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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重新理好衣裳,回过身来,脸上已不再警惕,只是有些尴尬与迷茫:“我……真的是你的侍妾吗?”“你若不是,本王又如何得知你那里有颗痣呢?”奚旷定定地看着她,“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也可以做对露水鸳鸯?”“不,不是……”她连连摆手,嗫嚅道,“我只是……都不记得了。”桑湄偷觑他,见他虽然脸色不太好,但并没有要发怒的意思,便扶着床沿,抿唇坐回了床上。她低头摆弄了一会儿衣带,才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小声说道:“殿下……我可以……先沐浴吗……”可能是生病的时候发了汗,身上一直有些黏腻腻的,她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了。奚旷:“哦?你这么快就相信我是宁王了?说不定北炎还没有这么一个王呢?”桑湄一怔。她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想了想,才轻声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就算不信,又能如何呢。你说你是谁,那你就是谁罢。”听起来有些丧气,但也不失道理。他无言片刻,深吸一口气:“如月。”跟着奚旷过来,一直在殿外听候的如月立刻进门,秉持着哑巴绝不乱说话的设定,福了福身,便不再动作。“伺候……”他顿了顿,“桑姬沐浴洗漱。”如月走了,奚旷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桑湄小心翼翼地道:“刚才那个如月……是哑巴吗?”“是啊。”“那她是怎么跟你说,我不记得了的呢?”桑湄问道,“你能看懂她的手语吗?我都看不懂呢。”奚旷瞥了她一眼:“你在诈我?”桑湄愣了一下:“啊?”“看不懂也不要紧。等时间久了,你就会懂了。”他靠近她,摁住她的后颈,反复揉捏着那里的软肉,阴恻恻道,“卿卿,失忆了还这么聪明,真不愧是本王的侍妾。”桑湄茫然地看着他。“她原来也不是你的侍女,是最近才换上的。”奚旷把她的后颈捏得一片通红,才终于放开了她,“你可知你原来的侍女去了哪里?”桑湄:“哪里?”“她太聒噪,还离间你我二人感情,本王让人把她拖下去,乱棍打死了。”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不放过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可是听完这番话,桑湄却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困惑道:“她是我的侍女,离间你我感情,有何好处?”奚旷深深望了她一眼:“这就得等你恢复记忆,自己慢慢想了。”说完这句,他似乎是终于待不下去了,起身往外走去。殿门砰地关上,桑湄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便开始收拾地上的茶盏碎片。而殿外,朱策远远便看见自家殿下面色不虞地出来,忙上前道:“殿下,方才如月说要让清鸾公主沐浴?”“是。”奚旷看他一眼,纠正道,“南邬已亡,她是桑姬。”“好,好,桑姬。”朱策道,“桑姬与殿下说了什么?她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奚旷轻哼一声。“哦,假失忆,殿下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殿下。”拍完马屁,朱策又不由愁道,“那她就这样死不承认,咱们能怎么办呢?南邬百姓,需得有她安抚才行啊。”“无妨。”奚旷道,“她如今已是本王侍妾,届时到街上逛一圈,看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公主不仅没死,还嫁给了本王,那南邬人还能翻出什么浪来?”“什么!”朱策震惊地停住脚步。“怎么,你有意见?”“不是……”朱策抓了抓头,“属下只是……没想到……她、她怎么肯答应殿下的啊!”“用得着她答应么?”奚旷抬起头,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她既然装作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就只能接着本王安给她的这个身份。”朱策想了想,不由啧道:“殿下还真是……杀人诛心。那桑姬最是要面子不过,连假死都得安个殉国的美名,这会儿成了殿下的侍妾,恐怕心里早就恨得滴血了罢!可偏偏这是她找的,也怪不得别人!”奚旷想起桑湄藏在屏风后的解衣背影,眸色深沉,未置一词。他早知道,这个女人,观音面蛇蝎心。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其实能屈能伸。可是当他看着她放下尊严,在他面前百依百顺的时候,他忽然又觉得十分失望。他明明渴望的是鲜血淋漓的反抗,你死我活的交锋,可到头来,却是尖刀扎进了棉花堆,利刃没入了水波痕。作者有话说:请大家跟我牢记,女主是一流演技(双押)-第14章朱策:“不过,殿下擅自纳她为妾,是否有僭越之嫌?毕竟她的身份敏感,其他南邬皇室都尚未发落,是否得等陛下旨意?”奚旷道:“我自有分寸。”过了一会儿,如月与其他几个粗使婆子便抬着浴桶浴具等物走了过来。“贺家的人这几天在做什么?”奚旷问朱策。“劝降大臣都劝得差不多了,实在劝不动的,也把人劝死了。”朱策说,“哦,他们还在找贺暄。”奚旷:“本王放出去的那些线索呢,他们找着了没?”朱策:“这……属下再去细查!”眼见朱策飞快地跑了,奚旷才收回目光,看向披香殿的门口。粗使婆子们陆续出来,朝奚旷行了一礼后便离开。奚旷在外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如月出来,想必是成功留在了桑湄身边伺候。今日的阳光很是明媚,可照在身上,却并不觉得暖和。有不怕冷的鸟儿在枝头跳跃,寻找能果腹的食物,可奚旷刚一上前,它便受到了惊吓,扑簌簌地飞走了。他想起他在披香殿书架上翻出的公主手稿,其中不乏一些信手涂抹之作,花鸟草木,寥寥几笔,皆是她这方小庭内的景色。鸟都是再常见不过的灰雀,藏在枝桠里,不留神便看不见。可她喜欢的其实都是色彩鲜艳的鸟儿,譬如蓝仙儿。哪怕是崴了脚,也要趴在他背上下车,去看那一闪即过的鸟儿。“我有一支簪子。”当时她的呼吸就在耳边,像是倾诉,又像是自言自语,“上面的点翠十分漂亮,有人跟我说,那鸟不是一般的翠鸟,是撷阳一带的鸟。只有那一带的鸟,才会有蓝中带绿的长尾羽。“听说是杀了这些鸟才会有那些点翠,我便不太高兴。那人便跟我说,下次带我去撷阳亲自看看,鸟儿在山林里,才会是最漂亮的,死物再如何装饰,也远远比不上活的。”“那他人呢?”奚旷闷声问。“他吗?”公主轻轻地笑了,“不重要了。”多年之后的奚旷立在萧萧风中,看着光秃秃的满庭杂枝,自嘲一笑。当时的他没听出来她话中的含义,只是倏地觉得,她好像很难过。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蓝仙儿,应该是件高兴事,可她为什么这样难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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