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响起酒瓶撞击大理石桌面的声音打断。瓶口太窄,酒液撒出来不少,打湿了钱嘉源的手,他脸色阴沉眼神挑衅的看着方寻野,说出的话带着股火气,“我知道你,除了会写书也没什么了不起。”“钱嘉源,你给我坐下!”张晗厉声吼道。除了苏景一脸担心,其余三人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目光在那三人之间来回转悠。钱嘉源没有回应张晗,依旧保持这个动作,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敢喝一个吗?”“方老师,嘉源不是这个意思。”苏景假忙解释。方寻野眯着眼睛看了眼,他大概明白这人对自己的敌意是因为什么,压根没有当一回事,只是觉得格外好笑,拿过一瓶打开的酒仰头就喝。“帅!”徐斯远吹了个口哨。看着张晗怒气冲冲的模样,钱嘉源隐约觉得自己又输了一局,咬着牙撬开瓶盖往嘴里灌。见状,瞿淮生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徐斯远看他这个动作,忙问:“你干嘛呢?”“方寻野的大瓜难得吃一次,发个朋友圈,标题都想好了:震惊!新生代作家野火在酒吧上演两男争一女的戏码,背后的原因令人动容。”“我去,我怎么没想到,我也发一个。”听见这两人的对话,蒋意没忍住笑出声,他环抱双手看着方寻野,酒液顺着唇角流下来,划过线条流畅的下颌,在喉结上停留了会儿。一吞咽,喉结上下滑动,那酒液又流了下去,淌过锁骨,最后钻入衣领中不见了踪影,留下的那道水渍,在绚烂艳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暧昧和诱惑,泛着水光,好似在勾引人用指腹抹去。一瓶接着一瓶,桌上的空瓶越来越多,钱嘉源明显有些难受,却还是撑着一口气不服输。他打了个酒嗝,眼前景物出现了重影,只好晃了晃头保持清醒,眼神迷离伸手,可指尖刚碰到瓶身就被抢走。“行了,都别喝了,钱嘉源,你看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你!”张晗瞪了方寻野一眼,“他脑子不正常你也跟着犯病,也不嫌丢人。”“晗姐,”钱嘉源红着眼,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对不起……”“你跟我出来。”钱嘉源摇摇晃晃的跟着张晗走了出去。主角少了俩,这戏也就没了意思。徐斯远举着手机一脸可惜,“这就结束了?那算谁赢?”“女主都跟别人跑了,肯定不是方寻野赢。”瞿淮生冷嘲热讽。“你俩看戏倒是看的开心。”方寻野冷冷扫了两人一眼,扶住桌子起身出去。他酒量不算差,可一口气喝了这么多,也有点受不住,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胀痛,胃里的酸水上涌泛起难受,眼前景物有些晕,连忙用冷水洗了个脸。满脸布满了水珠,聚集在下巴出掉落,酒精产生的灼热一碰到冷水后,立刻得到了降温,连意识也清醒了不少,一抬头,就从镜子中看见了抱手靠墙站着的蒋意。“没想到方老师也过不了这美人关。”这话里的打趣很明显,方寻野低着头并没有回应。“就是不知道那位张小姐和你是什么关系,女朋友?还是前女友?”“和你有关吗?”“看来都不是了,”蒋意凑近了些,“那我们说点和我有关的,你为什么躲着我?是因为那个吻,还是因为……”蒋意将手向前伸去,指尖刚碰到裤子时,突然被人握紧手腕转了个方向,腰窝直直撞上洗手池的边沿,疼得他眼前一黑,额头冒出冷汗来。“蒋意,你疯了吗,这是在外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意思是在家里就可以?”“你……”突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说笑声,方寻野脸色一变慌忙扯过人进了厕所隔间。他关注外面的动静,不敢有点太大的动静,生怕引起别人注意。“你刚刚把我松开不就行了吗,这样倒显得咱们有什么奸情一样。”蒋意一脸戏谑。“闭嘴!”方寻野懊恼的训斥,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件蠢事。蒋意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他凑上趁着人不备偷了一个吻,声音低沉的贴在方寻野耳边低语,“方老师,你要试试更刺激的吗?”方寻野喉结滑动,有些失了理智。洗手间变得安静,手机铃声响起时就显得很清晰。“方老师?”苏景的声音传来。“喂。”“对不起,嘉源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我替他给你道歉。”方寻野声音沙哑,强忍着生理反应,不让喘息声变大。可某人却故意使坏,用力一吸,那种快感直通大脑,让他忍不住闷哼了声,“唔。”“方老师,你怎么了?”“没事。”苏景觉得有些奇怪,却不敢多问,“这事是嘉源不对,改天我请你吃饭,让他给你道歉。”“不用。”“还是……”“苏景,”方寻野咬着牙抢过话头,手指穿过身下人的黑发,节奏缓慢的轻抚,“我还有事,先挂了。”说完直接挂断电话,只余下隔间中那细微的声音。方寻野闭眼吐了口气,等快感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低头看着蹲在面前的蒋意。蒋意仰着头眼尾泛红,嘴唇红润带着水光,唇角带着点白浆,他张着嘴舌头红的鲜红艳丽,和那些白色液体形成鲜明对比。“方老师,”方寻野听见蒋意沙哑温顺的声音,在狭窄的隔间响起,“我都吞下去了。”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理智瞬间崩塌,成为了被欲望主宰的平庸之人。第33章 撮合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一个平衡理智和放纵的天平。当理智崩塌, 那些坚持和理念也随之破碎,思考和态度有了转变,明明看待的是同一个人, 同一件事,前后却有了很大的变化。人是很复杂的一个东西,纯粹的讨厌和喜欢并不是全部, 而是夹杂着其他的方面, 或欲望,或利益,或感情。方寻野书里探讨过人,写过人性, 他自己也是这种复杂个体的其中一员, 自然明白这种矛盾点。就像那天晚上,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依旧被蒋意吸引,放任自己沉浸在蒋意带给他的快感和刺激中, 甚至不想抽身。想到这儿, 方寻野没忍住叹了口气。“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徐斯远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没什么。”徐斯远趁着红灯间隙, 侧头打量了一眼,满脸写着不信, “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别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方寻野给了他一个白眼, “开你的车。”“是不是苏景的事啊?”“关苏景什么事?”“艹, 你别给我说你看不出来苏景对你有意思。”方寻野没说话。徐斯远更来了精神,“我就知道你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