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明日进了宝灵阁,张淮之测过灵根后,便会成为人人巴结的香饽饽,他不会在鹿鸣山外城待太久,很快就会进入到内城去。而她一个元神废掉的菜鸡,以她的资历能混过明日审核都不易,更不要提进入鹿鸣山内城了。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虽然生得容貌佼佼,又曾在张淮之危难时伸出过援手,但除了那一笔五十颗极品灵石的债务关系,她跟张淮之再无深交。等张淮之进了内城,拜入名师门下后,想赚到五十极品灵石,并不算什么难事,还清债务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待到那时,优秀的人周围总是不乏优秀者,他身边必定会有一众优质的追求者。她再想跟他进一步攀关系,别说张淮之同不同意,大概她想见他一面都难。毕竟鹿鸣山内城,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得去的地方。但如今张淮之还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除了她和董谣以外,没人清楚他是个潜力股,更没人知道他是天道化身,未来会是五岳六洲最强的存在。于张淮之眼中,她在他一无所有时,不嫌他穷,也不嫌他身无长处,从初遇便无条件待他好。这般善良脱俗的女子,这般赤诚真心的表白,他怎会不感动呢?而且鹿鸣山有规定,倘若弟子修为达标进入内城,那么道侣可以随行另一半,陪同前往内城修行。如果张淮之同意跟她结为道侣,只要她能得到进入宗门的资格,之后便可以跟随张淮之进入内城。那么接下来,她便有大把的时间去刷张淮之的存在感和好感度。至于那些所谓的追求者,在得知张淮之有道侣后,多少也要有所忌惮,不敢明目张胆撩拨张淮之。权衡利弊过后,黎谆谆认为现在表白,时机刚刚好。屋子里安静了片刻,张淮之仍未开口。若是旁人大概要尴尬死了,而黎谆谆只是笑着问他:“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张淮之迟疑着:“我不知道。”就在两天之前,他还在为果腹和生计犯愁,他没有机会,更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情情爱爱,不切实际的东西。他对于黎谆谆,有感激,有感动,他甚至可以为了她豁出性命去。但若是问他对她有没有男女之情,他不清楚,也无法确定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意。她的表白太过突然,只让人觉得迷茫无措。黎谆谆道:“我原本不信一见钟情,但初遇那日,你从坏人手中救下我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了心跳加速。”“我知道感情这事,强求不来。可如果你不讨厌我,不反感我,能否先答应下来,给彼此一点时间相处?”张淮之看着她:“谆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黎谆谆道:“一个月,我们先尝试做一个月的道侣,假如一个月后,你仍是不通情爱,我们便好聚好散,做回朋友。”她语气坦坦荡荡而真诚,让人难以拒绝。若不是26检测到她说起这些表露真心的话时,内心毫无波动,它甚至也要被她面上的赤诚蒙骗过去。张淮之这一次没有犹豫太久,他颔首应下:“好。”黎谆谆得到应允,弯起眼眸,嘴角绽起粲然笑意,将手里的南宫导往地上一扔,跳起来抱住张淮之,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她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她亲完张淮之,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窗外吹起一阵风,徐徐而来,拂乱了她鬓间的碎发。张淮之怔怔地看着她,她逆光而立,温玉似的侧脸上满是欢快的笑,乌眸弯作皎月,熠熠发光。脸颊上柔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存着,带着她的体温,久久不能散去。少年因长期营养不良而苍白的脸庞渐渐染上绯色,仿佛染红苍穹的晚霞,将耳根也一并晕上了颜色。他向来平稳波澜的心跳,砰砰作响,有力地鼓动在耳边,越来越快。黎谆谆捧起他的脸:“淮之哥哥,你的脸好红哦。”张淮之薄唇微翕:“谆谆,我……”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究竟来,惹得她笑得更欢了。果然对付这样的直男,还是得打直球。许是他们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张晓晓,床榻一侧响起张晓晓迷迷瞪瞪的声音:“哥哥……”张淮之应了一声,向床帏那边指了指,红着一张脸:“我,我去帮晓晓穿衣服。”见他神色仓皇,黎谆谆不再继续逗他,她点点头:“去吧。”得到她的应允,他手足无措地慌乱离去,连同手同脚都未发现。黎谆谆坐回圈椅上,双手扶着椅面,有一搭没一搭晃着腿。她之前便想尝试,用不同的部位与张淮之肢体接触。像是方才亲到了他的脸颊,便跟她以往触碰他手掌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相比于握手,亲吻带给她的灵力更强大,更持久。那汹涌澎湃的灵力在她经脉中足足停留了片刻之久,而不似握手那般,一松开手灵力就很快消散。黎谆谆现在有些拿不准,是不是肢体接触越亲密,从张淮之身上涌过来的灵力就能在她身上停留越久。假如这个猜想是正确的,那岂不是她只要每天夜里跟张淮之双修一两次,第二天灵力就可以续航一整天?黎谆谆悠悠回过神来,一垂首看到地上目光炯炯,用圆溜溜的双眼盯着她的南宫导。“干嘛这么看我?”她弯下腰,双手托着下巴,“我谈恋爱了,你不为我高兴吗?”南宫导无法用那张狗脸做出太多表情,更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好像被人按着头吃了一口苍蝇味的狗粮。他昨晚上死了一千多次,被那个红眼疯子削成肉片满天飞,最后黎谆谆毫发无损,还一通哭诉卖惨,趁机跟张淮之牵手成功。而他,变成了一只黄毛土狗,死也死不了,叫又叫不出声,连咬她一口都做不到。他瞪她瞪得眼睛都酸了,可她根本不知道他此刻滔天的怒意,甚至还觉得他有点可爱。只有南宫导受伤的世界达成了。黎谆谆将南宫导捞回了怀里,碎碎念道:“不要生气了,就委屈你两天,只要你配合我过了明天的审核,我就把你变回来。”南宫导才不相信她的鬼话。上次她还答应跟他合作,说以后不会再命令他,有什么事情都跟他商量。但一转眼用不到他了,她就开始变本加厉地奴役他,先是逼迫他去挡剑,又一声不吭将他变成一条狗。他一边生闷气,一边将两条后腿缠在一起拧成了麻花,似乎生怕她再动手动脚乱摸一通。黎谆谆见状,沉思起来,而后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找出针线筐来,扯掉帷帐动手裁剪成了合适大小的布片。她动手能力一向很强,不过片刻功夫,便缝制出了一条三角连体衣,像是朴实无华又保守的三角泳衣,套在南宫导身上,刚刚好兜住肚皮上面的一大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