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仙藏得隐蔽,一直不露形迹,我找的人都说不知……”夏无双着重渲染情报来得不易, “正当我找不到头绪之际,忽然我想到, 你随口讲李员外几句都染上霉运, 可见他背后的神仙通晓命理。于是我又找人查,查到陆判官身上。”“死的陆判官?”“没错, 正是他。”夏无双说, “李员外凭功德成仙, 飞升后至少也得是圣境。陆判官把他护得跟眼珠子似的,要么李员外是姓陆的私生子, 要么李员外是姓陆的身外化身。”“管理者杀了陆判官,李员外似乎没事。”“所以李员外是私生子的可能性更大。”夏无双鄙夷地啐了一口, “满口道德仁义的陆判官藏着个私生子, 还好意思严惩‘恶人’,像极了那些酸儒臭儒!”“照这么说,我能去青州府城了。”谢和光心里有决定,“不把李员外解决了我不安心。对了小九,陆判官复活了吗?”“复活了他也不是原来那个,你大可放心。”夏无双得到一笔积分,心情愉快,“下次有需要请找我。”关闭论坛, 谢和光唤来小偷, 让她收拾包袱。她叫宋凤来, 谢和光打算传授本事给她, 收她为自己的传人。“老师等一下!你这么强, 也进了那里?”“什么那里?”谢和光停下来。“呃……”宋凤来灵光一闪,暗示道,“秦家主招募能人的秘密地方啊!”谢和光打量一眼她:“既然关乎秦家主的秘密,你不要到处嚷嚷。”没见到秦家主,谢和光先在路上见到王如是:“谢大娘子,埋藏神器的舆图已传遍各城池。”听得她语气笃定,谢和光讶然:“这么快?”王如是露出神秘的笑:“用了点特殊的手段。”念及宋凤来说的秘密,谢和光没问下去,说了来意:“……你是留下还是回返府城?我有把握帮你和凤来恢复清白,撤掉通缉。”“这我得征询家主的建议。”王如是和她并肩走,“家主改名了,不叫青青,从今往后她是秦长青。”“好名字!”谢和光赞了一声,“你也有一个好名字。”“嘻嘻,我可当不了王。”王如是有自知之明,“要是女人能考科举当官就好了,有权有势的都是男人,我不服。”“正常女人都不会服。”谢和光笑道,“我小时候拜师高人,他劝我回家,说女子秉性软弱吃不得苦。我问他,他娘生他时痛不痛,他说女人生孩子只是痛一会儿。我问他知不知道女人每个月流血却活蹦乱跳,他指着高山,让我爬上去,不然我别指望跟他习武。”“你肯定爬上去了!”“不,我没爬。几百个男的也想拜师高人,他们爬更高的山。我也爬了更高的山,第一个登顶,把别个登顶的都打了下去。”谢和光感叹道,“那时候的我像个小霸王,高人奈何不了,捏着鼻子传授我武艺。”“然后你把别的同门赶走了?”“不,我把高人赶走了。”谢和光神采飞扬地说,“出师之日我邀战他,我输了我就把学来的本事还给他,他输了就将道场拱手让给我。”二人见了秦长青,秦长青挽留几句,被婉拒,只好送上银两等礼物:“大娘子此行回返青州府城,定能事半功倍!”“承你吉言。”谢和光拱手,“家主是宏才大略之人,我亦送家主几个字——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她告辞。王如是留下来,秦长青道:“如是,我希望你跟大娘子回府城,替我留意府城的动向……”两刻钟后,谢和光一行人骑着秦长青送的马离去,队伍里比来时多了个庞慧君。神器不是普通人取得出来的,魔王也不是一般人对付得了的,秦长青即便有心谋取解决旱灾的功劳亦无能为力。站在演武场上,秦长青请先天高手喂招,想尽早晋升先天。昨天有人刺杀她,幸得谢和光在侧,否则她得添些伤。把力气使了七八成,秦长青大汗淋漓。接过递来的热毛巾擦汗,她问:“有什么事?”等候了半刻钟的仆从禀报:“前天我们印了传单,让大家爱惜钱粮,戒除赌瘾,供花神的会首今儿特地登门请见家主。”供花神是民间盛行的一种赌博方式,参与之人极多,只需从二三十位花神中选择一个投注,中了就能赢得二三十倍的钱或粮食[注①:此赌法为清末民初盛行的打花会]。秦长青拿得两座城,自是见不得人们沉迷赌博,要禁绝供花神这种女男幼老皆参与的事。“这么快就来见我了?”秦长青走向休息的房间,“我以为他要过几天再来。”换过衣服,她吃了点东西,又有人禀报:“苦乐教也派了个香主求见,那香主径直进了客厅里,跟会首说话,彼此间很是熟稔。”苦乐教认为“众生皆苦,往生极乐”,是近来十年冒出来的教派。传闻那位杀了县令当大王的造反头子,信的就是苦乐教。秦长青夺城前,苦乐教在城里活动,罗异司的几个高层、城主也信苦乐教。秦长青佩了宝剑,整理仪容,道:“苦乐教被我搅和了算计,怕是恨我恨得牙痒痒。”带人来到客厅,秦长青与会首、香主谈笑。就在香主放松警惕的时候,秦长青刷的拔剑,砍下香主的脑袋,冷哼道:“邪道妖人还敢来我府上恐吓我,看我是个女人便看不起我?来人,把地上的血擦了。”“是!”一行人鱼贯而入,拿着抹布、水桶,竟是准备多时。会首坐在太师椅里,眼看着香主顷刻间没了头,两股战战,尿水湿了衣服和地面。抬尸的俩人正要搬尸体,香主的手动了,腹中传出一道声音:“我脑袋呢?”“在这!在这!”滚落一边的香主脑袋应道,“动不了,动不了,你快过来把我安到脖子上去!”“脑袋没了,我看不见啊。”尸体说,双手在地上摸索,还坐了起来。“啊啊啊——”本就吓得不轻的会首瞧见这一幕,听到无头尸、砍下的脑袋说话,尖叫着昏厥。“啊!”抬尸的、擦地的、拿水桶也吓了一跳,或丢了尸体,或丢了麻布,只剩下拎水桶的爱惜水,没舍得扔水桶。不说她们,秦长青也吃了一惊。真稀奇!没头的尸体会说话,没身子的脑袋用肚子来说话。坊间传闻苦乐教的人会法术,看来是真的。“我在你后边呢。”脑袋说。“过去了……”尸体转身爬向后边。“走偏了你,往左边点。”脑袋睁着两只眼睛指路。提着剑秦长青站起来,把尸体劈成两半,又把脑袋劈开。抹了溅落脸上的血,她低头看地上的尸体:“说话啊,继续说,我想听。”半边脑袋上的眼睛瞪着她,没了神采。两片尸体再也没有动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