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好跑到管食堂前的小广场上,来往人流如织,大家闻声立马抬头望去,欣喜崇拜嗡嗡不绝。迟风慢慢,回转过头。只见霞雾蒸腾,上清宗缥缈的灵气中,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联袂而来。那女子白衣胜雪,一尘不染,手持秋水泓剑,风掠动她的衣袂,她眉目清冷,如离水之仙,在空中凌空而立。迟风怔怔看着她。掐清洁咒到一半的手停下来,垂到身侧,他立在墙壁之后,水珠沿着他的鼻梁滚落,他与千万人一起,仰望着她。他慢慢地,又将目光移到她身边那个如刀削般英俊的黑衣魔修身上。那滴水珠,终于滚了下来。“啪”一声,飞溅掉落地上。如同他的心。作者有话说:终于见到妈妈,只可惜诶今天是肥肥的一章,明天见了哈宝宝们~ (づ ̄3 ̄)づ.以及给文文灌溉营养的大宝贝们哒,么啾啾!第32章那个金冠束发一袭玄黑衮衣的男修停了停, 在半空中微微颔首。底下的人一下子激动极了,冷静者亦微微抱拳,作出遥拜尊者的姿势。唯独迟风一动不动, 一眼不错。陆霜雪连忙伸手一拽,把他拽到围墙后面。迟风怔怔的盯着她。头顶威压一停之后, 往东而去,身边个别人开始走动, 陆霜雪不敢停留,赶紧拉着迟风往回奔。两人穿过小广场, 越过长桥,沿着偏僻的小路在湿漉漉的山麓石板小道穿行。夏季的风雨不再柔和, 早上几点小雨溅在晒透的青石板上,激起热意, 潮闷的风呼呼扑头盖脸, 有一种让人喘不过的感觉。陆霜雪拉着他一路专捡鲜少有人的偏僻小路行走,横生的枝杈杂草时不时绊一下两人腿脚,但迟风根本毫无感觉, 他甚至没有留意自己走的是哪一条道, 他浑浑噩噩得被拉着跑回小院, 浑身血液往头上冲,半边身体是燥热半边又是冰冷的, 他的牙关和手都在颤栗。陆霜雪不敢吱声, 把门关上, 就蹲在地上。迟风靠在大门侧边的围墙,他闭目仰首, 喘息很重, 过了很久, 才总算恢复了一些。他睁开眼睛,那双漂亮煞人的丹凤眼现今是红的,陆霜雪总感觉下一瞬就要落下泪来。迟风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他一把就将金坛扔出来了,“哐当”一声。迟旌出来了,他抱膝坐在地上,神色也是怔怔的。陆霜雪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在金坛子里面,也是可以感觉到外头动静的。她感慨万分,迟风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冷硬下了死手,但其实他的心是软的是炽热的,对待某些特定的人,他别扭却永远无法真正硬起心肠。迟风看见的,迟旌也一眼不差地看见了。这个往常陆霜雪所见,总是一脸颓然醉生梦死的男人,今天静静盘坐着,没了酒囊,眼神也是清明,怔怔坐了一会,他眼泪突然滑下来。迟旌掩面,眼泪滂沱,这个曾经统御一界的魔主失声痛哭。“没用的,你个傻孩子,我早早就告诉你了,不必来,你何必来?她早就不要我们了!”“她的心从来就没有过我们!”现在看见了,该死心了吧?迟旌哈哈大笑,笑声歇了,又哭泣垂泪,他取出一大坛子的酒,仰头就灌,浓郁的魔元和烈酒气息铺面而来,哗哗灌进他的大张的嘴中,酒水沿着下巴和脸颊迅速打湿头发前襟大腿,淌了一地。陆霜雪赶紧加了个灵力罩,以防魔元被人察觉。迟旌灌了一坛,又灌一坛,一坛接着一坛,他酩酊大醉,又哭又笑,趴在地上,喃喃扯动嘴角。迟风大骂:“你个没用的东西!!”妻子二嫁,你只会大哭喝酒吗,要你何用?!他一脚踢爆迟旌手里的酒坛,瓦片飞溅了一地,迟旌倒在酒泊里,一动不动。半晌,他伸出手,摸索着抓住迟风的脚踝,人是大醉不醒的,但嘴里断断续续:“回,回去吧,儿子,……听爹的,别异想天开了……”迟风气得,用力一扯收回自己的脚。迟旌的手在摸索着,嘴里还在喃喃。他这个恨不得醉死过去的颓废怂样,迟风气得不打一处来,他又气,又伤心,喉结上下滚动片刻,“……我不信。”他喃喃:“我不信!”他抓起迟旌的衣领,“你说的我都不相信!!”……迟风不肯相信,他父亲说的话,他一句都不肯相信。可惜迟旌一动不动,歪着头瘫软在地上。迟风气得甩下他,屋里酒息浓郁得让他窒息,他冲了出屋门之外。陆霜雪追了出去。正午时分,可惜未见阳光,厚重的乌云在天空中盘旋着,一场滂沱夏雨即将到来。迟风仰头,他眼睛有些泛红,听见脚步声,霍地转过头来。“你也觉得我异想天开吗?”他身躯仍控制不住颤抖着,声音很哑。他的心里一方面不肯相信,但方才所见的事实就如同一记重锤,迟旌的每一句话就是钉子,他再如何抗拒,都一下一下钉在他的心坎上。让他心尖如绞,思如大潮浪汐。只是迟风这个人,却是天生不服输的,山呼海啸的情绪,都压不住他心底的叫嚣!他不信!一定不是真的。但他的父亲才刚刚否定了他,陆霜雪太过平静的面容让他如刺猬般竖起了他的刺尖。他几乎是冷声质问。可是出乎意料的,陆霜雪摇摇头,“我觉得你说得对。”不至于这么偏激吧,她觉得迟旌情绪上头,说得也太绝对了。这个世上,也不是非黑即白吧。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迟风足足花了一百多年时间啊,他的这辈子到了目前,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引颈寻觅,都到了这份上了,说那么多屁话做什么?!她说:“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最差的结果既然可以承受,那还说什么!迟风一愣,厅内浓郁的烈酒气息冲鼻,他的爹烂醉如泥还躺在那,积雨云层的天空灰霾不去,残叶草茎随风张牙舞爪乱舞,这一切一切让人积郁的情景,抵不过眼前陆霜雪这双明亮而坚定的眼眸。他心底涌出一股强烈的情绪,所有叫嚣的不甘如山呼海啸般喷薄而出,他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没想过会得到附和,犹如碾子在心尖滚过,又哽又酸又涨。“好,好好!”他掩面仰首,片刻后睁眼,他说:“我想写信,我要见她!”“好!”那就写,那就见!……陆霜雪把手伸出来,迟风把手放上去,他深呼吸一口气,两人往院外奔了出去。迟风情绪激动还有些没落回实地,但陆霜雪清醒着,她知道要送信,必须要最寻常最普通的东西,越看不出来历越好。她目标明确,带着迟风往低阶弟子居住的区域钻,找了几个人都出去了的院子,她翻墙进去转了一圈,找了几张市面最普通的灵竹纸以及信封笔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