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余安走到他面前,唇角才微微勾起,逐渐露出一个笑容来。他不容余安的反抗,毫不怜惜地将人往树上一推,动作粗鲁至极。“咚”,纤瘦的脊背重重撞在粗壮的树干上,余安吃痛,闷哼一声,可还未来的及反抗,一把被掐住了喉咙。顾淮缓缓靠近那张因窒息而泛红的小脸,眼里兴味盎然,他笑着问:“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他用了巧力,未免留下指痕,顾淮只用虎口抵住余安的喉腔,令她无法发出声音,亦无法呼吸。可这样才是最难受的。死亡的气息太过恐怖,余安只觉脑海一片空白,忽然那只手又撤了力。顾淮就像是个疯子,上一瞬将人掐住窒息,下一瞬却将余安搂在怀里,冰凉的唇靠近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唇珠感受颈动脉的搏动,还有血管下源源不断的鲜血,他突然想咬一口。余安大口呼吸着,缓过了劲可是剧烈挣扎,想要大声呼喊时却发不出声音!她惊慌地不断用嗓子发声,可什么声音都没有。顾淮见她似乎是真的被吓着了,才好心放开她,笑着解释,“怕什么,不过是点了你的哑穴,安分点。”余安急促呼吸着,用力推开顾淮,无声询问。特殊时期,顾淮也懒得跟余安废话,吓吓她就够了。“跟我回汴京。”余安说不了话,只能摇头,顺势不动声色地往后退着,找时机想要逃。这种小把戏落在顾淮眼里,不过是小孩过家家。这种小事从来都不会牵引他的情绪,可只要一想到她不断退后是为了去找陆允时,顾淮眼神逐渐冷了下来。他一步步逼近,五官几近扭曲,“再退一步,我就让人把叶衾和那......叫明鸢的女人,两个人的脑袋千里迢迢从汴京送到你手上来,好不好。”见余安莹亮的瞳孔睁大,眼底逐渐濡湿,顾淮才收起爪牙,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余安手都在抖,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只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使出力气,反握住顾淮的手腕,对他摇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砸在顾淮的手背上。见顾淮脚步不停,余安几乎是绝望地闭上眼睛,可顾淮却停了下来。脸被什么东西碰了下,说不上粗鲁,但也谈不上温柔。顾淮眼里闪过几分矛盾,他竟然觉得那些眼泪碍眼极了,抬手给余安擦了擦。他转过头,看向别处,嫌弃道:“好哭鬼......蠢货。”余安用眼神祈求着顾淮解了她的穴道,顾淮定定地看着她,“你要是敢惊动旁的什么人,大理寺的那些人,一个都活不了。”说着,解开了余安的哑穴。“你不要乱来!”余安急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面上这般说,余安心里却在打着鼓。她之所以能毫不心虚地说出这话,不过是笃定顾淮还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你带着孟纸鸢出逃,害她毒发身亡,搅乱了我的计划,还无冤无仇?”余安:“孟纸鸢分明是被你下的毒!”顾淮:“是我下的毒如何,可我没有夺了她的性命,是你带她逃走害死了她,与我何干。”无半分起伏的语调,听的余安又惊又怒,顾淮却像是没有瞧见似的,用铁扇拍了拍她的脸。他满无所谓道:“不听话的棋子,死了便死了。”余安:“我尚且算不上你的棋子,不如你也杀了我!何苦去连累旁人!”顾淮眼皮一挑,嘴角的笑容愈发的大了,眼里却更加阴沉。他收起铁扇,用手背拍了拍余安的脸,这次力道有些大,“杀了你,我怎么舍得呢?”嘴上说是舍不得,可语气却如鬼魅一般可怖。“你来西域不就是想查天和医馆的命案吗,倒也可以给你几日时间,好让你正眼瞧瞧陆允时那个废物,是怎么在你面前软弱无能,找不到丝毫那个财商的痕迹。等你回到汴京后,再来找我。”余安微张着唇,原来顾淮以为他们来到西域是为了查天和医馆的命案?“不过,你若是不遵守约定......”顾淮弯下身,手捏住余安的肩头,猛地用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亲眼瞧瞧,人头被踩在脚下,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余安簇拢着眉,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有目的接近顾淮,是因为她知晓永宁侯府与虞家冤案脱不了关系,可是顾淮这么强行把她绑在他身边,是为了什么。且不说顾淮根本就不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他与顾淮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接触。有也不过是当日在湖心亭里,她因女儿身份迫于无奈答应他,做陆允时身边的眼线罢了。可在小院里,他们已经撕破脸了。顾淮被余安问的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拧眉。他......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得是她。顾淮走过去,嘲讽地笑了笑,“怎么,以为我在乎你,看重你,还是喜欢你?”余安几乎是瞬间觉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才不敢想顾淮对她有那种想法。“你算个什么东西,别把自己看太重了,我不过是......觉得你好玩罢了。”说着,将余安推开。觉得她好玩,罢了。余安眼神变得犀利,同样的回以嘲讽一笑,原来是把她当玩物。也是,若不是把她当棋子和玩物,又怎会特意用铁链和镣铐来囚禁羞辱她。“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在回京之前,你不可以动任何人。”第58章 就要胡闹【新增内容翌日。天蒙蒙亮, 三人便骑马赶路,很快就到了西域边线。余安和陆允时共乘一骑, 一路上却格外沉默, 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陆允时只当她还是因昨夜抹药一事害羞,并未多说什么。“吁,”常宁拉住缰绳, 弯了弯眉眼, “多谢余姑娘和陆公子这一路的照拂了,到了西域边线, 我当离去了。”陆允时沉默着,眼睛盯着她。见常宁还是笑得坦荡, 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了。余安闻声抬头, 皮笑肉不笑, “常姑娘客气了, 这一路上多亏了你。”不然她怎么能见到顾淮那个疯子呢。常宁心里了然, 余安望向她的眼神里不再是狐疑, 反之是冷漠。想必经过昨夜,已经知晓她的身份了。不错,她的确是主子派来监视她的。不过被发现了也无所谓, 反正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功成身退。常宁十分爽利地拍了拍马身,“这棕马的缰绳,可要重新系上去?”余安点点头, 当然要了!她既然是顾淮的人, 她也不必给她好脸色瞧。可不待她说话, 陆允时却是按住了她的手, “无须, 你骑走吧。”完成了任务, 那个温婉柔弱的样子,常宁也不屑于装了。她毫不客气地点头,竟是连一句道谢的话都不说,便骑着马扬长而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