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对不起。”他呢喃,“对不起对不起......”他又开始重复。“别离开我,求求......求求你......”这绝对是周叙言最狼狈最卑微的时候,他跪下来求她,求她别走。舒悦难受极了,“你先起来。”“我不能起来,舒悦还没原谅我,我不能起来。”“你先起来,我们再说其他的。”“不!”周叙言忽然死死拽住她,“你在骗我,我起来了你就走了,你骗我。”他力道很大,舒悦感觉自己手腕都要被捏断了,他似也察觉到,倏地松开手,又想碰又怕的局促不安,“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对不起对不起。”舒悦闭上眼,她真的无法想象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会让周叙言变得这样,更不敢去想这些年他到底是怎么样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渡过每个雷雨夜。舒悦朝他走进,将他抱在怀里,“没关系,我没生气。”她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僵住,她安抚着,“我是舒悦,我没走。”周叙言脑袋蹭了蹭她手臂,似在确认是不是她,确认后紧紧抱住她腿弯,像个被遗弃许久终于回家的小孩。又一道雷声,周叙言近乎疯狂的吻着她的掌心,一遍遍的告诉她,“舒悦,我爱你,别离开我,求你。”作者有话说:周教授好惨,他前面一直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怕自己失控,所以才显得那么冷淡。第44章 私语深夜的电闪雷鸣, 大雨砸落地面形成独特篇章,周叙言死死抱住她的腿,不断轻吻她掌心, 边吻边求她。“我爱你, 我爱你。”他喘息着,身体好似快要负荷不起,“舒悦我爱你, 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此时他完全放下姿态, 折碎一寸寸傲骨,跪在她面前,像溺水之人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像犯了错要被驱逐流浪的宠物, 在祈求主人的原谅。若不是亲眼所见舒悦根本想象不出周叙言这般模样, 舒悦心脏仿佛被人挤压碾碎。“我会听话, 我会学着爱你,会学会讨你开心,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周叙言说,“只要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最后一句几乎是哭着说。舒悦心如刀绞, 原先的恨与怒火早就被心疼不忍代替, “我不离开你, 你先起来。”“不, 起来你就会走。”说着, 他将她抱得更紧, 舒悦不知他到底是受到怎样的创伤, 但她无法再对这样的周叙言再狠心半点。她拍拍他的头,“我不走,外面在下雨,我们回家里说。”“家。”周叙言喃喃自语,很缓慢的从她怀里抬头,跟她确认,“回家?”“嗯。”舒悦点头,“回家说,外面太冷了。”周叙言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然后再紧紧将她抱住,像是怕一松手她就消失。他看着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舒悦?”他在辨认。“嗯。”舒悦应。得到回答,周叙言混沌的双眼终于透出一丝光明,他捧着她的脸,指腹细细摩挲她的脸,像个骤然失明的盲人,在感知她的温度。“舒悦,舒悦。”他贴上去,近乎疯狂的吻她。舒悦任由他吻,她知道这样会让他冷静一些,会让他好受一些。周叙言的吻从嘴唇辗转到下颌,咬住她下巴,舒悦吃痛“嘶”了一声,想要躲开。周叙言吻得毫无章法,湿热的吻落在耳边时顿住。“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还是要走对不对?”周叙言声音嘶哑,“你在安抚我,等天晴了,你又要赶走我。”舒悦怔愣一下,她的确是这么打算的。“你果然在骗我!”周叙言忽然失了控,死死捏住她肩膀,“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也要骗我?!”舒悦被他晃得头晕眼花,尖锐的话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你不是也骗过我?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周叙言猛地停住,“我没有骗过你,从来没有。”舒悦扯了扯唇,对上他的眼,“你开演讲我去找你那天,在106房间,有人问你,有没有半点喜欢我,你怎么回答的?”周叙言在脑海搜寻这段记忆,“我不记得。”“不记得?好,那我告诉你。”舒悦复述那天的话,“你说,没什么好喜欢。”即使过了这么久,再听见这句话时依旧疼入骨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说爱我,你忘了当初自己说过的话吗?但我忘不了,更忘不了我满心欢喜去找你,从天堂跌落地狱,像个笑话看着你在台上光风霁月,看着你对每个人都一样的好!”她给他准备了绝版的唱片,定好了餐厅,等他演讲结束他们一起去吃饭,然后回家,再将那张唱片送给他。来的路上她想着怎么送才能给他惊喜,是压在他还没看完的那本书下,还是让他闭上眼双手呈到他面前,亦或是就放在车里一眼就能看见的位置。她想他收到唱片会是什么反应。一定是高兴的,会不会抱她,会不会亲她,或者再将她从车库抱回家里。但这些假设都随着那句话烟消云散。高兴没有,惊喜没有,只有插入心口的利刃,又狠又准。在听到那句话时她所有愤怒都到达顶峰,按照以往她早就冲上去质问,甚至不惜毁掉这场演讲,但那天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看着。她的所有情绪在周叙言面前都没有用,她也舍不得让他因此被陌生人议论,所以她选择离开。“一开始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不喜欢我还要跟我在一起,还要演出一副喜欢我的样子,直到我看到那份病例档案。”舒悦抓了把头发,“我才终于缕清所有来龙去脉,你给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爱我,包括你的礼物。”“不对,你从未说过爱我。”舒悦纠正,“在今天之前。”周叙言身体抖得厉害,“我没说过那句话,你相信我,我没说过。”“你的声音难道我还会听错吗?”耳边雷声不断,周叙言大脑好似也被雷声劈断,理智仅剩无几,呼吸都变得困难。他靠近她,几乎在拼尽全力地在说,“你信我,我真的没说过,真的没有。”他整个人瘫软下去,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以最原始最有安全感的姿势,一点点的,慢慢的,朝某个方向挪动。是创伤应激后的下意识反应,会让他感觉又回到那天,比上次在疗养院更加严重。舒悦也顾不得其他,赶紧拦住还在不断挪动的周叙言,他撞上来,舒悦被撞得一个踉跄,他一只手抱头,一只手在地上想要找寻着力点,手指被划破,划出几道血迹,触目惊心。“周叙言。”她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凭借本能的喊他名字,上一次她能阻止,这一次也可以。想着舒悦挡在周叙言面前,双手搂住他脖颈,捂着他耳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