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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不敢肯定:“为了男生?”宁父愣住,他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就好像昨天宁酒还是个几岁小孩,今天就要谈恋爱了。他完全接受不了外来的男人拱自家小白菜,沉了沉脸:“她年纪还小,你想多了。”乔母:“都成年了,像咱们那时候,有人18就结婚了。青春期的女孩,这不正说明女儿长大了吗?”两个人,对于宁酒谈恋爱的可能性,完全抱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争执无益,不欢而散,宁父绷着脸回房查资料去了,而乔母继续去宁酒的房间完成未完成的打扫。她拎了扫把和拖把,再次推门进屋。眼神掠过书桌,桌面摆放高中时期的资料和课本,整整齐齐,规规矩矩地竖放在最前侧。乔母下意识认为,既然快搬家了,这些书可以放进搬家箱了。她自作主张地把书堆叠,手松松垮垮拿起一本高三语文课本,倏忽间,夹在里面的一纸信封从里面掉了出来。粉红色的信封,格外显目地进入了她的视线。她先是一怔,蹲下来准备捡起,信封前的一个眼熟的名字,攫住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顾暮迟。乔母脸色变了变。-宁酒出门前,若有若无觉察出,妈妈好像有话要说。实在太明显了,往常有事说事的乔母,嘴巴像被胶水缝住了,几次三番想开口,最后回到沉默。宁酒在玄关穿鞋,忍不住回头问:“妈,你要说什么吗?”乔母送她到门口,含糊不清道:“你等会跟暮迟出门?”乔母这令人莫测的眼神,宁酒差点以为自己的心思暴露了,不由自主慌了一秒,低下眼系鞋带,支支吾吾地嗯了声。“去哪里?”她努力镇定下来:“嗯,在家里太无聊了,去游乐园玩。”乔母心事重重地点点头。宁酒现在心神全放在等会儿的告白上,便没有太关注这些不寻常,以为自己瞒天过海了,带上斜挎包,走到楼道,连门也忘记关了。顾暮迟早在等她了,他一拉开门就跟着她往楼梯走,走到距离楼栋十米远外。绿化树短了一截,稀疏了许多,盛夏热烈的阳光透过树顶扑面而来。他顿住脚步,往口袋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宁酒目光看着他:“你在找什么?他垂下眸子,把手从口袋里收回,非常刻意地摸了摸自己头顶,摸到了一簇簇茂密的头发,他低头说:“我帽子忘戴了,你等我几分钟。”顺着他的动作,宁酒瞅了一眼他发顶。漆黑蓬松的头发,此刻正被耀眼的光圈环绕着,她默默点点头。顾暮迟上下楼的速度很快,大长腿径直跨越台阶,不到几十秒,上了三楼。他急匆匆进门,从抽屉找到高中毕业后学校邮寄来的心愿卡。心愿卡写了几句话,遒劲有力的笔锋,力透纸背。他盯着那些话,眼神柔了柔,外面的蝉鸣声嘶力竭地催促,他的手指仔仔细细捋平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宽大的口袋。出了门,他的眼神潦草地掠过楼道,她家门没关。这家伙神经大条犯马虎了,他上前几步,握住门把,门缓缓往里推动。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足以对客厅一览无遗,对里面的交谈声听得明明白白。“顾暮迟他……”他听到了自己名字,怔了下。“我从小挺喜欢他,人聪明又品性好,多好的孩子啊,偏偏——”一个惯常的转折,后面的话通常不会让人舒服。顾暮迟觉得该避避嫌,因为他毕竟不是人民币,不可能毫无缺点,只受欢迎而不被讨厌。但宁酒的父母讨厌他吗?他以前曾受他们的照顾,在他的印象里,宁父乔母还算喜欢他,现在听了一半,不可思议的震惊走到他眼睛里,握住门把的手顿时迟疑了。接下来的议论,一丝不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如同从大坝下冲下的洪水,横扫途径的草木,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了波涛汹涌的暗流。“前些天听邻居八卦,暮迟的爸爸从医院偷跑出来了,惊动了警察,给家里的人添了不少麻烦。”“……。”“顾荣自顾不暇,小时候让自家孩子受了不少委屈,但现在暮迟已经长大了,也不能不管爸爸,我说句不好听的,他身上的包袱太多了……”宁父沉默了半天,略微不解:“……你今天为什么翻起旧事了?”“我刚刚在宁酒的房间里,找到一封写给他的情书。”宁父原本事不关己的态度,忽然就变了,他喃喃几声:“这可不行啊。”“他爸爸的遗传概率在那里。”乔母唉声叹气,“我也知道这事不一定成,兴许她自己一厢情愿。但他俩关系一向好,我以前觉得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在一起的可能性低,所以没太管久久。现在越想越不对,暮迟这孩子除了家庭问题大,在学校里应该是个挺受欢迎的孩子,还没谈过一次恋爱,我就猜啊,两人可能早有苗头了。”宁父眼神逐渐沉了沉。顾暮迟的手指僵硬,浑身上下泼了冷水般,杵在了门口一动不动。宁父深深皱眉,从茶几前抬起头来,猛地瞧见门缝里的一个挺拔的身影。两人目光不偏不倚地相撞。宁父瞪大了眼。书房紧闭了一晚的窗,空气浑浊,宁父走进门,顾暮迟跟在他后面,长辈面前,他收敛了那股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散漫,身子挺拔地倚靠着门沿。“坐。”宁父摆了个手势。顾暮迟坐到了书房的一人沙发上,微垂着眼,他没太多的局促,只是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过了半晌,宁父为难地开口:“我们没想到这些话被你听了。”顾暮迟抬头回:“是我的不对。”随后,他翘起嘴角,笑得十分礼貌:“我应该及时把门关上。”宁父被他的话噎了噎,更加不自在。他叹息了一声:“既然你都听到了,我跟你说个明白。”顾暮迟表现得再从容,不过刚满十八的少年,见他还有话要说,顿时心一紧。他坐在不属于自己的空间,听到以前尊敬的长辈,喜欢他的长辈,用温吞的口吻,说出了一段刺心的话:“我跟久久妈妈的想法一致,无论你喜不喜欢她,她今天跟你告白,希望你能拒绝。”顾暮迟腿一动,心里起了丝可笑的情绪。他真的笑了,他的表面和内心时常重重矛盾。宁父不确定这笑是什么意思,也没见顾暮迟表达态度,他狠心一闭眼,直接说:“你家的情况太复杂了。”“……”“请你不要害了她。”请你不要害了她。顾暮迟站在楼道里出神了很久。直到想起宁酒还在楼下等她,用一种殷殷期盼的心情等他,他终于强迫自己回过神,没忘记拿上帽子,一步又一步走下楼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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