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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御眸光一眯,唇角便噙了冷漠的笑意。麒麟送子。贵妃寻遍千山仍未有孕,陛下不知,他却晓得贵妃此生不会再有孕,这绣品送的,想必如同千万根绣针往她心尖上戳。陆郁不由暗笑无奈,殿下和妇人斗起气来,倒甚是孩子气。但他也晓得李御秉性,向来睚眦必报,幼时受了委屈,如今自然会千方百计的还回去。“说到那绣品,其实孤还有些舍不得。”李御忽然缓缓开口道:“阿郁可知晓?那绣品中有名为霜月冷的珍丝,孤一见倾心,乍看还不觉得,送出去了却好生惦念,”李御自嘲一笑,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双眸定在陆郁身上:“你说孤要不要再把这霜月冷要回来?”“要回来?”陆郁一怔,未曾多想便摇头笑道:“殿下说笑,就算不是贵妃娘娘,给旁人的东西,也断无要回之理,您日后富有四海,轻如鸿毛般的珍线,岂能和江山相比,殿下切勿因小失大。”“给旁人的东西,断无要回之理……”李御懒散的抚着扳指,深眸晦暗:“阿郁,你又在说君子之道了,孤和你相处久了,也愈发君子。”李御感叹:“可孤终究不是君子啊……”陆郁自然知晓,李御绝非君子。他只是在宫闱之中寻了件君子外衣,用温和谦让的模样方便行事罢了。虽说太子已明言,过往只当没发生过。但绫枝终究不安,毕竟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他们二人矢口否认,也总会留下痕迹——陆郁又说了他去探访过张家,那自己的院子也早晚会被他知晓。绫枝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趁着陆郁忙于政务,自己先偷偷溜去那院子,把痕迹收拾收拾。结果一推门却怔了片刻,荷花静立,铃铛轻响,她绣架上的绣布丝毫不乱,满室皆是小姑娘的闺房气息,拉开书斋的门,也找不到任何他留下的只言片语。绫枝将院落的所有角落都仔仔细细清点了一番,找不到任何二人来过的痕迹。如同从未有人借住过。她放下心来,又特意去了一家杭州很出名的成衣绫罗店,她向来是个细心人,当时李御送她的衣衫料子,其中夹的纸上有印着这店的徽印。她到店特意问了问,那掌柜眯着眼睛查了半天,却告诉她:“那日并未曾有单子,当日客人里也并未有姓江的小姐。”绫枝沉吟了一番,又让此人查了查衣料。掌柜查了又查,那几匹名贵衣料皆在柜中,并未曾有人选购过。绫枝不得不感叹,不愧是太子,行事天衣无缝,心里又不禁有一丝冷意——那些衣料分明在自己家中,也不知太子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掌柜都无知无觉。他轻易的抬抬手指,那些确切的往事,就被轻易抹杀在世间,不留丝毫痕迹。绫枝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方才的欣喜已褪去,只觉得一阵怅惘和烦躁心慌。云端上的人能轻易的将她在顷刻间化为齑粉,可她曾经无知无觉,和他同住一屋檐,甚至妄图接近……绫枝回到了李御为他置办的宅子,却恰好碰到宅主,她想着也是时候搬到自己院落,便开了口,宅主已笑道:“江小姐,前几日你为了躲恶戚,在我手中租下这宅院过渡,如今听说恶戚被抓,那离开也是应该的。”这宅主没有丝毫异常,却让绫枝轻轻颤栗。当时这房契,分明是沈千章替她办的,她踌躇半晌:“那,能不能把房契给我,当时是个男子签的——其实他是舍弟,若是他人问起,你就说……”“江小姐在说什么?”那宅主一脸诧异:“当时不是江小姐和本人签的合同吗,你看,字迹都是您的呢。”白纸黑字,用她的字迹,在一封她从未见过的房契上,写着她的名。宅主神色平常,絮絮叨叨说着二人第一次见面的细节。春阳恰好,绫枝只觉全身一阵阵发冷。亦真亦幻亦如梦,那些记忆,是曾真实存在的吗?绫枝颤抖着走向房内收拾行囊,她先打开屉门。五色浸的金蝉名玉,世所罕见,静静躺在屉中。绫枝轻轻闭上双眸,胸腔上下起伏。她的过往,可以被他轻易篡改。他不只是颠倒黑白,而是颠倒了她所在的世间。绫枝只觉得不止自己,就连周遭的一切,都越缩越小,最终缩到李御的掌心,任他为所欲为。她抖着手翻看玉佩,那背后果然有一御字。这竟是名正言顺太子佩玉,这等重器,若不归还,后患无穷。绫枝不放心将这玉随意放置,咬咬牙,终究决定将这烫手山芋一起带走,想着日后找到合适的时机,再归还给原主。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寒鸦杭州, 地牢。张平在此已被关押了二十天左右,起先还作势喊着让这些人放他出去,如今也喊累了嗓子, 万念俱灰的瘫软在地上, 等待自己未知的命运。让他感到可怖的是, 这么多天过去, 外头没有只言片语的消息传来,仿佛曾经的一切人脉都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也越来越心下惶恐,盼着能有一个熟人过来探他, 告诉他外边的形式,哪怕只言片语。这日他垂头坐在地上,忽听长廊上有脚步响起,起初他仍如死狗般一动不动,侧耳倾听, 那脚步却是走向自己的方向。张平登时如同疯狗般扑向栏杆,朝那模糊朦胧的影子伸出手:“大人, 大人我冤枉啊!大人救我, 救我——”脚步声停下,来人立于栏杆之外。张平一怔, 来人是个身着绿色官服的年轻公子,腰配玉带, 身姿笔挺, 眉目清俊, 似乎含了一丝笑意:“你是张平?”他语气清冷,透着一股温和近人的贵气。张平忙恭敬道:“对对对, 大人, 我就是张平——”虽然他的官服只是中低阶官员穿的, 但张平却觉得,此人若有心救他,便没有办不成的事。然而那人只是抬起玉琢般的手指,一言未发,轻轻点了点他的锁。牢中人会意,忙上前开了锁,将张平提出。张平抖抖索索的:“大人,大人,你要为我伸冤啊大人呜呜呜——”那年轻公子审视着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你违了朝廷律法,还有何冤要诉?”“不不,我就是个商人,我什么都不懂啊大人。”张平一脸小可怜的不知者不罪模样:“官府突然把我抓过来,说我诋毁贵妃——老天爷,我就算是打了十八杆子,也和贵妃娘娘扯不上关系啊,而且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不是我一人再卖啊,我根本不知那东西的来历呜呜呜呜。”来人轻蹙了下眉心,似乎对这番言辞有几分不耐,只用琥珀色的眼眸上下打量了他三秒。就这三秒,便让张平全身发毛。他也不知如何说,这公子看着不是个喊打喊杀的人,周身气质和这牢狱违和极了,可那眼神,却透着喜怒难辨,让人琢磨不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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