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澳看起来有点不服气,但是似乎是真的很怕傅如晦的威胁,他原地哒哒来回走了两步,“我要回去了!”“你去吧。”傅如晦没有一点留客的意思,“吃饭还早,就不留你了。”费澳道:“我不吃!”傅如晦道:“对,没留你。”费澳语塞,被长刘海挡住的眼睛似乎很幽怨地看了楚榕一眼,气性很大地大步离去,马丁靴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他从小不在父母身边,十五岁才被接到家里,性格有点乖张,说话也没有分寸。”等费澳的身影消失在傅家,傅如晦才温声和楚榕解释,“消消气好不好?他最听他哥哥的话,我让他哥哥收拾他。”这么一听,那个年轻人好像有点惨。这下费澳在楚榕的心里年纪更小了,心理年纪不成熟也不是他自己的原因。楚榕有点心软,还有点欺负小朋友的愧疚。刚刚她其实不生气了,傅如晦还要帮她出气,楚榕更不好意思了:“不用啦,他那么小。我闹着玩的,没生气。”傅如晦微微一笑,“好。费澳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有什么疑惑直接问我,不要自己胡乱猜想,可以吗?”楚榕唔唔两声。“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傅如晦自然而然地抽出自己被楚榕挽着的手臂,转换姿势扣紧楚榕的五指。她竟然挽了傅如晦这么久,楚榕脸有点热,刚刚为了‘宣誓’自己的主权,她趾高气昂在费澳面前耀武扬威,傅如晦就这么笑吟吟地看着,想想真丢人。回过味的楚榕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钻下去。这个星球已经不适合她生存了。“没。”楚榕哪里还有要问的,她只想扪心自问,刚刚脑子里在想什么!“那去试试琴?”傅如晦带着楚榕走到钢琴面前,“你喜欢吗?”三角钢琴的琴壳擦的锃亮,自然光打在上面都能看到一层漂亮的光泽。琴身整体是白色,上面有烫金的花纹,被阳光拂过,散发出闪耀的光芒,贵气不凡。“好看。”楚榕不住点头,这架钢琴和她以前在琴店里看到的都不一样,这个琴太美了,就像钢琴中尊贵的王室,她甚至不敢上去用自己的爪子亵渎人家。怎么可能不喜欢。傅如晦道:“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听楚小姐演奏一曲?”楚榕瞬间清醒,“我不会弹。”“那看来是没有这个荣幸了。”傅如晦面不改色道。楚榕:“……”“真可惜。”傅如晦接着道。“傅总,你打算休多久的假啊?”楚榕忍无可忍,连忙转移话题。今天都周五了,傅如晦是打算在家里呆到下个礼拜吗?太不像工作狂魔傅如晦了吧。“公司项目刚结束,没什么事。”傅如晦歪头,“是不喜欢我呆在家里吗?”“……小的怎么敢。”楚榕撇嘴的表情看的傅如晦一阵心软,“再撒一个娇我听听。”楚榕道:“我哪里撒娇了?”“那再说句‘小的’我听听。”楚榕胆大包天,“你想得美。”傅如晦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楚榕气闷地学着傅如晦的口气:“再笑一个我看看。”傅如晦依言扬唇,给楚榕表演了一个最大弧度的笑容。“……好,高人,我甘拜下风。”楚榕皮笑肉不笑,本来以为能以牙还牙,但是谁知道傅如晦软硬都吃,什么都没法撼动他钢铁一般的笑容。楚榕承认,她和傅如晦的境界实在是差得太多了,就算她活到傅如晦这个岁数,也不能修炼成傅如晦这样。还好有人找他,傅如晦去窗前接了个电话,楚榕和他的切磋才能告下一个段落。“妈妈妈妈,哥哥说这个琴是爸爸送给妈妈的,我可以不可以摸摸啊?”叽咕叽咕说了很久的两只小团子终于做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们扑踏扑踏地跑过来,满脸期待地看着楚榕。楚榕快速地看了一眼闪着金光的钢琴,避免自己对着它发呆,“当然可以啦,小鱼想要试一试钢琴怎么弹吗?”傅余很珍惜地踮起脚摸了摸钢琴光滑的键盘盖,然后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不会弹琴的妈妈。”摸到钢琴的傅余有点害羞,也有点惊喜,他小声说:“摸一下就好了。”太可爱了,楚榕在征得傅余同意后捧着他的小脸吧唧了一口。楚榕又道:“那年年要不要试一试?”傅年嗯了一声,也轻轻碰了碰钢琴,不过他碰的是琴腿,也没有摸很久。“话说爸爸以前没有让你们学乐器什么的吗?”楚榕叫他们两个都很喜欢钢琴,假如去学乐器,傅年傅余应该会很喜欢的吧?“你们有接触过什么乐器吗?年年和小鱼应该都很喜欢音乐吧?”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应该从小就要被训练各种方面的技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她还没见过傅年傅余有提过自己学过的乐器什么的呢。不过傅年却摇了摇头,“只是喜欢看别人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爸爸确实给他们找过音乐老师,让他们各自挑选感兴趣的乐器。不管是他还是傅余,都没能坚持过三天。他们对音乐真是毫无一点兴趣,还没有天赋。傅如晦也并不是个喜欢勉强孩子的人,任何技能在他看来都是要建立在小朋友感兴趣的基础上的。楚榕了然:“这样啊。那爸爸有强制你们学习吗?”傅年依旧是摇头:“没有。”爸爸不会强制他们学习的。“真是个好爸爸。”楚榕由衷感叹,“真的,要是我爸爸就好了。”结束了电话走过来听听这三只蹲在地上的小蘑菇在说什么的傅如晦:?“什么?”他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楚榕立马站起来,“夸您呢。”“夸我?”傅如晦道,“夸我什么?”“听说您从来不强制年年小鱼学他们不感兴趣的事。”傅如晦沉吟,“这值得夸?”“值得呀。”楚榕连连夸了傅如晦好几个词,然后图穷匕见:“所以您一定不会强迫一个不会弹钢琴的快三十岁的中年人学钢琴吧?”“……”傅如晦自己都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被楚榕逗笑了。“你确定我是强迫?”傅如晦意味深长道。搬钢琴的时候,楚榕眼珠子都黏在钢琴上了,她自己也想起来刚刚发呆的囧样,顿时心虚,于是惯用一招岔开话题:“刚刚是工作上的电话吧?”傅如晦顺着她转移了话题,“不算是。”“打了这么久?”“嗯,接了三个电话。”楚榕点头:“哦。”两人沉默半晌,傅如晦道:“不问我?”“问什么?”楚榕不解。“三个电话都和你有关系。”楚榕:“啊?那是什么?”傅如晦不知道该为楚榕那么信任自己而高兴,还是为楚榕完全不在意自己接到的三个‘非工作电话’而感到心塞,他蹙眉微笑,有点无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