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心里头不地道的想,紫莲这操作,骚得他心,竟意外给他减压。见思筠垂首叹气,他一勾手,直接取下对方面上的银桐暗纹面具,一边往自己脸上罩,一边往万花殿走,“大家都晓得你长什么样了,还遮什么遮。我去继续磕花名了,记得晚上多给我烧一碗东坡肉,哦,不,我为祭奠失去的挚友们,正食素,但鸡蛋不能少。”思筠揉着额角,瞧着对方那副四六不着的步调。若非他大仇未报,为稳固花界行事,断不会让甘了了暂守花界。这么一个混混在,不用郁子幽动手,花界吃枣药丸。待用完他,赶紧将人丢回冥界,让夜惊华镇着这厮。—郁子幽接过冰心递上的沾了香薰的湿帕子,净了手面,又喝了一盏清心花茶,这才慢悠悠上了水玉榻。冰心替主子拢下鲛纱帷幔,“主子好生歇息。”,便退至一角小榻。冰心小心觑着帷幔那头的动静,见帷帐微微颤抖,里头传来轻咛声,这才静步靠近,掀了帐子,见瓷枕上的主子额心渗着细密汗珠,秀眉紧蹙,嘴里喃喃着不要,救我……修长玉指下紧紧抓着帐子一角。她往窗外丢出一叶藤,放出暗号。不消一刻,云汲现身。冰心指着床榻内不停轻吟的郁子幽,“主子每晚都会陷入梦魇,至少一个时辰方醒。”云汲靠近几步,颔首,指尖燃符,化作一道霁青光晕,遁入郁子幽眉心。云汲落脚之地,并不陌生,正是少室山十二空谷。有雾氤氲环绕,丛林间鸟雀掠过,鸣出几声春意。灵潭里的大叶紫莲开得正艳,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滚在田田荷叶上。倏地,一束紫莲轻晃,硕大荷叶下荡出圈圈涟漪。林中小路有呐喊声传来,云汲听得出是裹正的声音。他循视望去,绕着稀雾的小路,走来一身仙服的裹正,口中喊着谷主,一双眸子东探西望,发现倒至密草丛中的四个仙侍。正是郁子幽随身的四位小仙灵,不知为何,晕倒在侧。莲潭中传出水流波动之音,裹正靠近潭水几步,脚踝蓦地被一只破水而出的玉腕抓住,潭中浮出一张美人脸。渡着林中雾光,染着清透水气,清纯绝艳。郁子幽一步步走上岸边,颊侧晕染醉人酡红,一双秋眸潋滟,外衫不知丢至何处,上身只剩濡湿的绣莲肚兜。裹正早已被吓傻,不知该如何是好,任由郁子幽一步步逼近,白里透红的玉臂,一手勾上他的脖颈,娇艳红唇凑近他耳廓,幽魅的声调含着**时的颤音,“救我……救我……”裹正怔怔推了对方一把,郁子幽又缠上去,双唇不由分说贴上对方唇畔,*******************,削葱似得纤指一扯,裹正的衣带散去,裹正羞红了脸,怔忪间,郁子幽的红唇又****************锁锁锁************……莲潭幽香弥漫,吹过几丝旖旎之风,最终天地间只剩或轻或重的****声……云汲落至床榻前,冰心忙问,“如何,师兄见到了什么。”云汲还未来得及答复,鲛绡帷帐后的郁子幽,蓦地掀开眼睫。她一撩帐子,瞧见端立榻边的青衫淡影,还有一脸愧色的冰心。她起身,一巴掌狠狠甩至冰心脸上,“叛徒。”冰心匆忙跪地,低声抽噎,郁子幽手中团出一掌杀莲,手腕蓦地被扯住,云汲冷声道:“住手。”又瞥一眼地上的冰心,“还不出去。”冰心赶忙跑出房去。郁子幽偃去掌心杀莲,眸底通红盯着云汲看。“你都看到了,你都看到了,你都看到了……”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歇斯底里。喊到最后,几乎哑了嗓。郁子幽继而冷笑一声:“那株水仙著淫书将魔头引去少室山,那把春情蛊毁了我。”她淡淡盯着云汲微蹙的眉峰看,“你们都不晓得吧,我亦中了春情蛊。不止始作俑者那株水仙不知,你们都不知。”云汲薄唇微动,“你……你为何不说。”当时数位少室山弟子中了春情蛊,通巫蛊之道的祝融长老忙不过来,恰逢郁子幽关阖了十二空谷,是他派擅长通门之术的裹正破谷,去请郁子幽。“我为何不说?”郁子幽笑了,“你着裹正入空谷,不就是请我出谷,为同门解春情蛊么,少室仙府,唯有我同祝融长老可解巫蛊之术,难道我不清楚春情蛊药力如何么。”“我本打算誓死不出,你偏派弟子入谷寻我,偏派了男弟子去,为何是裹正,为何不是你。为何不是你亲自去寻我。”郁子幽喊出眼泪,“为什么不是你。”见云汲眸色沉重,她纾解了心头一股闷气,接着道:“我乃仙门第一美人,清高倨傲不染风尘,因一个情蛊,失了身,你叫我如何能接受。”“我默默受下一切,你们不知,连那株闯了祸的水仙亦不知。她将人毁了,自己一无所知,我瞧她潇洒度日,被众人捧着护着。连我也被你寄予厚望,将她的命灯托我保管。”郁子幽一手抵至心口处,“我强抑心头苦痛,拼死为你护着她的命灯,但不成想你交予我的命灯是假,我真心待你,你却只是利用我,连那株不入流的小草你都可以推心置腹,却瞒着我。”“你可知我那时的感受。”郁子幽扯上云汲的襟领,盯着那张沉郁的俊颜,“怎么没话说了。亲眼瞧见我因情蛊与别的男子苟合,是怎样的感受。你告诉我,云汲你告诉我,你会为我感到一丝难受么,那株水仙若晓得,又会对自己的恶行感到忏悔么。”她松开手,摇摇头,坠着泪珠道:“你们不会。因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万千花草中最普通一株,无甚稀奇,毁了死了自是毁了死了。你们的心全在那株水仙身上,人人都护她,无论她闯出天大祸事来,都有人替她摆平,会有人为他寻各种借口,道她无辜。”“她无辜么,你告诉我,摸着良心告诉我,她无辜么。”“多少少室仙府弟子因她失了清白,更有霖烟自刎而死。而青丘呢,亦是因她起祸端,几近族灭,死了多少头狐狸,念奴可告之过你。你说她无辜么,呵,你定说事情不是她做的,是赫连断。”她瞪大眼睛冲云汲吼道:“可事情因谁而起,都是因为那株作精,那个祸头子。若无她,天下安生,哪来后来诸多祸事。”云汲终于开口:“但这并非你滥杀无辜的借口。”“我才杀几个,同那株水仙的罪孽相比,我这点罪恶可不计。”郁子幽轻描淡写道。云汲眸中划过一丝讥诮,“你同念奴一样,将诸多不幸加注她身,你们为何不去恨赫连断,怎么不去杀赫连断,因他强大,你们的怨恨无处泻,便拉个弱小之人,转移自身愤恨,可不可笑,你一面恨着温禾,一面与赫连断同流合污,甚至极尽讨好,你所言所做,可觉可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