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兆星抹了一把鼻血,冲着两人挥了挥手,“回见了,哥哥,你的车我会还给你的,等着吧。”“真是个莫名其妙的疯子…”申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嘟囔着。“离他远一点。”申泽说,“不要靠近他,他只会给人带来厄运,他站过的地方,风水都会变坏。”申润早从那神经病对申泽的称呼中猜到他的来历,讣告人,疯子的巢穴,真是名不虚传,但有一点让他感到不解。他看向弟弟,“一个任务怎么会来两名讣告人?”“死兆星是特殊的存在,他从不会执行任务,都是自由行事。”申泽面无表情,又一次强调,“离他远点,他不是正常人类,是一头只知道杀戮的野兽。”申润难得看到申泽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脸,却被申泽躲开。“别碰我。”申润的手僵在半空中,“…还生气呢?”“你带我来和别人约会的地方约会,还不许我生气吗?”申泽双手插在裤子两侧,头也不回地向餐厅外走去,申润在后面追他。“好了,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玛格丽特区,一处方形建筑内。人群几乎挤满了此处不大的空间,这些人中有的人西装革履,也有人蓬头垢面,满身金属和皮革。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全部神情肃穆,双眼泛着蓝光,将自己的意识接入网络空间中,聆听最前面站着的白袍牧师宣讲,在他背后是一副描绘着“普罗米修斯盗火”的壁画。绿光与红光在空间交相辉映,大门并没有打开,也没有脚步声响起,一个黑发男人出现在白袍牧师身边,与他一同看向那些眼泛蓝光的人。“你们好啊。”他的声音像是机械合成的一般,带着几缕非人感。“你是什么人?”牧师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怒意在眉宇间聚集。男人抬手打了个响指,黑色的光于人群中跳动,几秒后,除了他和牧师之外,空间中再没有站立着的人,白烟和烧糊的气味开始蔓延。牧师看着那些黑色的光和倒地不起的人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切换成了敬语。“您...您是?”男人转身,环抱双臂,目光落在壁画上,“既然你们以我为信仰。”他重新看向牧师,“那可以帮我一个小忙吗?”桃花煞圣格兰奇学院。刚到门口,鹰钩鼻的门卫就来敲申润的车窗,表情凶巴巴的。申润挤出一个笑容,“我是来接...”“你哪个院的,赶紧进去,不要堵路!”门卫朝他吼完,皱着眉头嘟囔着,“现在的学生,一个比一个有谱......”申润哭笑不得,只好直接把车开进了大学校园里。昨晚,为了让申泽消气,他们又是很晚才睡,申润原本打算在家里休息一天,刚过十二点,迟雨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将他吵醒,他这才记起来,今天是徒弟放假的日子。申润之前答应过迟雨会去学校接他,只能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独自出了门。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接迟雨,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徒弟的宿舍楼,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赶快滚下来后,申润下车,靠在车门上抽烟。他在宿舍楼下等了迟雨差不多一个小时,等得耐心全无,恨不得冲上楼把那小子拽下来,克制冲动后,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洁德替自己狠狠修理这个没有一点时间观念的死孩子一顿。在等待期间,申润婉拒了多个男生女生想要借着给自己打伞的名义上前搭讪,询问联系方式的请求。其中有一两个特别难缠的,申润只能告诉他们——“其实我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有过三任妻子,家里还有一个躁狂症的儿子......”“天吶,您看起来这么年轻,竟然......”看着这些学生带着怜悯的眼神离开,申润忍不住勾起唇角,迟雨就在这时像鬼一样出现。“师父,你在笑什么呢......”有着一头粉色卷毛的青年身上穿着白色球衣,身后背着黑色的背包,手中还提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浑身上下散发着活死人的气息,黑眼圈都快和洁德的烟熏妆一个颜色了。申润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小雨?这是怎么了?”迟雨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师傅,满脸幽怨,“师父,你没有上过大学吗,考试周就是会让人掉一层皮,耗掉半条命的恐怖存在。”“你根本不懂我经历了什么,我用这么几天的时间学完了整个学期要学的全部!还有那些烦死人的平时分,到底是谁发明的这东西!”我还真没上过大学,甚至是高中肄业......申润抿了抿嘴,等迟雨坐上副驾驶后,他启动索尔,离开有些喧闹的大学校园。“怎么换车了?”迟雨问他。“之前那辆坏了。”“好吧。”迟雨放下靠背,整个人蜷缩在座椅上,“这车好,宽敞,适合......”申润太了解迟雨,知道他要说什么,及时打断,“停,你脑子里是只有那些有色废料吗?”“年轻人脑子里不装这些装什么?难道要等老了,力不从心的时候再想吗?”申润:“......”“对了。”他想起什么,“你之前不是说今年暑假要回家看看吗?几号回去,机票订过了吗?”“啊,不一定回去了,我留在圣格兰奇还有些事。”迟雨缩在座椅内,双臂环抱着他自己的身体,“师父,海姆达尔真的不能给我开实习证明吗?” ', ' ')