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捂着心口坐起,一缕凌乱地头发顺着额角垂落。季元雪愣了一下,他从前不敢上前,向来行拜礼也都是远远地磕头,从不敢逾越细看师尊尊容。向来姿容卓绝的师尊竟有这般绝色之姿么。一双桃花眼目光流转,如秋波,如春水。“愣着做什么,扶我。”“是,是。”季元雪干净上前,可他的指尖刚刚越过那人的袍角,碰到尾指,那人立刻将手抽回。低头一看。凡尘世正值寒冻,他刚刚出去去砍了柴,手都冻红了。见到那人不悦的眉眼,季元雪瞬间似乎明白过来什么。赶紧拿了块帕子放在掌心隔绝冰冷,扶着师尊从床上起来,再将帕子裹着那粥碗筷,仔仔细细地放在时雾手心。师尊皮肉细嫩。既然会怕他手指冰冷,那一定也会怕粥水滚烫。时雾好像还算满意,喝了口粥,眉头微皱,“寡淡。”季元雪向来知道师尊威严极大。今天这场面,还是他忙活了很多天,好不容易收拾出来的。师尊竟半点不体谅他。如果是从前,季元雪可能又要在心中暗叹师尊是否待自己过于严苛,还是他对其他师兄弟从前也是这般。可现在。他只觉得心底一片滋润。好不容易没有其他师兄弟在了。只有他和师尊。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让师尊认可自己,趁早行了拜师礼,好和他关系更进一步,成为真正的师徒!这么想着,又好像还有些不满足。最后抿了抿嘴,把今日刚刚用竹子削好的杯子盛了一杯热水,泡上刚刚去山脚下买的一些茶叶,放在炉火边的小桌子上。“师尊慢慢吃,这是茶水。”“嗯。”“明日徒儿一定再去猎些合适的野味,师尊想吃什么。”季元雪借着火光,将时雾的眉眼看得更加清楚。肤白如雪,其人如玉。就连嘴唇,也在热粥的熏染下,泛着朱砂一般的红艳。水润如熟透的果实。柴火好像有些太旺了,竟莫名烤得人浑身燥热。慢着,师尊怎么会有口腹之欲,还会觉得他手冷。季元雪豁然而起,那点旖旎心思暂时被压下,错愕道,“师尊,你,你的修为……”“噤声。”时雾猛然一个斜眼瞪过去。季元雪被这眼神一瞪,一时间竟好似魂魄都激荡一番。“我如今修为尽失,这件事情,你看出来便算罢了,绝对不能传出去。还有我们的行踪,。也得绝对保密,不能让魔族那一群宵小发现端倪!”师尊的修为,竟没有了。曾经叱咤整个修元界,眼看着是金钱你哪来最有天赋的得道尊者,眼看着,只差一重境就能飞升九天仙界的师尊。竟然落魄得,连仙元都被碾碎,半点法力都无。季元雪看着他清瘦纤弱的手腕,缓缓在他面前蹲下,用已经烤暖的手覆上他的手背,“师尊莫担心,徒儿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一定会保护好师尊,在您伤好之前,不会让任何魔族找到您。”“嗯,我有些乏了,要安睡。”“好,我给师尊宽衣。”脱去最外面的袍子以后,时雾躺在床榻上,又看向季元雪。“师尊还要什么。”“我既要安睡了,你还在此处做什么。”季元雪看向外面的鹅毛大雪。似乎有些犹豫,想要开口求个恩赏,又好像怕亵渎了这人。最终拿起墙上的蓑衣和斗笠,悄悄然去往了门外,“师尊好好休息,徒儿睡外面给您看夜。”按照规矩。和师傅睡一间房是大大的僭越。可外面天寒地冻,现在又下着雪,只有屋子里生了火算暖和。季元雪每每呼气,都是一片浓厚的白雾。师尊就是师尊。不管如今情况是如何,他怎么可以祈盼师尊能收容他,睡同一间屋子。那实在是太冒犯了。季元雪靠着门口地廊下,闭着眼睛,在刺骨的寒冷的睡过去。可是不知怎的。开始做起梦来。梦里冰天雪地,师尊竟然推门而出,将一件衣裳披在他的肩头,那衣服上沾满了师尊的味道,竟暖和无比,不仅如此,师尊挨他很近,用淡漠高傲的目光俯瞰着自己。抽开腰带,一件件地把衣衫脱下。脱到只剩最后一件里衣,隐约可见锁骨,平直又精致,往下看是细窄的腰身,清瘦非常。脚踝纤细如白玉雕琢。脚踝处还泛着淡淡的粉。师尊向来衣服平整,从未亵衣模样示人。这次是真的伤得重了,竟连这些礼仪教条也顾不得了。师尊竟这般信任他这徒弟。其他师兄弟一定没看过师尊这模样。想来从前,是他误会了,还以为师尊向来看不上自己,对自己严苛又厌恶。师尊明明就很平易近人。“去,给我把衣服洗了。”师尊道。季元雪心底一片燥热,竟一点也不觉得冷,“好的师尊。”“慢着。”季元雪不敢多看,可又忍不住想要抬起头,耳朵尖烧得通红。“怎么了,师尊。”又听他说,“罢了,这最后一件,你也洗了吧。”说完,嗖地一声扯开亵衣衣带。刹那间。少年人的心脏好像一瞬间炸裂一般地狂跳起来!第122章 杀夫证道无情人(一)季元雪转身想要用余光瞥个两眼。少年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血液好像都要燃烧起来——却在最激动时,冷不丁蓦然间睁眼。从梦中惊醒。看着眼前寂静的一片大雪,摸了摸浑身汗湿的衣衫和难以描述的裤子。季元雪脸色一瞬间竟万分心虚。他竟然, 做了那种, 那种梦!喉头却是一片干渴。他跑到井边喝了一口冰凉的水还是不能解渴, 只觉得浑身燥热。“师尊……”他看向紧闭的门扉,拿起旁边的小竹篓去远处继续砍柴去。好像只有不断发泄着精力才能让他不胡思乱想。少年人的血气总是翻涌着不能平息。很快,季元雪背了一箩筐的柴回来, 还嫌不够,又去摘了些药草和野菜。来来回回好几趟,天终于亮了。昨夜在外面睡了一整夜,时雾今天醒得格外早,天蒙蒙亮就让系统定了闹钟, 生怕把小位面主扔在外面不小心冻死了。结果一开门。别说冻死。季元雪简直精神得不能再精神, 两颊还红彤彤的,连耳朵尖都是红的。外面还晾着衣服。时雾眼睛顿时冷了冷, 他早知道他对季元雪向来苛责, 可这小徒儿好歹当着他的面向来恭敬。没想到, 背地里竟也是不待见自己的。“好徒儿如今是出息了, 去洗衣也只顾着自己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