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面无表情:“我只说一遍,把扇子还我。”可回应他的,是余安更加用力地贴在那根筋脉上。余安:“你不就是想折辱我威胁我吗,这样不正好遂了你的意?”顾淮冷笑一声,猛地夺过那把铁扇,而后掐住余安的下巴,“这才几日不见,爪牙就被陆允时养得这么利索了,看来他还真是疼你疼得紧啊。”说到最后,手上尽显戾气。余安感觉自己的鄂骨快要被捏碎,她却咬着牙,忍痛都不出声,这副倔强的模样叫顾淮心中怒气翻腾。他瞥了眼那白皙长颈上的吻痕,眼里露出恶意,“倔强如斯,莫不是为了陆允时守身如玉?”顾淮就在余安惊恐的注视里,慢慢俯下身,冰凉的唇靠近那个淡淡的吻痕,“可我偏不。”话落,重重吮在了那块淡淡的吻痕之上,舌尖轻挑。脖子上传来的刺痛,彻底激怒余安,极大的羞辱铺天盖地般将她侵袭,使出全力将顾淮推开,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这个疯子!”余安愤然,惊怒万分,“顾淮,我与你相识不久,唯一的交集便是你在湖心亭易容骗我,用暗器伤我,还用铁链将我囚禁在小院里折辱。如果你真的是恨我那日破坏了你的计划,可你害我入狱,身负人命血案,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我究竟欠你什么,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羞辱我......”话的尾音,余安崩溃的落下泪来。顾淮被余安吼的一怔,似乎真的被问住了。可是他却没有答案,他唯一清楚的便是,他不喜欢余安和陆允时在一起,那令他心烦。但究竟为何心烦,为何不想,他不知。十几年来的冷漠,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顾淮用舌尖顶了顶,淡淡道:“不就是吻了你一下,用得着这么要死要活的吗?陆允时能吻你,我为什么就不能?”他拧着眉,似乎真的不解。余安胸膛气得起伏,她手背抹掉眼泪,不回答那话,沉默地去捡地上的果子。流血的手掌小心翼翼将果子放在衣衫里,这些是她和陆允时夜间吃的。陆允时伤得很重,时不时发烧,这些果子是唯一的吃食了,她得带回去。“说完了吗,我要回去了。”余安面无表情道。面上这么说着,其实余安根本不打算听顾淮说话,走到一旁拎起余山柱的头就往回走。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顾淮沉声,“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闻声,余安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果子,狠狠砸在顾淮身上,怒不可遏。“顾淮,我不是东西,我是个人,受你控制也并非是屈服恐吓与胁迫。如果不是怕你失心疯去伤害无辜的人,我恨不得杀了你。”这是余安第一回 说出这样的话,“杀”字最多只是念头,可她从未真正说出来过。脚步声响起,顾淮走近,就在余安以为他要发什么疯时,顾淮却将手伸了过来。掌心上是一粒深色的药碗。“吃了。”余安抬眸,犹豫着没有动。眼下这种境况,陆允时重伤,是顾淮对她下手的最好时机。可他不仅没有强行将她掳走,还给了一个不知有没有毒的药丸,一切难以捉摸。她不禁有些怀疑,顾淮难道不知晓陆允时受了重伤吗?莫非他没有一直跟踪在他们身后?那他消失的这些天是去了哪里?顾淮啧了一声,强硬地掐着余安的下颚,将药丸给她吞了下去,“麻烦。”余安偏头,摆脱他的手,“怎么,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毒?”“你胸口毒针的解药,不知好歹。”余安只觉荒唐,他给她下毒再给解药,她有所怀疑还不能问了?顾淮:“一直拎着人.头不嫌脏?还不快放下来,蠢货。”余安看了眼一旁的人,不知他心里又在打什么算盘,只好明道:“你说过给我几日时间,回到汴京后再去找你的。顾世子不会言而无信吧。”事实上,余安根本就没想过回京后去找顾淮。她这些时日之所以一直瞒着陆允时,一来是担心顾淮真的对叶衾和明鸢动手,二来则是怕一旦陆允时知晓,定会和顾淮在此处斗个你死我活。不仅会把事情闹大,还会牵扯出旁的祸端来。但只要回到了汴京,她人在大理寺,顾淮就不能把她怎样。可今日看着余山柱的头颅,余安却慢慢动摇了。她真的有把握逃脱顾淮的魔爪吗?今日在西域尚且不是他的地盘,就敢堂而皇之地杀人,若是到了汴京防不胜防,会不会那一日又突然扔给她谁的头颅。顾淮见她低垂着眉眼,倒是一副很乖的样子,心里的气消失了大半,又开始变得温柔起来。不过他的温柔,于旁人而言,与冷血无他区别。“我当然不会言而无信,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样,给我玩金蝉脱壳那一招......”他笑了笑,“我可不保证,下次赠予你的礼物会是什么了。”余安手指蜷缩着,指节处泛白。顾淮看她这副不敢言语的样子,心满意足极了,尤其是看到那块深红色的吻痕时,眼里快意更甚。那里不再属于陆允时得了,那处留下的是他的痕迹和味道。他拿过余山柱的头,往远处走去,“我去埋了,其他的你少操心,管好自己。”最后的几个字,顾淮特意转过身,声声看了眼余安,无声警告她,要是身上再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痕迹,下次的教训可就不是吮一下,这么便宜的了。第61章 身份卑微【新增内容回到竹屋, 余安收起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努力提起自己的唇角, 才敢走了进去。踏进屋, 只见陆允时还在沉睡着。绷紧的神经猛然松懈下来。脖颈处的吻痕是那回在小树林时,她故意撩拨陆允时,非要缠着他弄上去的, 淡淡小小的一块, 手指触及时,心里暗暗自喜。可眼下, 她却觉得变得好脏。她怕陆允时看到颈侧的红痕,怕陆允时知道顾淮折辱她......原本深埋在心底尽量忽略的委屈, 在见到陆允时那张脸时, 悉数涌了出来。她打湿一块布巾, 一遍又一遍地擦着那块被顾淮亲过的脖颈, 白嫩的皮肤经受不住反反复复的摩擦, 开始破皮泛红。可是怎么都擦不干净。余安卸了力, 忽然发起火来,将那块无辜的布巾扔进水盆里。往日生性敏锐的人,此刻毫无动静, 陆允时依然沉睡着。余安察觉不对劲来,方才她有些失控,闹出的动静有些大, 陆允时就算睡得再沉也不该毫无反应。心开始慌乱起来, 她走过去, 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一片滚烫。高烧了!手忙脚乱的打来一盆清水, 打湿一块干净的布巾, 放在陆允时额头上许久,可是头上的热度却迟迟降不下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