多能量的她脑子已经是一片混沌,身体也相当虚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躺在床上虚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松了口气,语气含糊道:“哥,你找到我嫂子啦?你们俩到我房间来干啥?”谭襄纯属没睡醒,还以为自己在之前,预备嫂子刚被陌生人抢走的梦里呢。谭晏:???季长青对这话倒是没什么反应。他纯粹就是完全没想过,在梦里自己竟然被谭襄强行和她哥配对了而已。“你还跟我走吗?”季长青问谭晏。谭晏沉思了两秒,看了看一脸莫名昏昏欲睡的妹妹,点头道:“走!”他这种人,向来胆大。无论是一直以来的教育,还是商场上拼杀的经历都告诉他,一昧退缩和守旧,往往意味着把命运交给别人,意味着消亡。既然有这样的机会了解世界的另一面,他自然得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风险?众所周知,机遇和风险永远都是并存的。“走哪儿?”谭襄迷茫地问,虽然刚醒来,可她却像是宿醉还熬了三天三夜一样,脑子里一片浆糊,脑袋里像是有个小人拿着大锤使劲敲,太阳穴突突地疼。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能陷入昏迷。“你可不能睡了,坚持住。”季长青走过来说道,“在这里坐着,什么都别想。”“啊……好。”谭襄点了点头,用手撑着眼皮,身子歪歪扭扭,蹭着靠背好半天,才终于坐了起来,露出了繁复的带着蕾丝花边的睡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