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拯救世界?还是留给那些精力充沛心怀正义和希望的小孩子吧。做不到。“所以,我们和解吧。你不要打我,我也不打你。”秦淮说。他真的很想要活着。“对啊。”男人笑了笑,“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方才也差点就心动了。”“不过你身后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秦涸的脑袋。”秦淮的瞳孔骤然放大。“加葱,谢谢。”他说。火烤在身上,疼得要死。--------------------第13章 被红烧了“差点儿给你骗过去。”男人坐过来,端详了一会儿秦淮的惨状,“我倒是根本没想到秦涸已经死了。这就是个根本没有主角的世界,不对么?”“秦淮,你可以死了。”“我会从你的手里将秦涸的脑袋收走,秦涸作为女主角的命运,就这么结束了,下面是我的时代。”秦淮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几乎不能继续流动。死局。逃不掉。“肝脏出血的感觉不好吧。”男人说,“出血的应该不只是你的可怜肝脏。还真是个可怜虫,秦淮。”秦淮睁着眼。他要很费力,才能让自己的眼不合上去,都是血糊住了。秦淮迷蒙间看见男人手里拿了什么东西过来。那东西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这双眼睛看着熟悉吧?”男人问,“原本我是没有这个陌生系统的,庸庸碌碌地混迹众人之间,或许一辈子就这么老死。但是秦涸的出现赋予了我这个系统。”“那时我就在想着,要是秦涸有朝一日赋予其他人更厉害的系统。或是她会比我更加强大呢?”“丢掉那个系统你不就什么都没有了。”秦淮讽刺地笑起来,牵扯到伤口,疼得要死。“不能从我这拿走秦涸的脑袋。”秦淮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来。秦涸是他至关重要的人。“不要来找打。”男人像是拎着什么垃圾袋子一样,将秦涸的脑袋拎起来了。“你拿秦涸的脑袋,打算做什么?”秦淮想站起来。“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了。我原本打算留你一条小命。”“你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决定,现在就把你杀死。”他说,“秦淮,你的名字被我记住也是一种荣幸。”“秦淮。”“别用这么恶心的声音喊我。”秦淮说。他好像已经不能将头给抬起来了。颈椎好像已经断裂了。总是很疼,疼到几乎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但秦涸那双眼睛还是在凝视着他。用一种很依依不舍的目光,秦淮不知这是否是他本人在死亡之前,最后回光返照之中感受到的错觉,但这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你的内脏会一直开裂,然后流出更多的血来。”男人说,“你不会死,但这种疼痛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要把秦涸的脑袋带到哪里去?”秦淮的手不知道往什么方向伸过去。他只是茫然地对着秦涸脑袋所在的方向。他有时候总是会想起秦涸。他妹妹和秦淮是很不一样的孩子。秦涸呢。秦涸读书那么好,对人又是那么的友善。班上的同学没有不喜欢秦涸的,就连那个严厉的班主任老头也说秦涸是他教过最好的学生,他几十年里都没有见过秦涸这样认真刻苦又谦虚的学生,简直是拥有人身上的一切一切的美好品德。“很喜欢你的妹妹?”男人的笑声像是在很远的地方,又像是离秦淮很近,“要是你乖乖地呆在这,我就不揍你。”秦淮用支离破碎的眼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男人。秦淮到最后好像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做成。秦淮收回了手。秦淮没有为了秦涸去以卵击石的勇气。要是他妹妹置于这种场景,必定是会站在他身前挡着的。“你要把我的妹妹带到哪里去?”他的心里很害怕。身上也很疼。“把我的妹妹还给我。”秦淮压着嗓子说。“小鬼。”男人似乎是不愿意再对着他看一眼,拎着秦涸的脑袋走远了。他感到一种从内心深处,腾跃而来的无奈之情。明明这个男人当着他的面将秦涸带走,但秦淮本人什么也做不到。他一呼一吸之间都有碎掉的血块吐出来。触手长得很快,但是一直在燃烧,灼烧出很难闻的味道。什么东西烧焦了。还有调料瓶的味道,打翻了的调料瓶混在一起。“去死啊……为什么这种人会拥有什么强大的能力……为什么不是我……”好像全身的皮肤都烧焦了。很疼,连着一片一片的,再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流出滚烫的水。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知疲倦又相当无情,灼烧着秦淮的内脏和皮肤,身体的某些部分不断地脱落下来,只剩下秦淮的触手燃烧发出一些噼里啪啦的声响,就像是烤烧烤的时候那种将肉串放在火焰上的那样子。男子似乎已经走远了。火焰更大了。秦淮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实在是倒霉透顶。怎么会有秦淮这么倒霉的人。要是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要是他早早离开了这个地方就好了,要是秦淮压根儿没出生就好了。他这么想着,什么东西掉到嘴里,嚼了嚼,味道居然还不错。管他呢,再来一口。--------------------有一个那个螃蟹炖玉米的视频,忽然想起来,是一个锅里在煮螃蟹和玉米,螃蟹跑不出去就在那里吃玉米……第14章 你不像她“你醒了?”秦淮首先看见的是白。白茫茫的,大脑宕机的颜色。“你的身体被修复好了,暂时能正常使用,不过内部还有一点儿问题。”是女人的声音。不是秦涸,秦涸的声音要更清亮一些。也不是芳芳,芳芳不会用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话。自己的手还在,还能正常地活动,有碰撞到布料的粗粝感。好漂亮的女孩子。和秦涸是完全不一同的类型。秦涸是那种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妹妹,但心思特别多。这姑娘一头大波浪,穿着红色的裙子,好像举手投足之间,身上便有种香气。“那家伙已经走了。”女孩子将碎发别在耳边,“你是秦涸的哥哥?”秦淮想试着发出声音,只发出喑哑的嘶嘶声。喉咙里有灰的味道。天亮了。太阳亮得很。天也蓝得像是从油画里跑出来的,漂浮着的云,看上去类似于水的泡沫。鸟在叫。阳光明媚的秋季早晨。墙上一大片烧着的痕迹。大片大片的黑色,烧焦了,变成这种灰扑扑的颜色,边缘甚至泛着黄,有一个人形,在腹部尤为突出。看上去是十月怀胎的妇女。实际上只是昨日那个揍他的中年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