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的一块肉,被它活活撕下!“啊啊啊!”杨阿喜惊恐地大喊,抓起地上的土块砸那老鼠:“妖孽!我打死你!”土块准头不高,无尾老鼠没躲。疼痛侵袭杨阿喜的大脑,比疼痛更强烈的是恼怒,她恨老鼠,又抓起一块石头砸向无尾老鼠:“去死!”老鼠发出轻蔑的“吱”声,躲开石头。村民闻声赶来,老鼠不慌不忙地离开山壁,钻进一丛灌木。杨阿喜坐在小路上,捂着流血的左小腿,叫声凄厉。她没注意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伤口钻进她的身体,流向她的肚子。区区一口肉岂能抵消断尾之仇?老鼠是成了精的妖,听得懂人话,认得出杨阿喜,找得到她的家。杨阿喜想生儿子,它要她大失所望,要她悔恨懊恼,要她生不出孩子,永远没儿子!……经过实践,梁稚玉肯定了一件事。教训小朋友未必能收集能量,但小朋友确实能提供能量。【能量收集进度23%,游戏加载进度23%……】她耐心充足,一边等待,一边睡觉。醒来时,梁稚玉感觉到这辈子的妈妈在走动,随后猛地一震,妈妈好像摔倒了?妈妈的心跳好快啊!妈妈的情绪特别紧张,似乎遇到很危险的事情。短暂的一分钟过去,妈妈依然紧张忐忑,停在原地,心跳在逐渐地恢复平和。梁稚玉放下心,却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包围她,能量收集进度和游戏加载进度直线提升,一会儿就达到50%,快速奔向满值。与此相对的,是胎儿变得暴躁。……被村民搀扶着送回家中,杨阿喜如发魔怔:“老鼠!杀千刀的老鼠!我剁了它的尾巴,它来找我报仇了!妖和尚不安好心,要害我儿子!我不能躺,我要杀老鼠……”马大力听得心烦意乱,啪的给她一耳光:“闭嘴!”杨阿喜的脸肿了,仿佛感觉不到疼:“老鼠,想害死我!和尚,想害我的儿子!我要杀老鼠!”马大力认为她不对劲,忙请来懂行的人:“我媳妇咋了?”“被老鼠咬了,被和尚迷了,她邪祟上身……”十里八乡知名的神汉捻了捻胡须,“你的儿子恐怕保不住……”“求你!救我儿子!”马大力跪下,唯恐绝后。他献上砸锅卖铁凑齐的一两银。神汉在他家里又唱又跳地作法驱邪,又抱来一只绿眼睛狸猫,把烧成灰的符化了水给杨阿喜灌下去:“……魂兮归来,诛邪退避!”“哇——”杨阿喜把符水和肚子里未消化的食物吐出来,酸臭味弥漫。狸花猫惊得喵的一声,蹿上屋顶。神汉观察片刻,拍手道:“人没事了,你媳妇吐的是渣滓,符水救了她!”马大力看着杨阿喜重新躺下来,不念叨老鼠和尚了,如释重负:“这多事的婆娘!”事情还没完,杨阿喜抱着肚子一昧说冷。家里的棉被给她盖上了,再找邻居借来一床棉被盖上,捂得她浑身是汗,她还说冷。神汉、郎中驱散不了她的冷,让她喝热水。热水暖了胃,暖不了肚子。又过去了许久,杨阿喜不冷了,将两床棉被踢开。不想照顾老婆的马大力躲到别人家,猫在床脚的新窝安睡,杨阿喜搂着肚子,心中盛满了期待:“我的儿子把我丢的魂找回来,他肯定乖巧听话,聪明伶俐……”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男人的嗤笑。谁?杨阿喜左顾右盼,抓起坚硬的木枕头。房间里很安静,没有异常动静。木枕头被杨阿喜放下。撩起裤子看了看腿上的伤口,她想起无尾老鼠。成精的老鼠能轻易放过她?她不信。……【能量收集进度100%,游戏加载进度100%……】游戏启动了。作者有话说:本书改过很多遍,这一版是古代妖鬼。第2章 农妇与鼠(下)梁稚玉满怀期待,奈何她看到的是一个简陋的抽奖游戏。淡蓝色的界面,简约漂亮,可见美工用了不少心思。但游戏只有两个功能:抽奖、背囊。抽奖次数是灰色的零,次数下是爬到21%的能量收集进度条。背囊有二十个格子,每个格子空空如也。新手礼包?那只是传说。不过,进度条用不了多久会满,背囊也会满。梁稚玉不着急。……乡下女人往往善于忍,杨阿喜亦然。她怕婆家责怪她懒,大脑才清醒,便忍着难受做家务。“阿喜真勤快,我要是你,准会躺着休息。”杨阿喜的妯娌说道,“你男人也不疼你,把你当成丫鬟使唤。”“又不是地主家的小姐,我可不娇气。”杨阿喜爱听别人夸她勤快,笑盈盈的,“大力找了神汉和郎中给我治病,哪里不疼我?”“可他那天打你,你忘记了?”杨阿喜顿时想起马大力扇了自己一耳光,臭着脸走到一边,不想跟妯娌说话了。到了下午,马大力回来了,夸她是个好老婆。杨阿喜的心情见晴,干活更加卖力,意有所指地嘀咕道:“娶我是你的福气,我可不像别的女人,明明是地里刨食的,却娇贵得跟小姐太太似的,一点小伤小痛就叫唤,半点粗重活也干不得!”当时妯娌也在,听了她的话,脸色微妙。杨阿喜瞟一眼妯娌,忽然又听到细细的男子的嘲笑声:“嘻嘻……”登时她的精神紧绷起来,连忙问马大力有没有听到。马大力说没有,出门看了:“没人!你不会中了邪还没好吧?告诉你,我没钱给你请神汉来看了,你就算中了邪也得着!”“一定是老鼠在笑!”杨阿喜咬牙道。瞥见狸花猫在晒太阳,她骂它懒,赶它去捉老鼠。猫逃到屋顶,继续晒太阳。次日,杨阿喜被猫的哀鸣吵醒。睁眼一看,只见昨天神气活现的绿眼睛狸花猫躺在床脚,身上毛发凌乱,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凄凄惨惨,可怜至极。杨阿喜惊得低呼了一声,下床察看猫儿伤势,又见地上有黄色的毛。那是老鼠的毛。受伤的猫儿很害怕,缩到床底下舔伤口,无论杨阿喜怎么叫,它都不肯出来。“吱吱!”细碎的老鼠叫声响起。杨阿喜抓着鞋子循声望去,一只小老鼠大刺刺地出现在窗台上,浑然不怕人和猫。它有尾巴,毛是灰色的。但它奈何不了猫儿,残害猫儿的凶手不是它。猫儿不敢叫了。杨阿喜知道,猫儿身上的伤,是无尾老鼠对她的报复。思绪再三,她没有用鞋子砸老鼠。……做完活,杨阿喜在村子里走动,打听那无尾老鼠的来历和行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