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洗漱好下楼,刘婶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见陆弦神色正常,不再是前两天暴躁又难过的样子,问道:“小弦这是好了?”江揽抬手轻轻捏了捏陆弦的后颈,笑道:“嗯,暂时好了。”陆弦埋着头不想说话,他的猛男形象!早餐很合胃口,吃的时候不觉得,但是吃完没两分钟陆弦开始嘴里泛酸,他起身往洗手间走,江揽立刻跟在后面。“你别……”陆弦想让江揽留外面,但动作上不如男人快。江揽将卫生间门关上,牵着陆弦到盥洗池前,给他轻抚后背:“不用忍着。”陆弦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可跟着一阵胃酸顶到喉咙口,陆弦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东西,跟着手就被江揽握住了,他实在不喜欢孕吐的滋味,可又无论如何都避免不开,反胃浪潮一样往天灵盖上冲,陆弦微微张着嘴,肩膀跟着一抽,瞧着可怜极了。“哥……”陆弦含含糊糊喊了一声。“在。”江揽索性从后面抱住陆弦,接住他大半的重量,一只手按在陆弦小腹,轻轻支撑,跟着低头含住腺体。Alpha的信息素形似暖流,涌向四肢,陆弦一点点平复下来,除了胃液没吐什么东西,这算好事,医生之前说过,如果孕吐严重,等症状缓和还得吃点儿东西,不然大人跟孩子营养都跟不上。陆弦打开水龙头,随意掬了一把往脸上扑,跟着他抬起头,透过镜子看到自己跟江揽这亲密无间的姿势。江揽埋首于陆弦脖颈间,露出的一双眉眼虔诚而精致。陆弦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下镜面。筑巢期哭唧唧这事,陆弦多少心梗。而陆弦有个特色,当他心虚或者不得劲儿的时候,像个话痨,但不好跟江揽话痨,老规矩,找薛寻雩。电话里薛寻雩的声音有气无力,陆弦以为他昨晚熬夜画画了。“身体才是第一位。”陆弦苦口婆心。“拉倒吧,以前通宵画稿的人是我?”薛寻雩似乎翻了个身,哼哼唧唧,“我没熬夜。”“没……”陆弦倏然从沙发上坐起身,“你发情期是不是到了?”“嗯。”薛寻雩应了一声,“到了,但是问题不大。”“想想你上次!”陆弦穿鞋,“等着,我跟江揽一会儿来接你,阿爸在医院给你预定了VIP床位。”薛寻雩笑着骂了一句。薛寻雩的情况跟陆弦不一样,他是一次恋爱没谈过……虽然嘴上骚的飞起,但确实连Alpha的手都没摸过,无论感情史还是腺体都保持着“无人区”的状态,所以发情期一次比一次迅猛。身体在催促,奈何薛寻雩一身反骨。一身反骨的薛某人被陆弦接到时就裹了件大衣,住院用的东西还是陆弦帮忙收拾的,他吸着鼻子坐在沙发上,跟着瞥见了站在门口的江揽:“哼!”江揽:“……”江揽后退,不想触薛寻雩的霉头。薛寻雩一到医院就做了信息素浓度检测,不夸张,医生当时看他的神情像是在看神仙,这都能忍?!跟着将薛寻雩送往封闭式病房,刚进去半个小时,抑制剂失效,青柠味的信息素快速蔓延开。薛寻雩一脸潮红,但他似乎都习惯了,乖巧地趴在床上,兀自忍耐。“陆少爷放心,我们用的都是副作用最低的抑制剂,每隔四个小时整个房间喷一次,病人的情况会稳定。”“好。”陆弦很担心,可也没办法。“我记得……”江揽忽然开口:“你们跟韵康医疗科技有合作对吧?”医生连忙点头:“对,他们的研发不管是药品还是医疗器械,都算一流。”“嗯。”江揽轻轻应了一声。生意场上的事情陆弦不懂,但也敏锐感觉到江揽对这所谓的韵康医疗科技抱有敌意,回去的路上,陆弦问道:“哥,那个医疗科技,是竞争对手吗?”“不是。”江揽温声解释:“江氏的产业链虽然很多,但不包括医疗行业,只不过……”江揽一顿,陆弦也不催促。“韵康之前叫临泰,是我父亲的产业,后来我接手公司,可群狼环伺,没保住。”事实上江揽已经做到了力挽狂澜,造就如今的江氏不可撼动,但他当年到底年轻,是人非神。江父一死,这么大的肥肉谁都想吃,而江父的昔日挚友毫不犹豫选择背刺,将临泰从江氏名下分离出来,据为己有。陆弦想象不到那时候的江揽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昔日叫着“叔叔伯伯”的人站在对立面,对他再无仁慈,只余算计。直至回到家,陆弦都没说过话。江揽知他心疼自己,还很开心,熄火停车,然后绕去副驾。“谁家的漂亮Omega啊?笑一笑。”江揽轻蹭陆弦的脸颊。陆弦微微蹙眉,跟着扭头看来,“江揽,我都不知道。”“这不是你cao心的事儿。”江揽伸出手,陆弦抓住从副驾下来。只能说陆弦滤镜太厚。江揽当年的确险象环生,但顶级的优势就是不会崩心态,且在绝境中产生撕碎猎物的爽感跟兴奋,韵康医疗是个例外,其它产业江揽寸步不让,失败者还要被他吞并。不过找韵康报仇也没必要了,内斗四五年,最后还让一个外人接管了。……陆弦的饭量一阵一个样,早上难受的吐,晚上吃完饭又觉得不尽兴,塞了一大袋薯片。江揽由着他,没说话,直到陆弦又干完一盒饼干,向桌上的苹果伸出手。“可以了。”江揽放下手机走到陆弦身边,隔着温热的衣料揉了揉他的胃,“你不觉得撑吗?”陆弦摇摇头。但是等站起身,陆弦活动了两下,轻轻打了个饱嗝,如实说道:“撑。”江揽:“……”天幕上还挂着夕阳,江揽就带着陆弦在别墅区周围走走。江旺财迈着小短腿跟在后面,不知瞥见了什么飞虫,扑腾着追过去。陆弦一看它肥嘟嘟的屁股就想笑。“小弦。”江揽忽然开口:“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啊?”陆弦没想到江揽竟然会问这个。过了一阵,陆弦说:“我十五岁的时候,偷跑去高中看球赛。”果然,江揽心头一阵寒凉,他想到上一世询问薛寻雩,得到的回答就是“陆弦十五岁的时候就喜欢你,在篮球场上。”陆弦抬起头,眼底似乎还有初见时的惊艳:“你打篮球可厉害了,对面四五个人没防住你!”而那时的江揽已经被保送,那是在母校的最后一场友谊赛。江揽五官锋利夺目,正好处于少年向青年的过渡时期,兼具二者的气质,他的信息素没有散发出丝毫,但起身进球时动作漂亮利落,飞扬的衣角落入陆弦眼中,一下子就掀起滔天巨浪。当时江揽进球,满场惊呼,陆弦向来沉闷,可那一刻,他情绪高昂,跟着大家一起喊,一起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